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扔进去。”
“另外那个呢?”
“素女那里呢。”
顾三被关在一间小屋内,终于听到门外有女子对话的声音,他赶紧冲到门口,从里面使劲地捶门。
“喂,你们还要把我们关多久啊,快点开门,开门啊。”
他这么一吼,门还当真就被打开了。
两个看似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睬也没睬他,反倒是将合力架着的那个人往顾三那方一扔,刚好被他接到怀里。
“诶诶诶。”
被这人压住,他连连后退两步,还没反应过来,门又被锁上了。
“娘的。”
他狠狠一骂,扶起趴在他身上的累赘,定睛一看,惊呆了,怎么会是这个不男不女的。
嫌恶地将他往旁边一甩,他搓起手心来,“神灵保佑,没传染,没传染。”
他又瞄瞄被甩在一边的宁封子,心里暗自高兴,不光是自己,他终于也中招了。
“不是说自己会算命吗,算来算去,还不是没算出来会在西陵吃瘪。”
他有些幼稚地图个口舌之快,又轻步走过去。
他可是没忘宁封子对他那恶态,看着那身轻纱摊在角落里,侧着脸显得那眼睫更长,红唇微翘,他本想上去给他一脚的,却不知为何楞上了几秒。
“对,不跟不男不女的计较。”
他在自言自语,突然,那人的眼睛突然睁了开,他的视线还停留在他脸上,却发现回过神时,已经被那人恶狠狠地瞪着。
“你瞪着我干嘛。”
他条件反射只说出这话,宁封子缓缓地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又在这屋里环视一周,最后还是没理他。
“喂,不男不女的,你怎么这么快就醒了,你是不是也被那些恶女子下药了?”
他嗓门大,屋里屋外又格外安静,好似有了回音。
宁封子眉头一皱,“你再乱嚷嚷,小心我把你舌头割下来。”
哦哟,这不男不女的吼起人来还怪吓人的,顾三暂且收了嘴,见他还在巡视这间小屋子,说:“你不用看了,出不去的,就一个门,连窗都没有。”
“笨蛋就是笨蛋,我什么时候说是在想办法出去了,只不过想找个干净点的位置坐坐而已。”
“什么?你不要想捡现成哦,这里每个人都在想办法出去,你不是很会掐指一算吗,快算算。”
“罢了,我不喜与愚人多语。”
他总算找到个地方,靠墙而倚,一副闭目养神的模样,甚感悠闲。
“等等,等等,你哪儿还来闲心睡觉啊,你知不知道,三殿下现在可能有危险。”
见他听了三殿下出事,都还是不应,顾三接着嚷道,“你不怕掉脑袋吗,现在我们得快点找个机会出去救三殿下啊。”
“那你说怎么出去?”
“大家一起想办法啊。”
“出去了你就可以确保三殿下的安全了?”
“出去再说啊。”
宁封子将身子轻轻蜷了蜷,似乎真的要准备进入梦想了,他带着睡意说:“那就等吧,等人来放我们出去。”
顾三见他到了关键时刻比自己还要死皮,心想这个不男不女的怎么能这么气定神闲啊?
莫非……
莫非是他已经算出了很快就有人来救他们了吗。
他虽不是太信宁封子真有这么准,反正最后,有什么事,大家都看着的,最不上心的人就是宁封子,到时候要责备也是他的罪状最大。
宁封子都不担心,他还瞎操心个啥啊。
神灵保佑,神灵保佑。
…………
另一边,一间女子的闺房内,纱帐被铺皆为白色,所有物件几乎都是顶级丝绸制成,若这里不是西陵族的村子,所有人肯定都会惊叹这里的奢华。
素女轻声走近床边,看到床上躺着的男子,面上一羞,犹豫了半晌,仍是伸出了手臂。
当手指放上男子的腰带,她咽下一口唾沫,心坎扑扑直跳。
这种事她平时虽然经常挂在嘴上,可今天其实是第一次。
顿了一下,她想起有件事忘了,她立刻走到桌旁,端起一碗汤药,嘴唇贴在碗沿上抿了抿,待觉得温度合适时,她又回到床边。
扶起那男子的头,刚把药碗靠近他的嘴,不料那人的手突然动了,在唇边将这碗药给挡了下来。
看到那宽厚的掌心,素女的手被吓得颤了颤,最后看见那人跟着睁开了双眼,素女一动不动地将那碗端在手中,可是眼中充满了惊恐,与男子瞠目相望。
“你……怎么醒了……”
杜康顺手接过她那碗药,放在鼻前闻了闻,“素女姑娘,你年纪轻轻,倒是很懂怎么滋补啊。”
一句话,又让他本是惊恐的脸上泛起绯红,她不要活了,怎么能如此丢脸。
但她们西陵祖传的**,按理说不该这么快就清醒的啊。
“你根本就没喝那茶!”
害人的是她,可现在,她反而在生气。
“对啊。”
“骗子。”
素女伸手就是想一耳光扇去,却被他当即抓住了手腕。
“我已经有朋友中过你们一次圈套,我怎么会中第二次。”
“你朋友?”
“就是上次一起来的那位朋友。我很想看看你们接下来要做些什么,才假装中招的,只是没料到,原来你们族大胆到如此地步。”
言语的暗讽,加上眼神中的轻蔑,这是对一个女子最大的侮辱。
素女快把嘴唇给咬破了,心里把杜康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但她可不记得她有对杜康的朋友做过什么。
“你什么朋友啊,说清楚点,我以前根本没做过这种事,我……我这次还是头一回……”
她吞吞吐吐,话语中带着娇羞,看着也不像在撒谎。
杜康说:“如果我真喝下那杯清茶,你灌了我这碗药后,是打算做些什么?”
明知故问。
素女的脸涨得更红了。
他笑道:“看来真是那档事,其实素女姑娘,你不用下药的,直接跟我说不就成了吗。”
“下流。”
素女被她抓着手腕挣脱不开,现在真有撞墙的欲望,丢脸死了。
“下流?我想想看,最下流的你应该还没见过。另外,你们村长嫘祖,可是也跟你一样求着别人对自己下流?”
“不许你说嫘祖姐姐的坏话。”
“我是说实情,莫非素女姑娘你还不知,你今次对我用的这招,嫘祖早对他人用过。”
素女闻言,不由得张大了嘴,她从没听嫘祖提过有跟谁做过这种事。
她以为嫘祖对于这个方式并不是百分百支持,族里欲望最强的,是她。
那个清高圣洁的嫘祖,不可能亲自来做这事的。
“不可能的,嫘祖姐姐有做什么,不可能不跟我说,这计划是我们一起想出来的。”
“我不管这计划是什么,但是素女姑娘,身为女子怎么能不懂得保护自己,跟不是丈夫的男子行房,和妓女有何区别。”
他这话说得过重了,他也不是有意,西陵的这种行为在他眼里是不耻的。
“你又不是西陵人,你不会懂的,不会……”
素女的眼泪再次含在眼里,每次都是说到这个话题时,尤其容易感伤,他们西陵经历的事情太多了,她们身为女子,要付出的东西也比男人要多很多。
百年古老民族,只是个想改变的想法就已是经过重重磨难,更不要说是将之付诸于行动了。
“或许你说得对,我的确不懂,我只看得到表面。但我朋友自上次来过西陵后,一直耿耿于怀,所以我今次是真的想来拜访嫘祖姑娘的,也是想打心底想帮助西陵。”
他见素女起了期待的神情,接着说:“当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