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慕言司的私人飞机降落在停机坪上时,苏沫裹着一件厚厚的呢绒大衣,脖子上围着厚厚的狐狸毛围脖。上身很暖和,就是下身一袭“飘逸”的裙子让她在寒风中很凌乱。
这是纽约的深冬,怕冷的她简直要冻成了冰块了好吗?!
他居然为了风度让她不顾温度地穿着呢子长裙!
苏沫一边跺着脚一边跟在慕言司身后亦步亦趋地向来接人的汽车走去。走在她前面的慕言司依旧是西装革履你,只是外面多套了一件长长的黑色大衣,手上套着意大利牌子的小羊皮手套。
他整个人就如同从电影中走出又酷又帅的意大利黑手党之类的人物,只差带着经典墨镜,面无表情地出场了榕!
车门打开,慕言司向后看了一眼。苏沫识趣地上了车。车中暖气十足,缓和了苏沫脚上的冰冷。她舒适地长叹一声,脱下手套拼命地为自己纤细的脚搓揉让血液循环快一点好早点暖和过来。
慕言司坐了进来,看了正忙活的苏沫,忽然问:“要不要我帮忙?”
苏沫看了他,悄悄地把穿着黑丝的修长腿往后挪了挪。她勉强挤出笑容:“不用了。悫”
慕言司咧嘴一笑,修长的手指点上她的膝盖一处:“按着这里,然后顺着这条往下揉,脚一会就暖和了。”
苏沫半信半疑地顺着他指的方向揉下,果然一会儿整条腿由麻木开始慢慢温热起来,恢复了知觉。苏沫脸上情不自禁地露出笑容。
慕言司看着她纤细的身材,若有所思地说:“我忘了你身体不够好,怕冷。”
苏沫哼了一声。他总是这样,霸道然后又假好心。
她问:“我们要去哪?”
“晚上,南宫小姐将作为我的女伴参加纽约市的一个大型慈善舞会。”慕言司支起下颌,看着窗外优雅地勾起唇角。他笑得魅惑丛生:“在这舞会上,一定会非常热闹。”
……
从车上走下一位身穿燕尾服的英俊男人。他东方人的面孔,可是却比东方人的五官多几分深邃,更奇特的是他的一双碧绿色的眸子,明亮,如上好的猫眼石泛着理智清冷的光,更为他多添了几分神秘。
他一头乌黑微卷的头发整齐地梳向脑后,顾盼间的矜贵一览无余。来来往往的人被他身上独特的气质所吸引,忽然一旁眼光十分锐利的记者们争先恐后地涌上前,用长筒照相机轮番对他拍照轰炸。
“是道格拉斯。lj。皮埃尔斯公爵先生!”有人用英语喊道。
“居然是他!上帝啊!真的是他!”
“公爵先生!没想到今晚的舞会真的请动了他!”
“……”
人群中响起了高高低低的惊呼声。苏沫犹豫了一会,下了车。她的手臂适时地被一只有力的臂膀扶住。
“小心!”他扶着她,在她耳边亲昵的叮嘱。
苏沫不适地想要挣脱开他的搀扶,可是他眼底的淡淡警告随之而来。与此同时,频繁明亮的闪光灯耀得她几乎都睁不开眼。慕言司搭着她的手臂,将她扶着穿过红毯向舞会大厅走去。
有随性保镖护驾,这一段路好走了些,只是身后七嘴八舌的提问显示出人们对慕言司尊贵又神秘身份的强烈好奇。
终于入了大厅中,苏沫长长舒了一口气。有侍应生上前为他们拿下身上披着的外衣。苏沫打量四周,只见一切美得如梦似幻,人人穿着精致的晚礼服,穿梭在人群中的是手端着托盘的侍应生。
托盘上有精致可口的甜点,还有一杯杯各种各样的美酒。乐队在舞池中央卖力演奏。这里出现的每个人非富即贵。
慕言司看见苏沫的脸色,忽然一笑,问:“你很紧张?”
苏沫深吸一口气,勉强笑道:“因为英文不行,所以很紧张。”不过她很快挤出一个甜甜笑容:“我会适应的。”
慕言司看着她眼底细纹闪烁的光芒,暗自一笑,对她说:“记得紧紧跟着我。”他抬起她的手,在苏沫的套着黑色蕾丝手套的手背上印下一个吻。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苏沫的眼睛:“我可不想灰姑娘带着我的水晶鞋,在舞会结束后跑了。”
苏沫脸色一僵,勉强笑道:“我怎么会呢!”
可是她心中却是如一只猫在疯狂的抓着心肝。
废话!
她当然是要跑了!
这个舞会这么多人,只要慕言司一错眼她就可以寻机逃跑!她真不明白为什么慕言司会带她来这种地方!这样简直是为她逃跑计划送上一个天赐良机!
悠扬的音乐声在大厅中响起。慕言司把苏沫的手搭在自己的臂弯中,侧头对她说:“亲爱的南宫小姐,陪我应酬几个重要的客人。”
他说着向人群最集中的地方优雅走去。而苏沫则心神不在地偷偷打量四周……
……
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停在大门口。侍应生上前打开门,从车上走下一位大约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这男人一身中山装,面容清瘦,赫然是方朔。
他从怀中掏出一封印刷精美的请帖递给侍应生。
侍应生一看,更加毕恭毕敬地对车中的人说:“尊敬的林先生,您是舞会主人的贵宾,我们已经恭候大驾光临很久了。”
从车中伸出一根细细墨黑色的手杖。侍应生一怔,可是下一刻,一道清瘦修长的身影就站在他的面前。
侍应生算是见多识广的人,但是还是被眼前男人的清俊相貌给看得怔忪了下。他不同于西方男人五官的深邃和立体。他的五官俊美柔和,带着属于中国东方男人特有的山水画的隽永令人回味无穷。
他挺直的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英俊的眼中目光沉静,仿佛眼前再热闹的一切都不能轻易撼动他内心的一分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