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李莎莎脑中一片空白,她想要推开他,可是手反而不受控制地环住了他的腰身,脚尖踮起,一双暗藏在眼镜后面的黑亮的眼闭了起来。
可是,白以南只是轻轻一碰,随即便离开了她。
“你很享受!”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还有他不带任何感情的审视,他的唇角含着讥诮跟嘲讽。
“说!”下一秒,白以南的眼神如刀,手也轻轻掐住了李莎莎的脖颈,“你跟七七都说了什么?”
让她这么抗拒他,让她这么的不自在,让她要迫不及待地跟他划清界限?
李莎莎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一双眼瞪得大大的。
“说!”
她知道这个男人的无情跟冷漠,她一直都知道。可是,当他用手掐着自己脖子的那一刻,她还是无法相信。
不说她这么多年为了他做了那么多事,就说她这五年的陪伴,他也不该这么对她?他这是要掐死她吗?
她想大声地跟他对抗,告诉他:对,她是说了很多,做了很多。
可是这些谎话,她说不出来。
她摇摇头,泪水无声地淌下来:“我没有……真的没有……”
“那么,你接近我的目的,接近七七的目的又是什么?”
轰!
“我……”
“你还真的沉得住气,五年前,你借着七七接近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李莎莎的心都碎成了一片一片的。
“这五年来,我一直都在等你坦白,呵呵……”白以南放开了手。
李莎莎一愣:“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不明白是吧?”白以南转身,手优雅地插进裤袋里,“让我来提醒你。”
“白总?”李莎莎只觉得天地都在旋转,虽然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说,但是她直觉接下来,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带给她的将是毁灭性的。
“不用,不用说了,我不要听。”李莎莎捂住了耳朵,她选择了逃避。
白以南却扯下她的手,在她耳边说:“没有什么高利贷借款,没有什么你哥哥的情深,没有什么六十万的欠债!”
说到最后,白以南已经咬牙切齿:“李莎莎,看在你并没有伤害到七七的份上,我不会追究。”
“但是……”他轻薄的嘴皮一上一下,“从今往后,请你消失,不要再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李莎莎面无血色,她哀哀地看着白以南:“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你说的这些到底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请你相信我,我真的从来没有要刻意接近你。跟你来,当初真的是要报答你的恩情。”
白以南没有再听她说下去,只是冷冷地丢下一句话:“请你记住我说的话!”
然后,他走了。
李莎莎一下子瘫软在地,她靠在墙壁上久久地望着白以南离开的那个方向……
她多希望白以南能回头再看她一眼,跟她说,刚才是他为了气她,故意这么说的。可是,他根本不会再出现。
寂寥的走廊,一颗破碎的心,碎了再碎。
白以南回到包房,钱七七问:“看到莎莎了吗?”
“哦,她说有事先走了,让我跟你打声招呼。”白以南看向钱悦,温柔地说,“悦悦,肚子饿了吧,我们吃饭吧!”
“她有什么事啊
?”
白以南没有回答,只是笑看着钱悦。
钱悦刚才被妈咪训了一顿,也觉得自己好像对白舅舅说错了话,正在自责呢,心中酝酿着要不要跟白舅舅道歉。
可是现在舅舅跟没事人一样,还笑眯眯地叫他吃饭,他就瞪了钱七七一眼,心中说:哼,舅舅根本就没生我的气,妈咪,你真是小题大做。
钱七七不理自己儿子幽怨的眼神,赶紧低头吃饭:“嗯,吃饭,吃饭,真的饿坏了。”
白以南宠溺地笑笑,先夹了菜给钱悦,又夹了七七喜欢的到她的盘子里。
三个人这么远远地看上去,挺像是其乐融融的一家人的。
这边钱七七母子跟白以南平静地吃着饭,那边,离政泽的车已经驶向了总统府。
车上,修杰问离政泽:“泽少,我们已经过了约定的时间了,他还会接见我们吗?”
“他会!”离政泽的手指在膝盖上轻轻地敲着,“就算我不去,他也会叫我去。”
“为什么?”修杰诧异了。
“不为什么。”离政泽冷冷一笑,头转向窗外:白以南,你敬我一尺,我一定还你一丈!
果然,如离政泽所言,一路畅通无阻。
到了总统府外面,离政泽被要求一个人进去,修杰等人被安排在贵宾间等待。
离政泽走进去,战智杰房间的巨大液晶屏上正在播放着离政泽向白以南挑战的视频。
“你来了!”像是老朋友一般,战智杰打招呼。
“总统先生,您好!”离政泽行了礼。
“不客气,请坐。”
等秘书送完茶水然后退出去之后,战智杰说:“离先生,对妻子情深意重,真是让人感动啊。”
“谢谢。”
“离先生,为了接儿子而晚到,我也可以理解。”
离政泽依旧不卑不亢:“迟到了,很抱歉。”
“好吧,说说你跟我见面的目的。”战智杰靠在了椅子上,头微微仰起,眼皮子低垂。
“我自然是为了我的妻子和孩子。”离政泽再度起身,行了个礼,“请总统先生成全。”
“你们普西国有一句话说是,清官难判家务事。这是离先生的家事,我怎么帮得上你?”战智杰微微一笑,爱莫能助地摊摊手,“离先生,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如果真是我一个人的家事,我自然不敢上门打扰,总统先生日理万机,我是不会这么不识趣的。”离政泽不慌不忙。
“哦,是吗?”
“总统先生对您的爱子保护有加,我也很是感动。但是,这不能成为他强抢民妻的理由。所以,我垦请总统先生帮帮我。”
战智杰不语,脸上看不出喜怒。
“总统先生,一切都由我出面,您在后面推波助澜就行,感激不尽。”离政泽笑了笑。
“看样子,离先生是有了全盘计划了?”
“一切都等总统先生点头。”
战智杰站起来:“一个女人对于我来说,构不成威胁。离先生,我在位只是图谋平衡,儿女情长的事,我不会管。”
“不会管,就不会有我妻子的几天牢狱之灾了。”离政泽的声音也冷了下来,“总统先生,你真的要任由事态发展下去吗?”
“爱情这样的东西,还真是微妙啊。我曾经跟南儿说过,我说我没有门第之见,只要他喜欢,爱的女
子,无论对方是什么身份,他都可以去追求,去娶。”
“总统先生,你还真是开明啊。”离政泽勾起唇,嘲讽地笑了。
顿了顿,不待战智杰开口,离政泽又说:“确实,儿女情长的事,总统先生不方便插手,那么父子之情呢?如果是断了,那可不是那么容易修补的。”
“我跟南儿的感情一直都很好,何来修补一说?”战智杰的眼里闪着不加修饰的算计的光芒。
“看样子,我今天是真的叨扰了。”离政泽站起来,他微微一笑,“不过我听说,前段时间白公子在酒吧里疗情伤,喝得酩酊大醉,口中只喊着要替心爱的女人报仇……”
“寻常,报一个仇,对于白公子来说不过是点头的事,可是这一次为什么会这么棘手,而且还让他那么痛苦呢?”
“呵呵,也许是他被女人拒绝了吧?那样朝三暮四的女人,不要也罢!”战智杰面色一沉。
离政泽眼神更冷:“总统先生何必自欺欺人呢?这外界都能揣摩出来的事,你又何必装作不知道呢?”
“离政泽,你大胆!”
“总统先生,舆论的传播速度比我们想象的要快很多,任由他发展下去,我没多久,您恐怕就不能安静地坐在这里办公了。”
战智杰沉默了好一会,这才说道:“南儿是个聪明人,他会幡然醒悟的。”
“总统先生别等到后悔的时候,那就等不及了。”
“呵呵……呵呵……”战智杰连声笑道,“离先生不愧是生意人,真是滴水不漏啊。”
“总统先生,你也是运筹帷幄,掌控自如啊。”
两人虚假地吹捧着,到底还是战智杰忍不住了,他说:“离先生做生意也应该明白,利益均等才能促成合作项目。”
“是的,没有想到总统先生对生意也这么精通。”
战智杰都要恼了,这个离政泽脸皮还真厚了,明明是上门来求人,居然想一毛不拔?
“离先生,既然是合作,那么总该讲求点诚意吧!”
离政泽笑得不动声色:好家伙,终于沉不住气了吧?爷等得就是你这句话。
“总统先生要什么呢?”
“离先生,这话说的。我能要什么?”战智杰笑,“你也知道我很忙的,而且万众瞩目,万一一不小心……”
离政泽凑到他身前,压低了声音:“那我就帮助总统先生保住这宝座,可好?”
战智杰一愣,随即又笑了:“离先生真是好大的口气啊。”
“下一届的总统竞选已经开始了……”
战智杰依旧不说话,离政泽说:“在离政泽眼里,能用钱解决的事,就压根不是事。”
“既然离先生这么慷慨,那么,我也就不客气了。”战智杰走回到椅子里,满面春光,“现在我们可以静心坐下来,好好谈一谈合作的计划了。”
……
一个小时后,离政泽离开总统办公室,秘书满脸堆笑:“离先生,我送你!”
“好!”
而总统办公室内,战智杰拧眉思索着,过了一会,他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出去:“全力监视离政泽的一举一动,切不可打草惊蛇。”
想了想,他又说:“停止对他的一切暗杀行动,违令者,死!”
室内只有摆钟的声音,滴答滴答地走,战智杰的整张脸在昏暗的光线里显得阴郁无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