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秦天突然惊叫一声,一把将李香桐扯到自己的跟前。
连喘气的机会几乎都不给,一条三米长的大黑蛇突然从山岗上窜跳下来,而且是带着腥风直扑过来,速度迅猛,不禁让人汗毛倒竖!
“找死!”秦天一会铜钱剑,一剑红芒斩了过去。
此时他已经看清,这是一条碗碗粗通体发黑的乌梢蛇。这种蛇行动敏捷,经常在树梢上窜行,故而叫乌梢蛇。
尽管蛇的种类众多,但只有乌梢蛇能无限制生长,以前秦天听老人讲过,最大的乌梢蛇有斗粗,三丈长。斗是过去农家称量粮食的容器,直径有四十多公分,丈换算成现在的单位,相当于现在的三米。
传说中乌梢蛇长到这种程度就不再出来了,它会找到一个洞穴长居下来,饿了就把头伸出洞外吸食经过的野鸟或走兽,有时也吸食人。
当时听起来很是骇人,如今被秦天亲见了!
幸好秦天反应极快,一把将李香桐拉开了,一剑红芒只是让它调转了方向,随之依然张着寒森森的蛇口,带着腥风扑了过来。
“畜生,胆敢伤人!”秦天再次一闪身,爆喝一声,又是一剑红芒斩向乌梢蛇的七寸处。
俗语说得好,大蛇要打在七寸上。七寸是蛇的要害之处。这只乌梢蛇拼命的躲闪虽,然避开了七寸位置,还是被铜钱剑斩在了蛇身上,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
可是依然悍不畏死扑了过来,秦天只好连忙蹲下身子,只觉得乌梢蛇带着腥风从头上一掠而过,尾巴尖甚至扫到了自己的耳朵,可谓危险至极。
这乌梢蛇知道秦天等人不好惹,蛇轻盈地落到草木上,极速消失。
尽管一般的乌梢蛇无毒,可是如此大的蛇是可以生吞人的,自然惊悚骇人!过了好一会儿,赵前程和李香桐才从惊吓中回过魂来。
李香桐是女孩子不用说了,而且这条蛇最先扑向她的,即使从小生活在农村对蛇并不陌生的赵前程,恐怕没有见过如此大的乌梢蛇。
三个人惊慌过后,心神稳定下来,然后继续艰难在山林里往前穿行。
这片山林里荒无人迹,当然没有什么路可走了,只能一边往前走,一边辨别方向,用手里的树叉拨开挡眼的荆蒿前进。
走了一会儿,突然闻到一种臭气,山风吹着,一股股从上面飘来,又前进就越发浓烈了。
“怎么这么臭呢?好像是什么动物腐烂了?”李香桐说着掩了掩鼻,走在他旁边的秦天两人自然也闻到了。
“好像是,好像死老鼠烂得发臭的味道!”赵前程皱了皱眉头,说道,
秦天走了几步之后,停下了脚步,臭味更浓烈了,几乎不能呼吸,甚至呛得咳嗽起来。“不要再走了,回来!”他伸手赶紧拦住继续往前走的赵前程,面色有点凝重。
“怎么,有什么情况?不是腐烂的动物?”看见秦天的表情,赵前程心里激灵一下,连忙问道。
此时他早已有点草木皆兵了。除了秦天还好点,李香桐也医治强忍着迷路带来的恐惧,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这股臭味虽然是尸臭味,但绝不是什么死兔死鸡或者其他野兽,这是人尸体的臭味,不然味道没有这么大。”秦天严肃地说道。
这种臭味秦天太熟悉了,前些天北京城郊有户人家,死了老人,请秦天去了一趟。
那是一位孤寡老人,没儿没女,死在床上七八天没人知道,眼珠、鼻子、耳朵都被老鼠吃掉了,臭气惊动了邻居,报警之后被撬开门才被发现。
这位老人几个侄子殓的尸,其中一个侄子在仙佛堂附近做生意,心里不放心,所以请秦天去看看,那种臭味和现在的一模一样。
秦天睁开阴阳眼,仔细打量尸臭飘来的方向,发现果然弥漫着一股死气。
这时山间升起一层淡淡的雾气,在树林藤蔓的枝叶间飘荡,让本就阴郁的树林不仅没有增加飘渺的美感,反而更添几分阴森森的感觉。
“走,你们跟紧了我,我们去看看。”秦天确定没有突发的危险,这才转身对着赵前程和李香桐说道。
因为现在他们所处位置是一处狭窄的小山谷,前面是必经之路。
说实在话,在远离人世的大山深处,在荒无人烟的峡谷丛林,在遮天蔽日的灌木丛中,尤其这种极为诡异而陌生的环境中,大家心里无不有些发紧,包括秦天本人。
秦天手拎着铜钱剑走在前面,丝毫不敢大意,随着尸臭味越来越浓,让人几乎无法正常呼吸,心跳也跟着加快,这并不是害怕,而是一种生理反应。
当看到尸体的那一刻,他反而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这只是一具普通的腐烂尸体,并没有发生异变,趴在一片低矮杂乱的灌木丛里。
秦天先是看见一双脚,平底旅游鞋,而后是一双腿,常见的蓝白牛仔裤,躯干和头还被灌木和蒿草遮挡,没有看见。
成群的苍蝇在尸体上嗡响盘绕,有的飞落到几人的眼角和嘴边,恶臭扑鼻,让人几乎要昏过去了。
如果换成以前的话秦天准定受不了,可是现在除了腐臭让人难以忍受,其他方面倒是表现得正常。
至于赵前程和李香桐就远远不如了。虽然经历了昨晚惊魂的一幕,可是依然头皮发麻,两腿不停打颤,喉咙发干得大口吞咽唾沫。
秦天强忍着对腐臭的不适,一手握着铜钱剑,一手拨开树枝,绕过尸体腿部和躯干,认真看起来,发现是一个女人。
尸体身上套着一身兰色短袖运动衫,斜趴在草丛间,长长的头发遮掩着半边脸。她的手小而芊细,指甲上涂有红色的甲油。
让人恐怖的是,成堆的蛆虫在她的眼窝、鼻孔、嘴腔和耳朵以及翻起半边的衣衫下的腹腔里涌动。腐烂的皮肉化成粘稠的体液,染了衣服和裤腰,密密麻麻的苍蝇爬来爬去,不时有蛆虫从身上掉落下来,又爬进去。
不知道这女人到底是什么人?怎么死在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