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中午十二点,送殡队伍由中学生组成的管乐队引领前行。
乐队后面是死者的儿子,手捧一炷香,儿子后面是女儿,捧着遗像,之后是至亲,再后面是用白线牵着灵车的一队和尚,灵车乃四轮推车,看上去金光闪闪,异常华丽。死者的遗孀扶着灵柩,面容安详。
灵车后面是送葬的队伍,总计有百十号人。几乎人人穿着或黑或白的服饰,保持一种矜持而不是严肃的态度,感觉庄重却不悲哀,更没有压抑感。
这大概跟其佛教信仰有关:生死有命,一切皆是天意,死亡不是终结,是摆脱苦难开始另一个轮回。
在此之前秦天就知道死者是这个村子的村长,其家族是在附近属于望族,所以葬礼场面比较大,很隆重。
大约慢走了十分钟,队伍穿过市场,到达寺庙。寺庙有一个大型会议厅,大厅外有大烟囱的塔即焚化炉,焚化炉之所在有黑色绢花装饰,肃穆庄严。
灵柩车进入大厅,安放在最前面的台子上,周围是亲朋好友献的花圈。众人在大厅中坐好,女眷们忙着整理纸花。
大约在当地时间1点,葬礼开始。一位德高望重的和尚坐在大厅正中的豪华台座上诵经,估计是超度亡灵的经文。
这期间死者的女儿跪在和尚台座下面,面对佛像,点一炷香,跪拜。之后,死者的妻子也做了相同的事情。
诵经足足持续五十分钟,之后进来一百多名和尚,分两排坐在诵经大和尚后面的台子上,在大和尚带领下继续诵经。
期间,众亲人双手合十,偶尔还会应两句。几名身穿学校制服的小姑娘负责现场服务,不时给大家送上冰镇饮料。
这一过程大约又持续了十分钟,诵经毕,死者亲属率领众人向每位和尚奉送礼品,好像是腰带一类的东西,以及小费。
超度仪式结束后,灵车队伍原样走出大厅,围绕焚化炉塔绕三圈。第三圈时,死者妻子上前扶柩。之后,棺木被从右侧楼梯抬上二楼的焚化炉入口处的灵台上。
外面,在两个大亭子和一个临时搭好的类似贵宾席上,总共聚集了三四百名前来参加葬礼的人。
主持人开始读悼词,期间死者直系亲属肃然而立。
悼词完毕,全体默哀三分钟。之后,五位艺人表演了两段传统舞蹈,其中甚至还有一位人妖,表演结束。
然后,开始向亡灵献花进香。首先是十几位重要人物,每次最多四人。小姑娘手端托盘,上摆香、一份送给和尚的礼物和一个送给和尚的小费包,进香者缓缓行至灵柩前,将这些物事摆好,鞠躬后在旁边垂手而立。
这时,与进香者相等数目的和尚走过来念几句经文。
重要人物进香完毕,所有参加葬礼的人们从主入口拥到灵台前献花献香,之后由两侧楼梯散去,每人会得到死者家属奉送的小佛像一枚,以示庇佑。
最后,殡仪馆工作人员将灵柩外的仙女装饰物祛除,将棺材抬到焚化炉口,开棺,死者至亲围上来做最后道别,女儿流泪,但无人放声大哭。
死者脸部裸露,有人用刀劈开一只新鲜椰子,将椰子水洒在死者脸上,工作人员将全部鲜花洒在死者身上,盖好棺材盖,将棺材推进炉子,关门,开电闸点火。
中午设宴款待葬礼参加者,葬礼就算结束了。
“老骗子,这些年你都去哪里了?这又是怎么回事?”当莫名其妙参加这场葬礼之后,秦天迫不及待地问道。
“我自从离开巨蟒坝,现在茅山待了一段时间,但那些小道士天天烦我,我就东南亚溜达来了,后来结识几个朋友,去了倭国,谁知大意之下,被小鬼子的阴阳师暗算了,前几月才侥幸出来……”老骗子轻描淡写地说道。
尽管他没有详说遭到什么暗算,遇到了什么危险,但秦天知道绝对不简单,本来想详细问问,可是老骗子似乎没有说下去的**。
“这位死者也是我一个朋友,我在倭国受伤了,来带泰国,正是他帮我治好的。”
说到这里,老骗子稍稍停顿一下,然后继续到。“前些天,我无意中推算一下你的消息,谁知道竟然发现明月玉佩的下落,应该就在清迈,在朋友帮着打听的时候,被人下了降头,我根本来不及营救,他就已经去世了。”
“唉,所以他的去世,也是和你有关系,你参加他的葬礼也是应当的。”听到这里,老骗子语气中充满了伤感。
秦天顿时吃了一惊,没想到牵扯到自己身上了。“那他怎么被人下的降头?到底是什么人干的?”
“不知道,清迈的寺院太多,磁场十分混乱,有些事情推断不出来。本来我怀疑在出殡时对范也许会出现,收取降头,可是没有。”老骗子无奈地说道。
此时秦天才知道老骗子让他参加葬礼的原因,还有这一层意思在里面。
想起自己等人在曼谷的经历,秦天灵便把龙婆登的事告诉了老骗子,这应该也是一条很好的线索,说不定两者有一定的联系。
“要是你这么说,这枚明月玉佩还真可能被他泰国人当成了佛宝,在什么寺院之中!”老骗子沉吟片刻,捋着胡须说道。
“既然这样,我们可以将重点放在一些寺院上。”说着他话锋一转,眼睛透着凌厉的神情,说道,“在这之前,我们还有一件事要去做,调查乃萨姆·沙旺素西的死因,他死前好像查出了什么……”
老骗子很少把别人称之为朋友,但既然是朋友,准定有一定的感情。既然把对方当成了朋友,有仇报仇是理所当然的事。
秦天点了点头,自然不会反对。
说完正事,两人闲谈起来,对于三个女孩的身份,老骗子当然会提及了。
“你小子不错,把马氏一族的传人都勾搭到手了!”当听说陈笑的身份,老骗子先是稍稍一愣,然后开着玩笑地说道。
“切,啥叫勾搭啊!我们是情投意合,好不!”秦天不满地说道。
看到老片子玩世不恭的样子,秦天又找回了熟悉的感觉,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因为长时间的分别带来的那一丝陌生感,顿时烟消云散。
两人说话期间,陈笑和苏晴雪三人都不在现场,所以才如此放得开。
当听月玉佩和圆月玉佩已经找到了,老骗子不由得一阵感慨,也不得不暗叹秦天的气运是常人无法比拟的。
最后,老骗子带他一位叫杨靖华的华裔富商,说对方知道一些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