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想想,这么多年来,自己和父亲曾经走南访北,遇到一个个的享有名誉的医生,哪个不是年过中年的医师?医生这职业,和练武的一样,都是入门靠师傅,修炼靠个人。年纪越大,遇到的病情越复杂、越多,才能积累出自己的一套经验,医术才高超。现在一个小伙子,却说很有把握能治好那些老医师都束手无策的隐疾,他就是相信自己未来能当上主席,也不信韩衍真有这份能力!
好小子,坑蒙拐骗居然骗到市长家里了?!
孙裕海满腔怒火,盯着韩衍,阴沉着脸,充满了上位者威严的气势,开口道:“给你的执业医师证我看看。”
在隐疾在外人面前被揭穿的情况下,孙裕海却是忘记了,韩衍还有另外一个身份——赵雅琴的男朋友!身为特警的赵雅琴会被一个坑蒙拐骗的骗子骗去当女朋友么?显然不可能!
“我只是一个大一新生而已。”
韩衍摊了摊空空如也双手,对孙裕海有几分不满,现在是你有病,需要我出手帮忙,不是我求你让我帮忙!说道:“学生证我有,执业医师证真没。”
“没有职业医师证你也敢治病?”
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孙裕海此时愤怒得皱起了眉头,“看来是要整顿一下医疗骗子了!”
他话音刚落,一旁的孙国仲就急了,扯了一把孙裕海,拿出父亲的威严,冷喝道:“骗子?我看你当官当傻了!没有执业医师证又怎么样?你见过那个医师能一眼就看出你患了隐疾的?”
“不是你告诉他的?”
孙裕海瞪大双眼,望着自己父亲,“一眼就看出你患了隐疾”这句话彻底颠覆了他的认为,就如同年纪轻轻的韩衍颠覆了他的世界观一般,谁能想到,这个被自己认为骗子的小伙子,居然一眼就看出自己那方面有问题?
“气死我了!愣着干嘛?还不赶紧给阿衍上茶!”
孙国仲差点就想去抽大棒来教训一顿儿子了,真是叔可忍,爹不可忍,恨铁不成钢啊!好不容易找到个有把握的人来给你看病,你还摆官架子?
韩衍现在俨然有点救世主的味道……
孙裕海也慌了,全然没有了市长的沉稳,那方面的问题是他人生最遗憾、最不愿提起,也是最不愿面对的一个痛楚!开始时他随父亲走南访北拜访名医的时候,还有不少信心能治愈这隐疾,但一次一次的失望而归,让他的信心几乎降到了负数,后来干脆死心了,将精力放到了工作上。也因为这事,面对不了父母,常年不回家。
这时突然惊现“神医”,竟然一眼就看出了他患的隐疾,远甩以前他拜访的名医好几条街,甚至京城里一个给国家级干部专配的全国著名中医师都没这份出神入化的“望”的能力!他也顾不上什么市长之尊了,在医生面前,他只不过是一个被隐疾折磨得无比痛苦的可怜病人而已。
连忙给韩衍的水杯注满茶水,孙裕海甚至比面对老领导时更尊重的态度,将茶杯递在了韩衍面前:“韩衍,刚刚是我失礼了,有眼不识泰山,请你别介意。请喝茶。”
见儿子放低了姿态,孙国仲吹胡子瞪眼的脸色好看了不少,好歹这人还是自己的亲生儿子,道:“阿衍,是小海不懂事,惹上了当官的毛病,你就别跟他一般见识。”
如果说以前孙国仲还只是将韩衍当作一个聊得来的朋友的话,那现在韩衍俨然就成了他们孙家的期望,儿子将来的幸福就维系在了他身上!所以也放低了老一辈的身份,对一个小辈恭敬三分。
韩衍接过茶,喝了一口,意思意思,作为一个底层奋斗起来的前屌丝,他对官员是比较不感冒的,从大方面上看,正常的关系应当是我是主人,你们是我请回来当保姆的角色。现在却是“保姆大过主人翁”病态关系,自然对这个“保姆”没啥好感。
但孙国仲这么放低姿态就让他有点受不过,他不亢不卑,不代表没有最基本的礼貌,说道:“我没事,毕竟我太年轻了,要换成我,估计也会认为自己是医托啊,一场误会而已。”
听到这么说,孙国仲两父子提着的心才放下来,生怕韩衍改变主意,孙国仲连忙道:“那个,阿衍,你再详细检查一下小海,看把握有多大?”
“是,您看看还有没有治?”
孙裕海心神激荡,连尊称都用上了,哪怕要用他的仕途来换,他也能毫不犹豫!
“我先看看吧。”
韩衍点了点头,孙裕海没有说出那些多少钱都愿意的话,令他多出了几分好感。说着就让孙裕海坐正,虽然现在没有信心疏通血脉,但像当初将内力灌输进万年青内部那样灌输进人体内查看情况还是万无一失的。
“要怎么做?”
孙裕海坐正,紧捏着拳头,仿佛是患了绝症,韩衍判定他的生死一般。
“坐好就行,不用太紧张。”
韩衍说道,忽然发现人生相当操蛋,别人患着隐疾,自己却强得一个女人根本承受不了,不过我喜欢!
心里猥琐地心想,手掌却毫不含糊地按上了孙裕海的肩膀,一道内力灌输进他体内,立刻就将他体内X光都看不出的情况看了个清楚。大问题没有,小问题却不少,当然,除了他这种修炼出了内功的,是人都会有一些无伤大雅的小病痛。
他不是医生,也就没过多理会这些小问题,直奔孙裕海丹田,发现丹田一下果然是血脉郁结,导致血流不通,内分泌不足,那活儿自然充不起血来。
收回内力,韩衍正要说话,却发现孙国仲父子两人都呆滞地望着自己,一脸比先前更加愕然的震精,不由得问道:“怎么了?”
孙裕海没说话,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韩衍输送过来的暖流到底是什么,只觉得那股暖流让他很舒服,一天下来的疲劳都驱散了不少而已。但孙国仲就不同了,神情激动,憋红了一张老脸,脱口而出:“内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