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气温仍旧居高不下,十分闷热。
我刚踏进大学的宿舍楼便觉得华灼诚不欺我,宿舍是四人间的公寓,上床下桌。卧室里面有宽敞的客厅和阳台,还有独立的卫浴。位于市区的学校能有这种环境的宿舍已经很不错了。
一进宿舍门便看到一个漂染着粉色头发的女孩,她看到我热情地打着招呼:“嘿!也是这个宿舍的?我叫林朽,永垂不朽的朽,你叫我林子就行。那位叫梁药,我们也是刚认识的,还有最里面那个我也不知道叫啥,我们来时她就已经在那儿睡觉了。”
梁药也微笑着看向我,她的声音非常甜美动听:“叫我阿梁就好。”
我也礼貌地笑了笑:“你们好,我叫苏嘉琪。”
……………
先说说我的对铺林朽,她梳着齐耳垂的短发,看起来与《这个杀.手不太冷》里女主的发型相似,不同的是她的头**染成了拉风的粉色,衬得她的皮肤更加白皙了。个子跟我差不多。她脸上画着有点夸张的妆容,看起来不像一个大学生。左耳带着一个夸张的铁圈耳环,衣着打扮也很是夸张,穿着黑色的短裙,蹬着一双高跟鞋,像是…像是刚从夜店出来就来大学报到了。
再说梁药,她和里面一直睡着的女生是对铺。梁药是个十分漂亮的姑娘,她的美清新脱俗,舒服自然。身高要比我高一头,目测170+,她留着又黑又直的齐腰长发,眉目间满是温柔与安静,颇有艺术气息。看起来就像个三好学生,不知道怎么流落到这所三流大学来了。
再说那位睡神,暂且这么称呼她吧,或者叫她教(觉)主。因为没人知道她的名字,我也压根看不见她的相貌。她一直在睡觉……
我望着这三位室友,一个短发热闹,一个长发安静,还有一个爱睡觉……
我不禁对接下来的大学时光感到有趣和期待……
收拾好床铺后已经晚上九点多了,我正想躺下休息,林朽一把拉住我道:“嘿!年轻人,这就睡了?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啊喂!”
“你不睡觉么?”我看着精力旺盛,一脸开心的林朽。
“不睡,走,打扮打扮姐姐带你钓凯子去!”林朽眉飞色舞地鼓动我:“带你去个神奇的地方。”
我犹豫着,其实我心底根本不想去,但又想跟室友处好关系,便勉强点了点头。
林朽高兴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转头又对梁药道:“阿梁,走啊一起。”
“我也想去的,但是我怕消费太高…。”梁药一脸委屈,显得更加可爱了。
“不需要,姐姐消费,走吧。”林朽爽快地一挥手。
梁药脸上的委屈立马消失了,高兴地换好了衣服……
“我们…要不要叫上那位啊?”我指了指上铺还在睡觉的姑娘。
“不用了,别打扰人家睡觉了,走吧。”梁药拽着我和林朽,看起来比林朽还要积极。
一迈入夜店里仿佛进到了另一个世界,刺目的灯光晃得人迷失自我,震耳的音乐让人无限沉沦纸醉金迷。
林朽一进来就有不同的人跟她打招呼…
“林子,今天来的早啊。”
“林子带了朋友来啊。”
林朽在这里如鱼得水,好像回家了一样。
我们找到一个角落坐下来,梁药显得很兴奋,很新奇,左顾右盼着:“嘉琪,我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我也是。”
林朽点了很多酒,自顾自喝着:“快点,喝起来。”
我看着桌上从未喝过的洋酒,拿起杯子倒了一口,那味道还没等喝就把我熏醉了:“有没有啤酒啊?来瓶哈啤啊。”
林朽一下握住我招呼服务生的手:“嘉琪,啤酒在我这儿可算饮料哈。”
随后服务生又上了一个水烟,蓝色的瓶子里装着什么液体,连着瓶身的是几根管子。
林朽点燃瓶身上的烟草,插上一次性吸嘴,分出两个管子来递给我和梁药。
“薄荷味儿的,通透的很。”林朽享受地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雾……
我也试了一下,不像香烟那般呛,还有种淡淡的薄荷味道,十分清爽。
林朽灌下两瓶洋酒晕晕乎乎的站了起来要去舞池里跳舞。
我和梁药不放心只得陪在旁边。
林朽神采奕奕,嗨到极致,她看起来无比兴奋,随着她大幅度地扭动,半个胸都要露出来了。我赶忙替她拽了拽衣服。
突然,林朽变了脸色,猛然转身揪住后面男生的衣领,抬手就是一个大耳光。
我和梁药都被惊住了,一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挨打的男人也一愣,随即骂道:“你tm有病吧?”
“你蹭到姑奶奶的腰了,没感觉到么?”
“看你跟只鸡一样,蹭你怎么了?老子倒想问问你多少钱能走啊?”
“走你Mb!”林朽抬起一脚踹向男人的裆部。
男人惨叫了一声,他的朋友也都围了过来,几个男人抓着林朽的头发和胳膊,肆意揉搓着她的身体…
我和梁药被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拦住根本靠不上前,只能极其无助地呼喊救命!
突然传来一声惨叫,男人的耳朵淌着鲜血,林朽笑着,嘴里全都是血液。
好在这个场子里的人与林朽熟识,赶来拉开了两拨人。
那个男人捂着耳朵和他的朋友们临走时还不忘威胁林朽几句,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儿。
可林朽却满不在乎地就着杯中的酒咽下了嘴里的鲜血。
我和梁药费了好大力气将林朽拉出了夜店,远处也已经泛了白光。
赶回宿舍时,已经接近早晨五点钟了,上铺的室友仍旧睡着……
我们开关门,洗漱收拾发出不少声响,睡觉的女生还是不为所动……
林朽皱了皱眉头笑着道:“我cao,嘉琪你上去看看是不是死了?”
我颤颤巍巍地爬上去,伸出手去试探她的鼻息,她却突然睁开眼睛,猛然坐起身,吓得我“啊”的一声从梯子上掉了下来。
梁药及时接住我:“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望向上铺的室友:“你睡醒了?”
那个女生机械般地转过头来望着我们,然后时间仿若静止了,过了大概一分钟,女孩儿才点了点头。
“我叫苏嘉琪,这是梁药,那个叫林朽,我们以后就是室友了。你叫什么名字?”
“赵梦。”
“造梦?”林朽爽朗地大笑道:“哈哈哈,你可真对得起你的名字,造梦,所以你就这么能睡。”
“翘舌音,赵。”赵梦的语言永远这么简练,好像多和我们说一个字都是浪费口舌。
赵梦留着蓬乱的中长发,身型娇小,无比瘦弱,我甚至都不确定她是不是有80斤。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双目无神,像是覆了层纱般浑浑噩噩。她与你说话时,脸是朝着你的,眼睛却无法集中注意,神色涣散,似乎在看你,又似乎没有。
梁药从抽屉里掏出几个面包递给我和林朽。
林朽摆了摆手表示不要,转而从自己的桌子上拿起一瓶止咳的枇杷露,打开包装仰头干了一瓶,随手将空瓶子扔进了垃圾筒。
我和梁药对视了一眼,彼此都目瞪口呆……
“中午去吃火锅吧?”林朽全然不理会我们的惊讶。
“火锅是好吃,可是太贵了。”梁药又流露出那副委屈的表情。
“姐姐请客。”林朽做了一个wink。
果然梁药马上转悲为喜了。
“我是得睡一会儿了,困得要灵魂出窍了。”我爬上床,这一夜未眠着实顶不住。
梁药也一脸疲倦,边往床上爬边问林朽:“林子,你不睡觉的么?”
林朽摇了摇头。
也是,看着她眼睛里绽放的神采,好像再通三个宵也没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