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轩哥,你怎么了?夏珂欣声音急促地打断宁檬的话,抬眸的同时,发现裴景轩的眉头皱起,手紧紧地抓着杯子,她知道,这是他的胃病又犯了。
因为有林慕白在,所以整件事情处理起来便简单了很多,不过数分钟的时间,裴景轩便被送进了医院。段青看着夏珂欣的眼神,愤怒得想要杀人,如不是他阻止,她是不是也飞奔着跟着跑去医院了?不过胃病而已,根本就死不了人,她需要这么紧张吗!
车子开得有点快,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段青是恼火,恼火她对那个男人的关心,恼火她对那个男人的了解,恼火她曾经的时光,跟那个男人有过那么多的接触!
自然能感受到他的怒意,从看到她开始,他就没有不愤怒不生气过。他总是这般无理的,一个被宠坏了的少爷而已,霸道已经是他人生中最为习惯的事情。
夏珂欣揉了揉太阳穴,目光望向窗外,却发现那并不是回她家的路。她又观察了一阵,才开口:是不是开错了?
段青握紧了方向盘,没有出声,只是速度更快。夏珂欣也不再吭声,直到车子停下,她才看清那是他的豪宅。。
车门被打开,她才回过神来,段青冷冷地睨了她一眼:怎么?连金主的家都拒绝进入,这是你该有的态度跟诚意?
夏珂欣走下了车。
段青的脚步有点快,没有料到他会忽然回头,所以,她的脑袋就这样直直地撞入他怀中。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失去言语功能了,为什么看着他那双眼睛的时候,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是这样怔怔地看着她。
意识到在他怀里,她才急忙退出他的怀抱:对不起……
段青的眸子危险地眯起,在朝着夏珂欣一步步走近,没几步,她的身子就被靠到了树干,他的双手撑着粗壮的树干,眸光深邃:对不起什么?或者,我该这么问,是对不起谁?
夏珂欣还没有会过意来,他的唇便狂野地吻住了她,那般急切,甚至是在啃咬,吞噬,无法容忍这个女人心里有了别人的位置,到现在心里还想着别人。她是他的,她曾经那么温柔地在他怀中,化成了一滩水:段青,我永远爱你……
所谓的爱,就这么没有价值吗?从来没有听她提过她的竹马,一下子就提升到这种高度了吗?
夏珂欣愕然地睁着眸子,看着段青那般狂肆的动作,他的气息那么近,那样浓烈,可是,不止是她夏珂欣一个女子,尝过他的味道,还有许多许多不是吗?想到裴紫瑶那张脸,她就会觉得恶心。
夏珂欣,我迟早有一天会上你男朋友的床,你信不信?
那声音穿过耳膜,终成为她到此为止,无法治愈的伤。
身子一轻,被打横抱起,夏珂欣本能地想要抗拒,但下一秒又很快冷静下来。她是他的情人,他要她,又有什么不对?
身子被丢到豪华大床上,他急切地撕扯着她的衣服,像一头发怒的兽,夏珂欣的手紧紧抓着床单,她知道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是什么,知道他为什么而怒,可是,他能跟着裴紫瑶浓情蜜意,她就不能对朋友表示正常的关心吗?
甚至,在刚刚餐具掉落的时候,她看到裴紫瑶的脚正勾着段青的。
心底就那样一痛,眼底灼热,有泪便滚落下来。她来不及擦拭,便听到头顶凝结成冰的声音:怎么委屈成这样?你跟了我这么久,还不知道我段青从来不勉强女人?
夏珂欣睁开眼睛,他已经起身套上外套:你放心,对我没兴趣的女人,我不碰。不过,你给我好好地听着,明天是欧以宸跟顾晚的婚礼,你给我笑得该多开心就有多开心,说不定,我心情一好,就会放过你!
几秒,便听到门被愤怒合上的声音,夏珂欣细细地盘旋着他话中的意思,却丝毫没有喜悦的心情,那么久没有滚落的泪,终是一滴一滴地滚落下来。
酒吧。
林慕白无奈地看着段青:我说你,刚刚那顿没有吃饱吗?好端端地为什么又要把我给拉出来?
不是帮你跟安苒请过假了吗?他不悦地瞪了林慕白一眼,不过是个女人,横竖需要这么紧张吗?
不是这个问题,安苒现在怀着孩子,需要人照顾。
她已经是个成人了,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还怎么照顾孩子?难不成以后都靠你?
林慕白扑哧一笑,凑近他臭得跟什么似的的脸:你今天是怎么了?谁惹你了?
惹我?谁敢?
他倒了一杯酒,手指轻轻地敲着酒杯,晶莹的酒液之中,映出一张脸,带着泪痕的。他心底一紧,烦躁地将整杯酒一饮而尽。
怎么没人敢?我看,那位夏小姐就敢,还有……刚刚那个叫什么的,裴什么?
段青冷着脸不吭声,林慕白掏了掏耳朵:我说,那个长得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男人就裴什么?你没发现那位裴小姐对你也很有意思吗?
去他妈的的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我看你是老眼昏花了吧!想到那个男人,就会想到夏珂欣对着他的眼神,那是重逢之后,在他身上没有再出现过的。
林慕白哈哈大笑起来,这不就是典型的嫉妒吃醋吗?这厮还不承认?明明眼睛都快嫉妒红了,那口气说起来,酸得可以淹死老鼠!
喜欢人家,就好好承认,什么时候,这么婆婆妈妈了?林慕白倒是悠闲地品着红酒,不像某人,就差吹喇叭了。
你爱安苒,是吗?
一阵寂静之后,段青忽然这样开口,是真的爱吗?
当然。林慕白挑眉浅笑,而且,她也爱我。
段青觉得心底一窒:如果,我说如果……如果你知道安苒爱的并不是你,她心里有其他的人,你……会怎么做?
林慕白抬眸看向他,段青舔了舔唇:你爱着的女人不爱你,你是会用手段夺取,还是^……会放她跟爱的人走?
这个问题有点深奥。林慕白的脑袋靠着右手,如果那个男人真的能给她幸福,确定他能给的幸福比你能给的多,那么……就放手。
怎么,你是单恋?
段青简直想用眼睛剁了他,可是,这个话真是戳中了他的心窝子。单恋,他段青竟然会发生单恋这种事情?哈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喜欢的话,就去追求,我看那位夏小姐对你,也不会没有感情的。信心,恒心……明白?
林慕白拍了拍他的肩膀,最后提醒他别喝酒,记得以最好的状态参加欧以宸的婚礼,便离开了。
段青的脑袋沉沉的,想着林慕白那句话。什么是幸福?什么叫幸福?夏珂欣现在的状态,一定不是幸福的。可是那个裴景轩,就一定能给她幸福吗?废话,谁能保证!
所以……
段青烦躁地爬了爬头发,开着车在锦澜兜了一圈,最后还是回家。
脚步在经过那个房间的时候,还是停住了,他的手握住了门把,强忍了几遍,才没有推开门。
真是活见鬼了,那明明就是他的房间,那明明就是他的女人,怎么他就沦落到睡客房的地步!
金色的阳光透过白色的窗纱,夏珂欣睁开了眼睛,一个晚上没有睡好,所以,也醒得特别早。
她才打开窗纱,门便被推开,段青冷漠的声音从门口响起:十五分钟时间给你洗漱,跟我出门。
从昨天晚上的餐桌上,她自然了解到了今天是顾晚的婚礼。其实,她不是那么喜欢热闹八卦的人,不然早该清楚 了,这场婚礼,被誉为锦澜的世纪婚礼,规模之大前所未有,所有的锦澜人,包括商界上的名流,都在翘首以盼。
顾晚跟欧以宸的故事已经被传成了许多种版本,每一种都是浪漫悱恻。锦澜所有的少女,内心深处都有这样一个梦。
是女人就会有梦,不管时代怎么改变,女人爱做梦的天性总不会变。
曾经,她也是一个爱做梦的女孩,只是残忍的现实将她一下子打入了地狱。从此,纯真的爱情,在她的世界里,消失殆尽。
对着镜子勾了勾唇,才走出门,顾晚跟欧以宸是一段浪漫而又刻骨的爱情,所以,今天是祝福的日子,她不会带入自己的任何情绪。
阳光微微刺眼,用手遮住阳光,放眼都是草坪,夏珂欣眯了眯眼,段青的私人豪华别墅,真的很美,融合着现代气息和古雅特色,每一处都让人挪不开眼睛。
他是一个注重细节的人,跟外形给人的感觉不太一样。
坐在车子里,看着她这样在风中扬起笑脸,段青没有发现,自己的唇也这样勾起,眸光温柔得溺人。
心底的某一处,荡起轻轻的涟漪。
他按了按喇叭,夏珂欣加快脚步,坐上了车。
春的色彩点缀着喜庆的氛围,锦澜整个城市看起来都有些不一样,总会在不经意的目光停留之处,发现浪漫的气息。大屏幕已经开始跟踪直播欧以宸的婚礼,主持人正激动地说着,只是这场婚礼不接受任何采访,媒体可以进入拍摄,不过时间也是极短的。即便是这样的,媒体也是前所未有的热情,所有的镜头都聚焦到了这场盛大的婚礼。
今天是欧以宸的婚礼,我不用提醒你什么吧?
夏珂欣回过神来:我知道。
便再也没有了任何话语,车子直接驶入昨天去过的那个球形建筑。
造型因为都已经试过,所以速度快了很多,上妆的时间比较慢,过程中,见到了安苒,宁檬因为是伴娘,所以早早地便去陪顾晚了。
安苒穿着的是淡紫色的礼服,露肩的款式,整个款看起来比较宽松,配上一条粗粗的大小珍珠穿成的颈链,整个人看起来淡雅如莲花。原本的短发,被吹得蓬松,别上一个镶钻的蝴蝶结发扣,又平添了几分优雅。难怪,林慕白的目光从头到尾都没有离开过安苒的脸。
镜子的角度,可以清楚地看到林慕白,段青在他旁边坐着,他们都已经打理好了自己。林慕白穿着一身淡紫色的西服,夏珂欣从来没有见过男人穿这种颜色的西服,没想到,穿着林慕白身上也是优雅如王子。夏珂欣又看了安苒一眼,这样的两个人站在一起,还真的是天造地设的组合。
怎么样?昨天晚上想清楚了吗?林慕白的目光还是落在自己的妻子身上,啜了口茶,问道。
段青单手支颐,端起杯子,透过雾气望向那个坐在镜子前的女子,林慕白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压低声音:我早就发现你看着夏小姐的目光不对劲了,段青,过来人,奉劝你一句,发现自己爱上就大方地承认,千万别像我一样,你不知道,女人重新追那又多艰难。我的追妻史都可以写成一部小说了。所以……看到幸福,就好好抓住。
怎么抓?
女人需要的无非就是一份关爱,一个家庭,倘若还有一个孩子……那么就是更完美的事情了。所以,段青,如果真的爱,那就早点表白,把夏小姐娶回家去。
娶?段青眯了眯眼,看着镜子前的女人,头发在化妆师的巧手之下已经编织成了美丽的麻花,穿来梭去地挽起,在他见过的女人之中,夏珂欣当然算不上是最漂亮或是最有气质的,她的姿色不过平平,身材也不过平平,究竟是什么打动了他?他不知道,只是,所有的情绪都跟着她动,她是不同的,他知道。
现在的问题,是她的态度,她的心。她如果对他好一点,多微笑一点,多关心一点,多……
段青放到唇边的茶杯忽然顿住了动作,他的想法,难道是说,如果夏珂欣能够这样,那么他便……会娶她?
今天万字更新结束本来说好周末结局,看来还要拖一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