南幸,这位滇南会的太子爷。叶萧初步判断,南幸比起杜朝阳来,城府和心机要强上几倍不止,至少,杜朝阳的喜怒尽管遏制,但还是能看出几分。但是,南幸却是怎么看他的模样,就算他面对面让你看上一个小时,你也看不透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如果和这种人做对手,必须时时刻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一不小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南幸说话圆滑,叶萧方才有些不满的语气被他云淡风轻,好似寻常对话一般,让人找不到任何破绽的避开。
谈话的最终结果,南幸聊了一阵,友好的说了声告辞之后,便离开了去和其他人攀谈去了,南幸的人员,似乎比杜朝阳的还好,前来和他攀谈的人老的少的都有,漂亮女子更是多。南幸的模样算不上潇洒帅气,和杜朝阳比起来,更算不上了。没有眉毛,仅凭这点他的容貌便要下降几个等级。但是,叶萧和韩阳都瞠目结舌,围绕在南幸身边的女人,可是比围绕在杜朝阳身边的多,而且质量也相对较高。
“这叫什么事?”叶萧和韩阳无语的看着围绕在南幸周围的女子,他们俩在南幸面前可是有自信。
这让叶萧和韩阳有些嫉妒,就连一旁的代飞,眼中也只剩下羡慕嫉妒恨。
苏依然见叶萧没事,便独自离开了。
“你们怎么了?今天依然姐还真是奇怪?”韩阳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奇怪你个头啊。”叶萧一个给了韩阳一拳。
又闲聊了一阵,叶萧又看见了一个熟人,确切的说,不能算是熟人,只能说以前见过面,而且,也只见过一次。此人姓北,名风。正是当年在香格里拉之夜遇到的愤青北风,记得那个时候,叶萧还未见过苏依然。
那群人当中,北风他印象最为深刻。北风,一想到这个名字,叶萧便能想起北风的两个特点,愤青加嫖客。北风言语中透露出来的,都是对社会现实的不满,这个年代,愤青可是越来越少了。还有,嫖客,北风的经典言论:男人哪有不嫖•娼的道理?
一句没有嫖过娼的男人就不是男人这句话,将叶萧给秒杀了。
当时北风和叶萧聊过一阵,北风好像不是格里拉市的人口,也不是滇南的,而是从北方那边过来的,不过叶萧却不知道这个愤青加嫖客的北风身份竟然是北方某一大家族的继承者,因为北风是独子的原因,所以,无论北风再怎么愤青再怎么嫖客,将来,家族的资产还是由他来继承。
叶萧见到北风,自然也想到了北风身份不俗,不然,怎么能来到此地。而且还是主大厅,没有请柬,格里拉市的保镖是不允许进去的。
北风眼睛茫然四顾,走转了一圈之后,视线最终落在了叶萧的身上。
“朋友,好久不见。”北风笑呵呵的走上来,抛给叶萧一支烟,见叶萧身边的韩阳等人,也一一抛了几支出来。
“你还记得我?”叶萧不禁好奇道。
“怎么会不记得,别忘记当年咱们一起嫖过娼啊。”北风还是老样子,说话声音绝对大,他哪里会管旁边的人,脸不红心不跳一屁股坐下,打开一杯酒,灌了两口。
叶萧蛋疼。
因为北风说这句话的时候,苏依然刚好又朝着这边走来,不知道要来干什么,但是,一起嫖过娼这句话,却是被苏依然一字一句的听到了耳朵里。美眸圆睁,苏依然站在不远处不可思议的看着叶萧。
在苏依然心里,即使平常叶萧嘴上在怎么油腔滑调,对于嫖•娼找小姐这种事,她估计叶萧不会做,也做不出来。不知道是不是以前做过小姐的原因,苏依然对嫖客,总是有一股厌恶感。
此时一听到叶萧嫖过娼,这让她顿时感觉不自然起来,心中对叶萧的怒气,有增加了几分,这混蛋……看着老老实实的……没想到……没想到竟然去找小姐……
苏依然冷冷的瞥了叶萧一眼之后,又回到了赵琳的身边。
叶萧兀自苦笑不已,这个他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苏依然很明显是因为北风那句话生气了,叶萧心念转的极快,依然以前做过小姐,自然对嫖客有所抵触,这一点几乎是所有小姐的共性,而北风竟然当着苏依然的面说什么一起嫖过娼之类的,若是没有那次嫖•娼,叶萧和苏依然还真不会有什么交集。这该怎么向苏依然解释,难道说当年唯一一次嫖•娼是去嫖你?
有的事情,越解释越令人蛋疼。
“唔,对了,你小子那次见到了这里最漂亮的小姐没?”北风突然问道。
“见到了……不……没有。”叶萧迟疑道。
“你小子。”北风看叶萧如此回答,也没有在继续问下去,沉默无语的抽烟。
“你和九门的关系咋样?”叶萧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关系,也就是和我们家有些生意上的来往,这次恰好我在格里拉市,顺便邀请了我。”北风道:“我最多在这里停留一年,将这边的生意打算好之后,便回北方去。”
“这几年你没在滇南?”叶萧疑惑道。
“在海南。”北风嘿嘿的笑了笑,“海南的妞很有味道,怎么?想不想尝尝?要不找个机会,咱们飞去海南玩一圈,反正只要定好机票,一天就能回来。”
叶萧有些动心,但作为好男人的他还是不准备走上嫖•娼这条不归路,据说嫖•娼和吸毒赌博一样,很容易上瘾,戒也戒不了。按照北风的家庭情况和他那算不得丑陋的外表,女人,要多漂亮的没有,为什么偏生要去找小姐?
叶萧想到这里,疑惑之余低声问了起来。
“你小子懂什么?什么样的女人最有味道?是小姐,她们身上,有一股迷人的风尘味。”北风猥琐笑道。
忽而叹了一口气,叶萧正以为他又要愤青的时候,却没料到他说:“几年前也是不懂事,去海南三四年,想想,什么愤青,都是狗屁。有句话说的很俗但很有道理:生活就像强•奸,反抗不了,那就躺下好好享受。这真他妈是个操蛋的社会,钱,只要有钱,就有一切。”
“长大了,成熟了!”叶萧打趣道。
不一会,宾客全部到齐,九门的一百二十周年庆典,正式开始。
余斌走到正中央的台子上,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几道深的皱纹,男人四十一枝花,余斌四十多岁,几道皱纹并没有将他老化,更是将他增了几分迷人的光彩。
男人吸引人的,外表仅占着百分之二十左右的比例。而女人吸引人的,外表总是占着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比例。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
今天的余斌没有穿着光鲜四射的衣着,但多年的上位让他自然而然有了一种上位者方才有的华贵气质。有时候叶萧挺佩服余斌的,余斌,不是什么富二代,而是一步一步靠着心机城府爬上高位的,其中难免要用上各种手腕。
在新一代的时候,叶萧听轻叔说过一句话:这是一个培养狼性的社会,当然,也是一个培养走狗的社会。做狼还是做狗?做狼,成功率极低,却要付出极大的代价,甚至生命,成功,则保后代一世荣华。做狗,浑浑噩噩,混吃等死,一辈子也就这么过下去。
余斌他选择做狼,而且,成功了。但是,这手段也忒毒辣了些。对外人,叶萧理解,但是对自己的亲妹妹那么做?叶萧不理解。一个人再怎么坏,连自己的亲生妹子,血浓于水的亲人,从小相依为命的妹妹都可以付出。
可以冷血,不能无情。
余斌做到这个位置,真正的是杀出了一条血路,染着亲人鲜血的血路。
“感谢大家能在百忙之中,抽空前来参加鄙帮的一百二十周年庆典。九门,于一百二十周年的今天创立,九门能够发展到今天,离不开大家的支持。”余斌脸上带着浓浓的笑容,自然而然的说道:“我能坐在这个位置,是我的荣幸。我今天也当着大家的面对九门历代的先辈立誓,只要我余斌在位,九门不倒。”
“九门不倒!”
“九门不倒!”
“九门不倒!”
主大厅中,不乏九门的帮众,主大厅占地面积极大,容纳了不少宾客的同时,也容纳了一大部分九门的帮众,在九门里有地位的,都集中在主大厅。这也是余斌能掌握好手下的原因之一。
如果主大厅只用来接待大人物们,这么做,只会让九门的兄弟寒心。
正在这个时候,南幸突然站了起来,没有眉毛的眼睛颇显滑稽,“余帮主,不是我南幸看不起你,不过你说的话也忒自信了。只要你余斌在位,九门不倒?世界上总有许多未知的事,谁又能料到明天会发生什么?说大话的人,我不怎么喜欢。”
南幸语出惊人。
今天是九门的一百二十周年庆典,九门的大好日子。没想到,南幸竟然在这个时候说出这种话。
南幸成了众人目光的焦点所在,当然,更多精明的人,是看向南幸身边的南起,滇南会的总龙头。
主大厅,突然之间,变得静悄悄的……静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