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言使者眉头紧锁,他知道劫难既然开始,伤亡定会成千上万。韩迟最终还是选择一条霸王之路,野心的填埋需要千万具的尸骨,从此之后,地斗大陆沉浸在死亡的悲哀。唯一能做的就是趁韩迟还没有完全翻腾起来之时,让大陆泰斗级的皇者、尊者联手相抗。
说的简单,坐起来何等的难。绝言使者向盟尊、帝尊、剑皇、刀皇、拳皇、影皇、兽皇发出天机提醒,只希望他们能尽早的灭掉韩迟。
盟尊年纪最老,不想到头来晚节不保,一辈子创下的名号如果毁在韩迟手里,他脸上无光。帝尊萧鼎自认为韩迟不敢对他帝都动武,只要韩迟不侵犯就保持中立。剑皇不想正灵旗卷入纷争,刀皇更是暗中和韩迟为一丘之貉,拳皇主要的精力放在复兴千铸旗大业之上。唯独影皇因为和韩迟有夺妻之恨,意欲跟韩迟一较高低。同时兽皇也有率兵攻击疆都的意思,以夺回土灵石。
绝言使者见皇者、尊者不能齐心协力,悲叹一声,灾难难免。他清楚的知道已经拥有两颗灵石的韩迟,绝不是一两个皇者就能消灭的。看来大陆必定难逃劫难,唯一能够拯救万民于水火的也只有从异界穿越而来的战铁。
绝言使者掐指细算,得到战铁深有重伤,在南极之地医仙和医鬼那里。要想救战铁,需要程雪漫的纯洁之血,于是找到程雪漫。
自从战铁和苏莹的那件事之后,程雪漫抑郁寡欢,她怎么也不能想明白明明两人有海誓山盟,到头来却是一场空。战铁对她是无情的背叛,是不能饶恕的残忍。他所做的事情让程雪漫每每想起都痛不欲生。
好在楚若伊及时的找女儿谈心,把事情的经过说给程雪漫听。告诉她发生的一切是韩小蝶背后下的手脚,苏莹是受害者而战铁同样是受害者。程雪漫仍旧不能释怀,更多出一种很说不清楚的感情,对战铁爱的越深,恨得越痛。
“他是个人,不是动物。他为什么不管住自己?”要程雪漫在短时间内原谅战铁实在有些困难,她其实也知道把所有的过错让战铁一个人承担确实是过分了,但她就是不能原谅战铁的背叛。
女人的心思不要随便的去揣摩。当程雪漫得知战铁孤身一人前往疆都暗杀武尊的时候,她的心就提在嗓子眼,整日整夜的为战铁担心。后来鬼手传来消息,说战铁被关进死牢,她更是魂不守舍。爱一个人到骨子里之后,原来是这么的痛心。
“雪漫,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总会有很多时候不是自己说了算,我们得学会忍耐和接受,更要学会包容,有一份包容你的世界才不会狭小。我们首先要学会包容的就是自己爱的人。”楚若伊语重心长的道。
“难道也要包容一个犯错的人?包容一个伤害自己的人?”
楚若伊点了点头,极为肯定的道:“对,包容一切。”稍微停顿,话题重又回到战铁身上,“你知道吗,战铁现在急需要你的帮助,没有你,他会死。”
程雪漫惊讶又担心地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绝言使者他老人家传来密语,要我带着你去见他。”楚若伊道,“战铁被韩迟重伤,没有你的纯洁之血的引导,他必死无疑。”
事情到了如此严重的地步,程雪漫的心要碎掉一般,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不敢耽误半分半秒,她和母亲迅速来到绝言使者秘密之地。
绝言使者给楚若伊和程雪漫讲了一番地斗大陆目前的形势。程雪漫听得直冒冷汗,万一大战打起来,必定是腥风血雨,死伤无数。整个地斗大陆陷入到战乱当中,人人不能自保,战火会毁掉一切。
“我早就说过,能够拯救万民的只有战铁,而他现在随时有生命危险,你必须尽快去h南极之地,找到医仙和医鬼,献出你的纯洁之血。”
“可是......”程雪漫脸通红,她不知道该如何再一次面对战铁,她怕自己过不了心理这一关。
“你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不管怎么样都要去救他。”绝言使者不明白程雪漫小女人的心思,“放心吧,不需要太多的纯洁之血,你不会有危险。”
“雪漫,我会派人一路护送你去。”楚若伊道,“必须在十五之前赶去。”
“必须在十五之前赶去,否则战铁必死。”绝言使者毫不掩饰情况的危急,交代完这件事,转而对楚若伊道,“红衣坊主,你有什么打算?”
绝言使者到底是地斗大陆最厉害的预言师,什么事都不能瞒得过他,楚若伊是红衣坊主这件事全大陆知道的不过十多人,而且是楚若伊的心腹。她在绝言使者这样明白人面前也不卖关子,直言道:“我先联合半月族的力量,保住半月族。”
程雪漫整个人有点懵,她错愕的看着母亲,断然想不到自己的妈妈会是魔教红衣坊的坊主,二十多年掩藏的天意无缝,却是一种高超的本事。她实在找不到恰当的词来描绘此刻的心情。
绝言使者对楚若伊的策略表示欣赏。“我希望你们红衣坊这一次能够去掉魔教的外衣,实实在在的为大陆做一回好事。拜托了。”
一句拜托让楚若伊大为不敢。她尽管是威风十足神秘超级的红衣坊主,在绝言使者面前却是十足的小辈。“我一定谨记您老的尊令,力保半月族平安度过此劫。”
绝言使者该交代的也都交代了,他需要继续参研天机,下一步的动向必须及时掌握。
从绝言使者那里出来,程雪漫的脑子一片乱,而后出现了短时间的空白。战铁生命岌岌可危,她哪里还能去埋怨他犯的错。母亲又是红衣坊主,她简直不能相信,一直为大陆认定为敌的魔教竟然是母亲一手所创建,这个慈爱的母亲会是那个令人生畏的红衣坊主。
“妈,你为什么是红衣坊主?”程雪漫停下脚步问母亲。
楚若伊只简单地回了依旧:“我不信命,却有天意。”话越简单却有深度。
母女俩再没有说话,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想着自己的心事。楚若伊需要从红衣坊和半月族当中精挑细选出得意干将,护送程雪漫去南极之地。从北极之地到南极之地,距离最远,其间要穿过疆都、正灵旗和驯兽旗,一路的凶险绝对不是随便说着玩的。
谁能够胜任这个重任?最可靠的人当然还是圣女苏莹。只不过如今情况有变,苏莹经过上次的事,精神很不好,面色有些憔悴,状态很不好。她几次找苏莹谈心,希望能够解开她的心结,后来发现有些徒劳。
苏莹总是一个人呆在一个地方,面对着一棵树,或者是面对着一空山,静静地发呆。她少有这样落寞的时候,丫鬟小玉不敢离开她左右,却又不能太靠近。只好隔了一段距离,防止小姐一时想不开。
苏莹面对一青山,想当初她是个孤儿,被别人欺负,后来遇到了好心的楚若伊,再后来成为了红衣坊的圣女。她清楚的记得当初发誓一辈子保持贞操。谁知道被战铁给毁掉了一切。
“战铁......”苏莹不想去想这个男人,可是他的音容笑貌却时常出现,“不,我恨你......”恨或者不恨,爱或者不爱,对苏莹来说已经不太分明,当一个男人不断地在梦里出现,而又不是一副可憎的面孔时,苏莹不知道到底如何摆脱。
“苏莹,现在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你去办。”楚若伊说出她的想法,“我希望能护送雪漫去南极之地。”
听说战铁受重伤,随时有生命危险,苏莹的心一下子纠结起来。她说不清楚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如果这个男人死了,她非但解脱不了,反而会更加沉重,背负一生的感情负担。要她保护程雪漫去南极之地救战铁的命,她做不到。
“我宁愿他死,也不能去见他。”苏莹决绝道,“我不能去见他,一辈子都不见。”
楚若伊无奈,她不强求苏莹。她走后,苏莹满眼的泪花,对战铁,她万言千语难说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