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建伟的内心无比苦涩,回到家后也是混沌至极。人活着心却已经死了,苟延残喘的不过是躯壳罢了。今天的这件事情太突然了,如当头一棒,猛击在脑后。为什么当初海誓山盟的沈百合会背叛自己,因为自己幼稚吗?
“月老,你是绑我和沈百合的时候,没绑紧吗?”张建伟质问上天。
然后就得到了上天的回复,天降正义,一坨鸟屎。不偏不倚,刚好砸在张建伟的脸上。
张建伟又哭了,大哭特哭。也许有的时候,成年人的崩溃,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向是看着坚强与漫不经心的张建伟,在逆鳞被触碰的时候也无法压抑了。
曾经的那个与他海誓山盟的小姑娘,如今也三心二意了。虽然不愿意相信,但是木已成舟,无力回天了。
张建伟心中赌气的不行,走在大街上,寻找酒家。坐了下来,抱着酒坛子,拍开酒封,拎起来往喉咙里到。头一仰,眼一闭,喉结有规律的蠕动。
“顿顿顿...”
一坛烈酒下肚,张建伟早已经神志不清。迷迷糊糊的倒下了,趴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词道:“你别走...回来...我爱你...呵呵...”
不一会,在张建伟面前来了一个少年,长得柔美。面带忧色的看着狼狈不堪的张建伟。
“沈百合,你怎么也来了。我没事...你走吧...哈哈...”张建伟眯着眼睛道。
“姐夫,我不是姐姐。我是沈百斌,你和我姐姐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沈百斌艰难的扶着张建伟。
沈百斌抓住张建伟的肩膀,用力地摇来摇去。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把醉酒中的张建伟稍稍唤醒。
“姐夫,别睡了,快醒醒。我姐姐就要是别人的了。”沈百合焦灼道。
“我知道,祝她幸福,早生贵子。哈哈...”张建伟醉醺醺的说。
“我姐姐都哭了,看样子她心里还是有你的。”
“姐夫你听我的,马上去追,还来得及。没准还有希望呢,姐夫!”
“要不然等到我姐姐,过几天收拾东西去拜月学院后,就什么都晚了。”
无论沈百斌说什么,张建伟还是一副醉醺醺的样子。张建伟不是不想追,而是他知道沈百合的心里已经有贺龙的位置了。所以说,无论自己怎么努力都追不回曾经的爱恋了。那还不如闭上眼睛,不去想这些事情。
沈百斌拉扯着张建伟,歇斯底里的说:“姐夫,你快起来,不然就真的来不及了。”
张建伟站起身来,推开沈百斌,怒吼道:“我与你姐姐,早就一刀两断了。她与我何干,别再来烦我。”
沈百斌愣住了,第一次感到姐夫张建伟是如此的陌生。
“姐夫,你真的不爱姐姐了吗?”
“我爱她轰轰烈烈最疯狂,我的心赤**裸最受伤。”
“那你为什么不去竞争呢?”
“你知道我喜欢她什么吗?”
“什么呀?”
“我喜欢她。”
“这算什么答案?”
“她喜欢我喜欢她。也不排斥别人喜欢她,我因此没法喜欢她。”
沈百斌愕然了。
两个人的爱情如果有第三个人的加入,那是畸形的爱恋。张建伟想要的是一段完整的爱情,所以不管沈百合有多么好,他也不会吃回头草。这是男人的原则,每个男人都有自己的原则。
沈百合气恼的不行,或许在他的原则里。男人对自己喜欢的女人要不顾一切的追求,不然就不配作个男人,不然活着就是个废物。
“你个废物,去死吧!”
沈百斌伸手就是一拳,拳头恶狠狠的砸在张建伟的脸上。
沈百斌也没有用《落英缤纷》的枪法秘籍,而是把银枪丢在了地上。两个人赤手空拳的扭打在了一起,像小孩子一样野蛮的纠缠着。
“乒乓乒乓...”
两个人在街上滚作一团。
半个小时后,骑在张建伟身上的沈百斌满身是伤的离开了。而摊在地上的张建伟却开心的大笑了起来,虽然遍体鳞伤,但是却很有效。无比的痛苦,渐渐的麻痹了自己的心伤。
......
张建伟迷迷糊糊的张开了双眼,却看到了一位穿一件浅绿色碎花裙。妖娆妩媚,魅惑至极。弯弯柳眉,烈焰朱唇,当真算得上是人间尤物的女人。
“柳眉?”
张建伟心中疑惑,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柳眉正在脱张建伟的衣服,张建伟不知怎地,下意识的一巴掌扇了过去。“啪!”的一声打在了柳眉的脸上,顿时出现了火红的掌印。
“啊!”
柳眉尖叫。
张建伟看着这个妖艳的姑娘,鄙夷道:“**,你要干什么?”
“奴家好心,却被大人毒打。”
“早知道是这样,奴家就不帮大人换药了。呜呜呜...”
一时间,柳眉的脸上梨花带雨,哭成了泪人。
虽然张建伟开始很愤怒,以为遇见了一个轻薄的女子。但是看到她手中拿着药,确实是替自己疗伤的。不禁又释然了,但是刚才自己的言语与举动实在是太粗鲁了。不过,怎么在哄好她,张建伟一时间木讷了。
“那个...柳眉姑娘...刚才是我不好...要不...你打我吧...”
张建伟笨拙的解释着,他是个粗人,不会什么之乎者也的客套话。所以只能低着头,期待着柳眉的原谅。
柳眉还是委屈的呜呜呜的捂脸痛哭,但是张建伟就像一块木头,毫无反应。柳眉只好止住哭泣,有些嗔怪的说:“你真是个木头,都不知道哄哄奴家。”
“我哄你了,我说要是你委屈,就打我。我绝不还手。”张建伟解释道。
“还手?你还有这个想法?呜呜呜,真的是坏人,人家长这么大,头一回被打耳光。呜呜呜...”
柳眉又捂脸痛哭,她没有想到还有这样的男人。
娘的,绝了。
这是柳眉对张建伟的第二印象。
“好了,奴家不生你这傻子的气了。”柳眉嘟嘟嘴,“听闻公子情场失意了。”
“是的,我配不上她。”张建伟轻描淡写说道。
“奴家失言了,叨扰公子的伤心处了。”
“不怪你,人总归要长大的。”
“要不这样吧,我为公子吹箫。”
张建伟饶有兴致的说:“姑娘还会吹箫?”
“那是自然,吹了几十年了,技术很好。”柳眉得意的说。
柳眉边吹边唱,灵活性,异于常人。
歌曰:“英雄少年,盖世无上。
一怒千里,为红颜啊。
为只为,那,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为的那是情妹妹,战九霄。
山崩地悬,那江海涛涛。
谁不知那少年,心遥遥。”
这歌声婉转动听,深深地打动人的心扉。张建伟听了之后,泪眼婆娑,哀思遍地。这悠扬的歌声,如一双勾人心魄的玉手,勾出了隐埋在张建伟心中的那一抹淡淡的忧思。
从此之后,张建伟每天都流连在胭脂铺内。听柳眉吹箫,唱谣。每天都醉生梦死,麻麻木木的度过自己的人生。所有人都认为,张建伟堕落了,整天和一个妖艳的女子混搅在一起。
张建伟的父亲张宝知道此事后,气的大发雷霆。扬言要打断张建伟的大腿,不过在夫人王凤的劝解之下。由铁棒换成了木棒,不过还是打得张建伟浑身上下都伤痕累累。
“儿子,爱而不得十之有八,得而不惜,十之有九。你既然遇到了,还是振作起来吧。”
“娘不希望,我的儿子这样堕落下去。你越是悲哀,别人就会越是讥笑,鄙视你。”
王凤怆然泪下,抱着张建伟。
这些话语在张建伟的心里掀起波澜,也使得他浪子回头了。
“娘,我明白了,我去告个别。”
张建伟步伐沉重的走在街上,以前没留心观察,现在一看。街上的人看到自己,如同看到老虎,都躲得自己远远地。
世态炎凉,人心多变,倒也无妨。
张建伟没有在意周围的眼光与议论,径直的走向胭脂铺。
不过这次,张建伟却没有进去。而是在外面待着,和第一次来胭脂铺一样。在外面犹豫不决,来来回回的徘徊着。
柳眉见到张建伟不进来,便迎了出来:“怎么,张公子还要奴家迎接方才进入吗?”
张建伟表情严肃,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柳眉见状,急忙拉住张建伟,有些自责地说:“奴家做错什么了吗?”
“没有。”
“那张公子,干嘛板着脸。”
“这个...我是来和你到别的。”
柳眉愣住了,眼角有些泪水。她自己都没想过,会有些依赖张建伟。不知道张建伟哪里好,但是却给了自己不一样的感觉。
“是因为我看着不干净吗?”
“不是。”
“那是什么?你要突然和我告别,是什么!”
“我过段时间,就要离开了。和你在一起的时光和快乐,我没忘记。”
“滚吧,你这个木头。”
“我就不滚了,有伤风化,我还是走吧。”
柳眉虽然哭了,但是脸上是微笑的。她说不出,道不明,这种感觉是什么。
类似于初恋:写尽千山,落笔是你。望尽星辰,梦里是你。三分月色,气氛是你。书尽泛黄,扉页是你。繁华落尽,枕畔是你。行尽千山,尽头是你。千山万水,归处是你。
柳眉惊喜的发现,自己有喜欢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