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初摇头,安抚明珠道:“还记得我刚才和你说的话吗?再不好的事情,只要拿捏得当、把握好了,也是可以变劣势为优势的。太皇太后想借机结交各地藩王,好为思恩郡王造势,却也要看各地藩王自己怎么想;他们想用我的钱赈灾,我便用这个钱换一个好名声。最后谁能获利还不一定呢,中山王世子,不管她动不动手,我都要动手。人心最难得,珠珠,你要记住这句话。”
明珠累了,把头靠在他胸前低声道:“我就是怕殿下把钱全都花光了,心里又不舒服,不高兴,不然我有钱,大不了我不开善堂了,给你花。”
“我有钱,不用你的钱。”宇文初心里暖洋洋的,却不能用其他方式来表达,将手指叉开和明珠十指交握,紧紧贴在一起才觉得好受了些。饱暖思****,忍不住就胡思乱想。越想越难忍受,全身燥热,就想要明珠帮帮忙解决一下难题,再看明珠,已经是睡着了。
他没办法,只好抓住明珠的手放上去蹭了几下,明珠哼了一声,朦朦胧胧的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低声嚷嚷:“困,困死了。”
宇文初无奈,只好按捺下去,紧紧贴着明珠才算睡过去。
次日早上,明珠先醒过来,睁着眼睛发了一会儿呆,慢慢想起了昨天夜里的事儿,见宇文初还闭着眼睛睡觉,就爬起来亲了他两下。宇文初闭着眼一把把她拉过去,抓住她的后脑勺使劲按住,穷凶极恶地吃了一回,直到明珠觉着嘴唇舌头都发麻了低声求饶他才肯放过她。
明珠缓了一会儿,贼心又起,像一只蠕动的虫一样爬进被子里去,这样那样,那样这样地摆弄了许久,宇文初差点没给她弄疯了,正想把她给就地正法,明珠就得意洋洋地钻出来,红着脸乱着头发冲着他笑:“殿下好体力啊,居然不见疲惫。”
宇文初斜着眼睛瞅她,只差咬牙切齿:“你给我等着,我就不信你能一直怀着不生下来。来来来,我们俩算一下账,那天是谁和我击掌打赌的?正好这两天大家都有空,咱们来算算账?”
“咱们赌的是林先生究竟是不是祝先生对吧?现在只能证明他有问题,并不能证明他就是祝先生。”明珠一下子气短心虚起来,掰着手指算给他听:“今天的事儿还多着呢,福宁要搬到上清苑去,怎么也得使人去看看缺不缺东西……”
“还有,周女史的事儿也得处理,咱们还得回相府去呢……”明珠瞅着宇文初,见他脸色越来越难看,立刻收了无赖嘴脸爬过去,照例将他的脸埋在她胸前,涎着脸笑:“好啦好啦,逗你玩儿呢,这么小气。”
温软馨香里,宇文初再大的火气也没了,然而另一股邪火却是不依不饶地从下往上烧起来,一刻不消停,他比完全没得吃还要饿。于是他就着昏暗的天光,把身边的人翻了个个儿,因为怕累着她,伤着她,他自己百般折腾了个够,黏黏糊糊的,总算是累得不再胡思乱想了。
一缕阳光从明瓦里射进来,明珠睁开眼睛翻了个身,宇文初刚才折腾得累了,又是难得放松,还睡得实沉,她不忍心吵醒他,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披衣走了出去。
素兰她们早就等着的,才见她起身就井然有序地把热水、衣服鞋袜什么的全都送上来,须臾把她妆点得喜庆吉利又美丽,簇拥着她往北苑去理事。
李全新小跑着跟在一旁,就府里的事情一件一件地问明珠的主意,明珠一一做了安排,再重点吩咐一句:“上清苑那边你亲自跑一趟,不要舍不得钱,该打点好的一定要打点好,缺什么就补上,再遣几个得力的嬷嬷,把人照顾好了,一旦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立刻就来报。”
李全新全都记下来了,明珠又叮嘱他:“昨天跟我们回来的那个管贾泊,你让他学着跑跑事儿,别一来就安插到要紧地方去,从下等的听差开始做,做得好了再一级一级地往上拔,严一点,不要放松。若是不听话办错了差,该打就打,该罚就罚。”
管贾泊再怎么有才,那也不能一步登天,如果连基本的事儿都做不好,她宁愿不要。人往往都是太过容易得到的东西不容易珍惜,只有让他知道艰辛不易,才会珍惜她给的机会。
“是。”李全新又把这些指令一一传达下去,他自己也拾掇着乘车往上清苑去安置福宁公主,等明珠走到北苑周女史的枕霞居前,整个英王府都忙而不乱地运转起来了。
院门才打开,周女史就已经披发跣足,跪在院子正中的一床苇席上低头请罪了。见明珠进来,便深深磕头下去,低声道:“婢妾自知犯了大错,任由王妃惩罚,绝无二话。”
明珠不理周女史,先往正中屋子里去,在主位上坐了,示意伺膳嬷嬷把她的早膳摆上来,她慢慢地用好了早膳,漱过口,擦干净手,让人撤下去,赏给素兰她们吃。
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才慢悠悠地走到院子里去和周女史说话:“你服气么?”
周女史知道她是问自己,昨日想要陷害平女史不成,反而将自己赔进去落入她圈套的事儿。便苦笑着道:“婢妾想了一夜,服气了。王妃不止是运气好,人更是聪明,婢妾输得口服心服。”
明珠笑道:“我运气的确是很好,人么,说实话,不聪明。至少没有你们这些人聪明,我凭着的不过是胆子大,还有就是殿下的信任。我知道你其实不服气,所以你才会轻看我,才会犯下昨天的错误。你一定在想,若是殿下能信你,肯给你机会,你一定能比我做得更好。是不是?”
周女史不承认:“并没有。婢妾是真的服气了。”殿下不爱她,不信她,不管她怎么做都是错,命捏在人手里,因此她只能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