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常有的事,后来黄文胜逐渐把事业做大了,每年工地上不出点事,摔断腿的甚至还有漏电出人命的,那个不是他直接让上面把案子给压下来,就这么不了了之。
这些年他搞招投标的事情,收买评标专家,围标这种违规操作那都是家常便饭。
他干过违法的事情桩桩件件加起来自己都快记不起了。
不过这都不算事,反正只要人还在外面逍遥,干大事的谁不得牺牲几个人,黄文胜甚至都未曾感觉到良心不安。
不过警察就是拿他没有办法,顶多是拘留两天,没多久就得交保释金放人了。
黄文胜想来今天也是差不多,大不了吃两天牢饭罢了,过不了两天他就又能出去了。
想到这里黄文胜激动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他只要咬死不松口就完事了,这些人能拿他怎么样。
警察看黄文胜一脸不配合的样子,便说道:“看你这样是打算顽固抵抗了,这些年来,你被逮捕了七八次,不过每次都那么刚好的化险为夷,你不会以为这一次也是一样吧。”
“哈哈,难道不是吗?”黄文胜猛然笑道:“原来我已经是警局的名人了,怎么样就是这么嚣张,你有本事打我啊。”
警察冷哼一声,便说道:“你这次是甭想出去了,我们警方已经收集到你所有相关的犯罪证据了。”
说完警察拿出一张照片来,对着黄文胜说道:“还记得这根带血的钢管吗?当年你就是用这东西将讨债的农名工打成重伤,那人在进了医院之后,伤重不治就死了,还有这些全是你的犯罪证据,你还以为这一次你能逃脱得了吗?我们连你三十年前的案底都给你翻出来了。”
这时另外一名警察将审讯室的门打开,此时走进以为头发斑白的老太太。
这人一看到黄文胜,当时就气的手指直哆嗦,指着黄文胜骂道:“你,就是你打死了我儿子,拖欠我儿子的血汗钱,还出手打死了我儿子就,这三十几年来我是求告无门,今天老天终于开眼了。”
黄文胜看到眼前这个老太太吓得心都要凉了,他们连这个半截身体埋进黄土的人都能找出来。
这次不会是来真的吧。
这些证物这都多少个年头了,怎么可能还找得到。
警察看黄文胜的脸色,就知道他慌了,冷眼看着黄文胜说道:“你刚刚不是很张狂吗?你继续张狂啊,这些证据足够给你量刑了吧,你看这次谁还能保得住你。”
“不不不,这些不是我的,跟我没有半点关系,我不认识这个老太太,他儿子是谁我都不知道,我可是遵守纪律的良民,你们可得秉公办法。”
黄文胜赶紧狡辩,并且为自己开脱说道。
“你是不是良民你心里清楚,反正这次上头已经交代了我们,要对你依法进行惩处了。”警察说道。
黄文胜这下彻底慌了,赶紧说道:“给我手机,我要联系我的私人律师,我要申诉,我无罪。”
“你罪大恶极,还申诉无罪,你要是申诉无罪了,这个世界还有没有个公理。”警察说完便将手机扔给黄文胜,并且警告黄文胜说道:“你只能打一个电话,珍惜这次机会。”
黄文胜拿过手机,手忙脚乱的按下一串号码,可传来的却是。
“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怎么会是空号,这可是黄文胜最后的救命稻草了,就在十几分钟之前黄文胜还跟他通过电话,怎么这话打就是空号了。
黄文胜想起当时通话的时候,对方几次三番的提醒黄文胜,最近这段时间风声紧,让他别再往这个号码打电话了,难道说连这最后一张底牌都不管用了吗?
见黄文胜面带绝望的放下手机,警察走到黄文胜的身边,看了一眼那电话号码,这号码他可熟悉。
“你还指望着这号码的主人救你啊,实话告诉你把,你被抓之前他就落网了。”警察说道。
“怎么可能,他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收受贿赂的害群之马,被清除也是在情理之中的吧。”警察说道:“你要见他是吧,很简单,你直接认罪,就能到牢里面见着他了。”
什么,这连最后一张底牌都没了。
黄文胜没有任何指望了。
一切都完了。
可是他们原本不是胜券在握的吗?不是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的吗?
是怎么走到现在这一步的?
是谁举报了他?
此时审讯室的门再次被敲响,不过这次进来的人让黄文胜有些惊讶。
黄文胜没想到竟然是陈凡。
陈凡对黄老板摆了摆手打了一声招呼说道:“你好啊,黄老板。”
黄文胜看到陈凡出现在这里惊讶之中还有点得意,“你也进来啊,围标违规操作被我举报了吧,你也准备进来吃牢饭了。”
陈凡笑道:“不是,不是,黄老板你误会了,我就是过来做个笔录,不过我听说你出不去了,据说你这罪得判个死刑呢,临走之前我请求警察让我过来见你一面,毕竟你是我亲手送进来的,怎么也得让你死个明白不是。”
“死……死刑……”黄文胜的脑子是一片空白,他瞪大眼睛盯着陈凡说道:“是你……”
“对的,就是我!”陈凡笑道:“你不是有人罩着你吗?我把你贿赂的人都给一锅端了,还有你这些证据全都是我给警方提供的,我还拿了三好公民的锦旗呢,这可都是托您的福,谢谢您啊。”
说着陈凡还特地将自己手里的锦旗展开,指着上面的字给黄文胜看。
“您看,您识字吧,这三好公民,为民除害!”
黄文胜气的牙齿直哆嗦,要不是手铐禁锢住黄文胜的自由,他现在恨不能从陈凡的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在半个小时之前黄文胜还意气风发的以为这才投标稳了,可没想到半个小时之后,自己连带上头的人都锒铛入狱。
难道这些都是陈凡一个人做的吗?他一个二十出头岁的人,能有这么大的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