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又是眼前一花,等视线清晰以后,发现一剑东来又是双手握着马缰,面相前方,款款驾马而行,原本手中的宝剑已经回鞘,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这一手,又是惊掉了所有人的下巴。尤其是程处默和李德謇,心里对一剑东来折服不已,暗道有此女保护卫宏,想必卫宏是极安全的。其实,一剑东来身为刺客,所有的招数走的就是一个‘快’的路线,想要杀死目标,就要在对方还没有洞悉之前,因此一剑东来的招式都是快的惊人。说得直白点,一剑东来走的是技巧路线,善于偷袭暗杀,若是与程处默、李德謇这种实打实的练家子正面对抗,还真不是对手。
看着众人吃惊不已的表情,卫宏心里直发笑,暗道这才哪到哪?你们还没见识过颜如玉的本事,将你们惊住的一剑东来,在颜如玉面前,简直像孩童一样可欺。若是让你们见到颜如玉的本事,恐怕会暗叹自己练了大半辈子的武艺,都练进了狗肚子里。
见罗通愤愤不平,卫宏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同情的表情,轻言道:“偷袭也是一种战术技巧,若是上了战场,你难不成还与敌军讲好规矩,不准偷袭?在你轻敌的时候,你就已经输了。”
“有本事再来过!”罗通根本就没把卫宏的话听进去,被女人一招打败,对他这种大男子主义的人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说话间,罗通已经横举银枪,如寒星般的枪尖,直指一剑东来的脸庞。见一剑东来无动于衷,根本就是无视自己,罗通更气,手上一用力,锋利的枪尖便向一剑东来的脑袋刺去。
银枪速度极快,眨眼之间就已经到了一剑东来的脑袋前,就在即将刺中一剑东来的时候,继续行进的枪尖戛然而止,枪尖几乎已经刺中了一剑东来的面纱,却并未伤到一剑东来分毫。而一剑东来,刚才怎么淡定,现在还怎么淡定,继续无视罗通的银枪。
看着一剑东来那气定神闲,充耳不闻脸边事的架势,罗通甚是无奈的将银枪收回。此时战马还在前行,罗通好像泄愤一样,将枪尖狠狠的刺在地上,正好刺在一块黄不拉几的石头上,迸出一团火星。
“你这女子真是气人得很!先前说比试的时候,你趁我不备出手偷袭,现在我欲与你正面较量,你又避而不见。”罗通正处于变声期,声音比公鸭嗓子好听不了多少,再加上心里憋着一口气,听他说话,感觉甚是别扭。
来凉州的时候,卫宏就嘱咐过一剑东来,这些人都精明的很,能少说话就尽量少说,莫要被这些人起疑心。一剑东来倒也听话,甚至有些太听话了,自打程处默他们来了,就始终一言不发,有的时候连卫宏问她话,都得不到丝毫的回应。
见一剑东来不说话,罗通感觉被人狠狠的羞辱了一把,气的小脸通红,可又碍于卫宏不好发作,只能愤愤的哼了一声。
卫宏只好出言劝慰罗通:“若是刚才来真的你已经死了,现在你便是亡魂,你所说的话,所做的事,她全都看不见听不到,又如何回应你?”
闻言,罗通一愣,扭头看向一剑东来,虽看不见一剑东来的相貌,却眼神怪异的感叹了一声:“好一个狂傲的女子!”
众人皆被一剑东来冷傲的姓格折服,程处默趁着众人不注意,狠狠的踹了一下秦怀玉的马屁股,马匹受惊,驮着秦怀玉往前猛冲了几步。程处默则趁势调转马头,凑到卫宏身边,先是看了一眼一剑东来,随后把脑袋向卫宏伸去,露出一个有求于人时‘略有尴尬羞愧’的笑容,低声道:“先生,这奇女子,你是从何处所得?身边可还曾有?可否送我一个?”
稳住马匹的秦怀玉,放缓速度,等身后人追上后,恶狠狠的瞪了程处默一眼。程处默干脆对秦怀玉的眼神视而不见,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卫宏身上。
卫宏觉得鼻子有些痒,扣了扣鼻子,一不小心抠出一块黑乎乎的‘东西’,好像活见鬼一般,连忙将这东西弹走,自始至终都不搭理程处默。走在卫宏后面的李德謇,白了程处默一眼,一脸鄙夷道:“程处默这厮,真是脸皮厚如城墙,从不知廉耻为何物。听尉迟说,先生刚得洛河美驹的时候,这厮就死缠烂打非要将洛河美驹占为己有,后来洛河美驹没要到,也要到了一匹汗血宝马。现在看到先生身边的女护卫,又将注意打到女护卫身上,真是厚颜无耻的可以。”
尽管李德謇说话的声音很大,但程处默却充耳不闻,眼睛放光的盯着卫宏,央求道:“行不行?先生您倒是给我句话。”
被纠缠的不耐烦的卫宏,转过头去看着程处默,微微一笑。在卫宏露出笑容的时候,程处默心里一喜,刚觉得卫宏是答应了的时候,却见卫宏微笑的面孔突然一变,板着脸,义正言辞,不容商量道:“不可以!”
就在程处默还要央求的时候,突然发觉胯下的坐骑发起狂来,没头没脑的往前冲去。慌乱之际,程处默连拉马缰,却怎么也控制不了坐骑。一直往前冲出去近百米,坐骑才缓缓平静下来。还没等程处默松口气,便听身后传来洛河美驹的长嘶声,程处默胯下刚刚平静下来的坐骑又胡乱的奔跑起来,吓得程处默嚎叫不止。
看着滑稽的程处默,一直默不作声的尉迟宝林,仰面哈哈大笑,感叹道:“以前便听说,洛河美驹甚是讨厌这程呆子,不曾想,竟然已经厌恶至如此地步!”从尉迟宝林的话里可以听出来,程处默的坐骑之所以会发狂,都是洛河美驹搞的鬼。
卫宏甚是爱惜的摸了摸洛河美驹的脑袋,感叹道:“不愧是我卫宏的马,不光能救我姓命,还能为我赶走令人心烦的苍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