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所处的码头广场,地面都是混凝土浇筑而成,硬度不亚于石板。
欻欻几声,惊心裂魄的裂缝四处延伸,整个广场的地面变得蛛网一样。
变故太过突然,郑孝平等人见是龙格,顿时吓得魂不附体,纷纷后退,燧人节和郑永岐的死活都没人管。
反修诸少则是打了鸡血一样的兴奋,“格格!格格!嗷——”
有的人瞬间泪流满面。
洪巾帼纵身扑到龙格身上,两腿夹着龙格的腰肢,如入无人之境!
“啊!格格!我想死你了!想死你了!哈哈哈哈哈……”说不出的得意忘形。
众目睽睽之下,她竟然抱着龙格的脑袋,不由分说就开始亲吻。
许多人脸都红了。
此时燧人节和郑永岐胆魄俱碎,肩胛脱臼,琵琶骨折断,早已四肢无力。
唯有身心两方面的巨大创痛,折磨得二人无可抑制的痛哼起来。
燧人节还不忘威胁、色厉内荏地道:“哎哟----龙格,你居然敢打我!我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哎唷......”
龙格睡过两个女人之后,脸皮厚了许多,根本没工夫搭理众人,与洪巾帼亲吻了足足一分钟才将她放下来。
“呸!”他一泡口水吐到燧人节的脸上,翘起脚尖赏了他一耳光,“原本小爷并无兴趣与你等夏虫坐而言冰,可你辈偏偏活得不耐烦了,争先恐后地往死路上挤,这叫我情何以堪?”
“还有你,郑永岐,本来我们大家都来自外界,大家井水不犯河水,针过得,线过得。为什么你长得人模人样的,脑子里却偏偏全是大便?”
郑永岐绿嘴绿脸,哭丧着哀求:“龙格哥……你……把我当个屁放了吧。我保证,从此以后夹着尾巴好好做人,一定痛改前非。”
一巴掌把他这个极致觉士拍得半死不活,还像个木桩一样插进混凝土中,这得什么样的修为?
世界上有几个人真正不怕死?
燧人节鬼吼辣叫地喝道:“郑永岐,你这个软蛋!我爹已经晋级超级大武宗了,他敢把我们怎样?”
“聒噪!”龙格抬起脚轻轻往燧人节头上一踩,顿时把这个人桩踏入地下一尺,再也不敢呜叫,就是敢,也叫不出声来。
然后龙格向郑孝平等人望去,这些人一个个神色死灰,战战兢兢,如同筛糠簸米。
他们谁也不敢逃跑,不敢抬头,大气都没人吭一声。
盘瓠象“咳咳”一声,一脸的羡慕妒忌恨:“格格,你比我厉害了,以后反修会你说了算。这些臭狗屎怎么处理?”
龙格呵呵笑道:“你不会要杀了他们吧?没有他们,咱们的生活还有什么滋味?高处不胜寒啊,不如都放了,随他们蹦跶去吧.....”
众人纷纷不服。
“不行不行,别人放不放还无所谓,唯独不把方魁这杂碎千刀万剐,老子念头不通达,修炼有障碍!”
石俊第一个跳出来,义愤填胸道:“看我把这个叛徒切碎了泡在尿罐里!”
方魁躲在扬恒基赵廷基等人身后,尽量缩着身子,冷汗早已打湿了他的衣服裤子,如同淋了一场大雨。
龙格摇摇头道:“有些事,你们不明白,方哥有苦衷,由得他去吧。不过,从此以后,我们与他一刀两断。不过,偷去的手机事先交出来好一点。”
说罢,龙格一顿足,郑永岐和昏死的燧人节便被震飞而起,浑身血糊里拉,惨绝人寰。
方魁心下惶惑不安,“这个该死的狗东西,唱的是哪出呢?也罢,反正81班我是呆不下去了,从此了断更好。”他却没有发现,他身后的杨恒基等人看他的目光已经大为不善。
“永岐兄,恒基兄,龙某并非善恶不分之人,张云基等人与我自决,我若杀之,是他们咎由自取。其他人有义务跟他张铁两家敌忾同仇吗?你们可以不站队嘛,大家和气生财,吹糠见米,不很滋润么?”
龙格一副谆谆教导的口气:“有道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等回去好好总结下经验教训,泯灭是非,与张家铁家同丘为貉,这真的好吗?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已百年身,切莫自误啊......”
郑永岐立即千恩万谢,令郑孝平他们从储戒中取出飞车,将他和昏死的燧人节抬上车,仓惶离去。
方魁也跟着走了,很多反修会弟气得顿足捶胸,连连锯牙错齿。
盘瓠象解释道:“各位,格格这一招,叫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方魁借刀杀人,我们也可以借火烧山啊,反正这贼子已经暴露,尊主派没人再相信他,而且会驱逐他。杀不杀他,早已无关宏旨。燧人节等吃了败仗,反而会怪罪到方魁头上,一条丧家之犬会是什么下场,岂非显而易见?”
众人一阵恍然。
龙格于是询问众人何故来此,方知果然是被方魁所骗。据方魁说,他探知草海凶蛟往南边几百里之外的异龙湖串门去了,独留妻子鲛美人看家。大家来此,就是想活捉鲛美人,夺取她的海魂珠。
海魂珠据说是沧海精华所凝聚,一旦被鲛人得到,鲛人就能脱胎换骨,快速修炼到武星,彻底化形为人。
武者得到海魂珠,可直接作为金丹种子种入丹田,威能比自身修出的金丹超出十倍不止。
打听到半途,变故忽起,龙格的搏斗史诗,由此开启了新的篇章。
他的力场中,一艘会飞的大船从西边乘风而来,一簇人在甲板上坏坏的狂笑,其中一个声音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交出独皇令,留你个全尸。”
这声音苍老而狠戾,眨眼到了他们身前,飞船无声无息地停在地上,跳下四个人来,身边还有一匹苍狼,可不正是麻窝山的那个狼孙子么?
“就是他!”地魄苍狼血红的眼睛紧紧盯着龙格,完全是一副要吃人的样子,“我的独皇令被他抢走了!”
栽赃嫁祸泼污水,怪兽也会。
地魄苍狼身边站着几个人,杀气如铁、暴戾逼人。
胆子小的人见了那等眼神,不知要做多久的噩梦。
盘瓠象额头上冒出冷汗,其他人更是小腿抖得如同风中琴弦一样。
只有洪巾帼对龙格有着盲目的信任,不断安慰众人:“别怕,别怕,我家格格这不在的么?”
当头的是一个青衫老者,故作托大,在地上慢吞吞地踱着碎步。
龙格瞟了一眼,见他清矍的面容,犹如破铜面具,皱纹硬直如镂,耀眼白发虽脱落得稀疏已极,仍如霜雪一般照人。
他的眉毛格外的黑,有如浓墨;眼芒如刀,尖鼻如钩,显出一派奸猾仇邪之气。
他的下颔胡须却像是一攒银丝,使他看上去略有一股松姿鹤骨的味道
龙格出城本为求战,这时更是胆大心高,力壮气傲,自然不把他当回事情,漫不经心地问:“老丈何人,赶来吵我作甚?独皇令便在我手中,你又能如何?”
老翁微一迟疑,说:“万恶太岁,轩辕无道,见笑,见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