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的时候,见马德全白天睡觉晚上乱跑,大家以为他受了惊吓还没好,所以没有任何他计较,就连包工头也只是说说,没有开除他。
可是每次包工头说话,他只是点点头,但依然照旧。
尽管在工地做力工,工钱大多是按天数算计的,一天不干活,一天就没钱,表面上包工头亏不上,但一忙起来,就不一样了。
一般来说,工地上很多职位都是一个位置一根钉,从不养闲人,如果马德全长期这样站着茅坑不拉屎,由于缺人手准定会影响工程进度的。
还有一点,马德全坐山吃空准定熬不起,没钱的话,大家又不能看着饿着吧!
其实最主要的是感觉他精神出了问题,于是认识的老乡,给他家打了一个电话,后来他家人把马德全接回家养病去了。
当然了,这些事外人无从得知,当晚的事都是王树林和大家说的。
当时大家听了之后,虽然心里发毛,但也没有太当回事。不料马德全被家里人接走的第三天,王树林便出事了。
平时王树林十分谨慎,可是那天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系安全带,不小心儿从脚手架上滑了下来,当场摔得昏迷不醒。
一件出事了,大家七手八脚紧急把他送往医院。
经过几个小时的抢救,王树林很快醒了过来,只是小腿骨裂了,医生说生命之危,做个手术养一养就可以了。
可是大家没想到的是,醒来的当天晚上,王树林忽然身上开始起斑子,因为是长在背上,起初他自己也没在意。
直到第三天,那个斑逐渐长得明显了,而且有开始发黑的迹象,他这才惊觉,而且这斑很快就开始腐烂,流出黑水来。
老沈亲眼所见,那黑色的脓水臭不可闻,怎么都医不好,并且短短的时间里,这斑就像会传染一样,很快就蔓延到了全身。
仅仅只有两天时间,王树林就一命呜呼了。
当王树林尸体运回来的样子,就和一具高度腐烂的尸体差不多,即便尸体被密封在用来当棺材的木柜里,臭味都挡不住。
当时甚至都请不到抬灵柩的人,后来还是碍于情面和下了重金才勉强请来了几个,草草将他给葬了。
到这时候秦天才知道,王树林下葬时尽管是砖砌坟,甚至连棺材都没用,但没有少花钱,全部花在出殡上。
老沈的描述远比王树林媳妇更加详细,更加离奇,尽管如此,也没有看出王树林的死有何冤屈啊,当然了,横死之人怨气是一定有的!
可是王树林给他媳妇托梦说他是冤死的,被人害死的,又从何谈起呢?
“老沈大哥,你知道那个马德全后来的情况吗?”秦天低头思考一会儿,然后抬头看着眼前的庄稼汉子,问道。
“不知道,工地出事后大干不下去了,因为他不是咱镇上的,彼此又不熟,他老乡也去别的工地干活去了,所以就没有他消息了……”老沈解释道。
“那你知道他哪里人吗?家里什么情况?”秦天又问了一句。
“这我倒是台湖镇那一带的,至于家里情况,我听他老乡讲起过,好像是一个光棍,父母死得早,家里穷,又没啥能耐,三十四五岁还没娶媳妇,后来有人给他介绍一个二婚的女人,他对那女人很好,钱全部让那女人掌握,谁知道那女人是个没良心,把他的钱骗光之后,和别人跑了,从那之后他就一直没有娶女人,无儿无女……”
尽管老沈说了不少马德全的情况,可是在没有详细地址情况下,真要找到一个人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秦先生,我这里有那时包工头的电话,他是台湖的,他也许会知道!”就在秦天犯难的时候,老沈的声音宛如天籁一样,突然说道。
那个包工头的电话果然打通了,看起来很好说话,果然他知道马德全家的地址,可是没等秦天高兴,从对方得知一个不好的消息,就是马德全也死了。
至于到底怎么死的,这个包工头也不知道了。
“走,我们去台湖!”谢谢完老沈之后,一出门秦天便说道。
程老先生稍稍犹豫一下,冲着秦天主动开口道。“秦老板,你们是我请来的,我也跟你们一起去吧!也许能帮上忙。”
其实秦天内心并不希望他去,毕竟年龄大了,一旦磕碰了怎么办,好说不好听!可回过头一想,虽然程老先生道行一般,可是胜在见多识广。
秦天点头答应了,一行三人开车直奔马德全生前所在的村子。
马德全所在的村子也比较偏僻,秦天三人找到了马德全的家,发现房子已经被拆了,只剩下一堆残砖碎瓦。
经过辗转打听,终于找到了马德全的一个侄子,弄清楚了马德全惨死的经过。
据说马德全被几个侄子接回后,就不管不问了,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家庭,可是邻居经常听见他家有怪异的惨叫声,,甚至在地上发现了血迹。
因为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理,邻居只是和其他村民闲聊天的时候提起,并没有在太在乎。
可是有一次有个村民去他家借铁锹,发现了喊了来牛根生没有人答应,便直接进了院子,结果不料发现在他后院一处小坑,露出惨白的骨头。
这个村民年纪也有四五十岁了,经验比较丰富,起初还以为只不过是动物的骨头,可是越看越不对劲,仔细一辨认,竟然是人的大腿骨!
当时他就傻眼,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
人骨头怎么会出现在马德全家的后院里?什么时候埋在这里的?是不是马德全做的,现在说不准,但有人命官司那是一定的了。这事亲自问马德全,他是不敢的,万一杀人灭口怎么办?
于是他报警了,结果警察一来,检查后果然是人骨头。
这时候最诡异的是,马德全披头散发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任凭警察怎么问,他压根什么也说不出,整个人形同疯癫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