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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无人再叫价,冯振远担心冯碧耀再作出什么幺蛾子得罪卫宏,便连忙起身,大手一挥,高声言道:“既然无人再出价,那洛河美驹便归卫宏了!”言罢,便连忙给仆人使眼色,示意仆人将马迁回去。
仆人得令,拉着马就往回走,结果没走两步就走不动了,转头一看,发现洛河美驹竟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仆人把缰绳拉的笔直,任凭怎么用力,洛河美驹都是无动于衷。而就在这个时候,卫宏突然行至洛河美驹身边,伸手拍了拍洛河美驹的脖子,似乎是再告诉洛河美驹,它马上就可以跟自己回家了。刚才还纹丝不动的洛河美驹,竟像是懂得卫宏的意愿一般,乖乖的迈开步伐跟着仆人往回走。这一场景,又是惊得在场之人目瞪口呆,众人皆暗叹,此马命里便注定是卫宏的座驾。
马被卫宏给买下了,大多数的商人也就没有再逗留的理由了,便是有心逗留一番,奈何冯振远根本就不挽留他们,自己强行留下来的话,倒是显得身份弱了几分。待院子里的人群走的七七八八,最后只剩下李家、冯家、吕家时,冯振远冲李协和做了个请的手势,笑言道:“协和兄,时候还早,不如与愚弟后堂一叙如何?”
面对冯振远的邀请,李协和自然不会不卖面子,当下应了下来。三个商界大佬去后堂聊天去了,卫宏等晚辈倒是没有这个雅兴,在原地随意的说了两句客套话便一哄而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卫宏和李璇青往回走的时候,随口问了一句:“璇青,你觉得冯碧耀怎么样?”
李璇青牛头看了卫宏一眼,随即低下头,自顾自的走路。似是自言自语道:“冯碧耀,一表人才,无论是外貌还是内涵,皆是人中翘楚。不过,这冯碧耀有一个缺点,就是太过自傲,不将人放在眼里。怎么说呢,他有点像是活在自己的小圈子里。”
本以为李璇青会对冯碧耀产生点好感,不曾想李璇青竟然将冯碧耀看的这么透彻,想法和卫宏如出一辙。卫宏本不是个愿意多打听别人心事的人。但今日不知道是怎么了,嘴巴怎么也闭不上,又问李璇青:“若是岳父大人将你许配给冯碧耀的话,你该如何?”
“不知道……”李璇青依旧低着头,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
闻言,卫宏继续追问:“这有什么不知道的,喜欢就嫁给他,不喜欢就不嫁。”
一直低着头的李璇青终于抬起头了,扭头盯着卫宏。眼神略有不善道:“你今日废话很多啊!”李璇青心想,这卫宏是真傻还是装傻?明明知道自己对他的那份心意,还当着自己的面问这些白目的问题,不是存心让自己尴尬么?退一万步说。自己嫁与不嫁,与他何干?闲心操的忒多点!
卫宏一肚子话被李璇青给噎住说不出来,见李璇青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结,便也不再缠着李璇青。回到宏远商行以后。卫宏见快到吃午饭的时间了,便没有急着进宫,等吃过午饭之后。才差人背上马车,奔紫宸殿而去。
由于最近老李同志一直在忙活吐谷浑一事,再加上上次卫宏提出的建议十分有用,因此将卫宏设定为吐谷浑一事的主要参与人之一。此次,卫宏进了宫门,让宦官通报了一声,便进入了紫宸殿,比往日简单了许多。
紫宸殿内除了老李同志还有魏征和李靖,本来在商谈着什么,见卫宏来了,魏征和李靖便自动闭上嘴巴。二人如此,倒不是为了防着卫宏,而是想听听卫宏想要说些什么。
老李同志也急于妥善处理吐谷浑一事,见卫宏来了,也没有绕弯子,直奔主题:“卫宏,你此番进宫,莫不是对吐谷浑一事有所想法?”
卫宏同样直来直去,言道:“回圣上的话,下臣并非对此事有所进展,而是……而是掌握到了一些关于吐谷浑近期举动的情报,这个情报很有可能成为咱们对吐谷浑动兵的关键。虽说以我唐的国力、军力,对付一个小小的吐谷浑根本就是信手拈来,但凡是上了战场,就多有变故,谁也不能确定万事皆一帆风顺。而这个情报,则可以助我唐顺利击溃吐谷浑!”
老李同志虽然已经确定要对吐谷浑动兵,但苦于找不到契机,一时间有些泥足深陷的感觉。而在这关键时刻,卫宏竟然说掌握了关于吐谷浑的情报,令老李同志欣喜万分,连忙催促道:“快将你所谓的情报,报于朕听。”
卫宏回想了一下昨夜颜如玉所说的话,片刻之后款款言道:“回圣上,据下臣打探到的消息来看。吐谷浑近期集结了一万兵马,准备在一个月之内偷袭凉州。凉州城坚将众,吐谷浑却偏偏要选择这块硬骨头来啃,想必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甚至有可能有突厥或者其他势力暗中相助。不过依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咱们根本就不需要理会那所谓的阴谋,只需要将吐谷浑击溃击伤便可。凉州守兵六千,其中以骑兵见多。若只是吐谷浑的一万兵马来袭,光是凉州守军就够吐谷浑喝一壶的。但为了防止有人暗中相助,咱们必须做两手准备,确保万无一失。”
待卫宏说完,李靖一只手放在后腰,一只手立在胸前,抚须,若有所思道:“凉州距离马鬃山不远。现在马鬃山外围有回纥作为缓冲,只要不是东突厥大举来犯,就不会有什么问题。可以将马鬃山的守兵抽调出一部分,派到凉州协作防守。”
李靖话音刚落,魏征便开口言道:“马鬃山守兵本就不多,便是抽调,最多也只能调两千兵马,否则万一马鬃山防守空虚的消息走漏,很有可能惹来大祸。凉州本地守兵加上马鬃山调集的两千,总共八千,再从其他地方凑四千。有一万两千人,便可万无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