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穆,你等会儿,这次一定是大黄鱼”乔老看着吊杆的动静不小,脸上还有点红晕,酒气十分。
“乔老,喝那么多,乔婶不会生气吗”
“没事,没事,一顿打换壶酒,值得啦”
而也就在此时原本瞎灯黑火的河面忽然远处飘来几点灯光。
“不对啊,往常入夜就三两艘渔船,怎么今天那么多人的呢”原来是好几艘渔船在河面,这场景可好几年没这么热闹了,还挤在同一块区域。
“嘘,别出声,可能是我老婆子找人来查我了”
“老乔,别躲了,你家出事了”
“乔老,家里出事了吧”
“别信他,上次就是说我家着火了,害我挨了一顿打。”
“我算是明白了,别人多是白天打渔,夜里歇息,你反而夜里打渔,白天歇息,你是为了偷偷喝酒啊。”
“嘘,就你机灵,快,我们躲远点。”
“老爹...”乔老一听这哭腔,这不是自家三娃吗“老爹,小翠被掳走了,娘也...哇...”
乔老的青筋,穆白看的一清二楚,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乔老如此生气。
没两下功夫,渔船们划得飞快,都感觉船身要飞离水面了,而且这速度不止乔老的渔船,其他的渔船也是如此,这难道就是彪悍淳朴的渔家天赋吗?
刚接触岸边,乔老就直奔家里。
“老乔,你快回去,船我来处理”说着两名村民就围着乔老的渔船,拉上岸边。
回到家门,就看到一群人围在门口,乔老挤进人群,就看到乔老太趴在地面哭。
“老婆子,你怎么了,没摔着什么吧”
“老头子,你可回来了,小翠啊,我可怜的儿媳啊”
乔老太一看穆白也跟在身后,立马捡起石子砸过去。
“都是你这个歌扫把星,就因为你的衣服,我家儿媳才会被抓走的”
“老婆子,小穆,我怎么听得一脑子懵的”
“那些捕快说小翠偷了明少爷的衣服,说那衣服是赃物,是明少爷的。”
“哦,就是那件小翠最近洗的那件吧,难怪那么好看,原来是明家的。”
“明家,那就不得了了,金丝玉綉的也只有明家配穿了”
“我看,这小子就是贼,偷了明少爷的,被追到这里,难怪那天就一泥人般上岸”
“你看到啦。”
“对,就是那晚,我说怎么地上那么多黑泥,原来是那小子,难怪喽。”
“不好啦,老乔,你儿子...”
“怎么了,三儿怎么了”
“我看到他拿着鱼叉往镇上跑去了。”
“不行啊,三儿别做傻事啊。”
“老乔,你追不上的,快骑我家的驴,老婆子,把驴牵过来。”
“这怎么回事啊,明家少爷会不会找我们的麻烦啊”
“都惊动官府了,估计乔三过去,万一杀了县令,那...我们村会不会被围剿啦”
“不行,乔三也是村里,不能抛下,要不,我们反了他。”
“胡说,我们就一百不到的人,反了,就一个衙门的捕快就可以剿灭了我们,镇上还有上千的军队呢”
“我说啊,这事没那么复杂,一切都是那小子惹得事,拉他去见县令,说不定县令见犯人抓到了,就放了小翠了”
“让开,让开路”围着的人群被三两人挤出一条路,随之乔老骑着驴就火急寥寥的冲向竹林的小道。
“现在乔老也走了,我们一起上,把他捆了见官去”说着几人奇溜溜的看着一言不发的穆白。
“听到了吧,这就是人心险恶”那几人的话,穆白都听得清清楚楚。
“小偷”“祸害”“都是他害的”“拉他去见官”
穆白的眼眸布满了黑色的血丝,瞳孔更是出现了一点粉色,似血,稀释的血色。
“杀光了他们,你就不会觉得难受了”
穆白眼中开始流出一丝丝的黑色迷雾,穆白稍微回头看了一眼,围上来的几位村民,吓得他们瘫倒在地。
“你...你想干嘛”村民一个两个的吓得腿发软,他们都没见过这么吓人的眼神。
“瀚海阑干”穆白手中紧握一杆冰戟,四周一阵寒气袭来,这股刺骨的寒气使得久居河岸的村民都瑟瑟发抖。
“血蹄”随着穆白久违的呼唤,血蹄从穆白的影子一跃而起,驮着穆白,一幅让他人不敢仰视的身姿站在月光之下。
“主人,有何吩咐。”
“你们待在这里,我一定会救他们回来的”穆白的话音刚落,血蹄就一跃而起,奔向竹林小道。
看着穆白策马而去,几个村民纷纷当场吓尿了。
“什么味道,你...”“别说出去,你不也湿了吗”
血蹄的铁蹄每次踏在小道上,都激起一段段破碎的符文印记,但印记却又被压了下去。
穆白没一会就看到前面骑驴的乔老,伸手一拎,然后一甩,乔老在一声惨叫声,就坐在了穆白的身后。
“乔老,坐稳了,我们还要加速了”乔老一看是穆白,立马就惊叹这马多高大啊。
“啊,徐六子,你自己回家啊,别忘了跟你爹说我很好,回去吧”听到乔老的话后,奔跑了一段还没反应到乔老已经不见的驴这才发现乔老不见了,随后也听话的转身回去了。
随即,血蹄又一次加快了速度,激起的符文印记也逐步增加,但都在发亮不久就被按压下去,直到出了竹林,符文印记就没再出现,而这些符文印记,穆白与血蹄压根就没发现到。随即,那一曲笛声再次响起,仿佛在送别稀客,祝愿行程一路顺风。
“大人,你看这衣服,又是金丝,又是玉绣的”捕快头子捧着玉麟圣贤衣,而一旁的 县令更是瞪得眼睛斗大。
“这衣服,比本官的官服还细致多了”县令的手摸在上面,一片片薄如蝉翼的玉片的波浪感,已经那金丝的寒意,绝对的上品啊。
“贾师爷,你也过来看一下”县令挥手后,一侧的师爷才上前观察了一番衣服,这一眼眼睛瞪得斗大。
“大人,这衣服绝非凡品啊。”
“光这金丝玉绣,就价值连城,更别说这上面的金色与玉绣了”
“可以看出这金丝和玉绣的种类吗”
“小的眼拙,这玉绣薄如蝉翼,而每一片的背面都篆刻着不下于十个符文,而且从字体来看,不是当今的通吉行书,反而更像是瑜琉岚楷”
“瑜琉岚楷,那不是已经废除了五百年了吗”
“难道这衣服有五百了”
“当今天下,懂得瑜琉岚楷的已经不多了,小的也只是在一些古籍见到几个,而这个就是祥瑞的祥字,估计是一段祝福的符文吧。”
“现今瑜琉岚楷一字多少金来的”
“五金,这里至少有上千字,光这些字也有五千金啦”
“发啦”正当捕快与县令开始做发财梦的时候,师爷眼见,见到捕快的手心处,有一麟角。
“你,你把手拿开”捕快还没反应过来,衣服就被师爷扯过去了。
“贾师爷,你放肆”见到贾师爷这么硬扯,县令可心疼这宝贝了。
“闭嘴”面对贾师爷的两个字,县令立马捂住自己的嘴,这是共事十多年,第一次听到贾师爷如此大声发难。
贾师爷瞪了很久,忽然瘫软坐在地上,衣服也落在地上吃灰。
“别啊,小心弄脏了我的宝贝,”县令立马捡起衣服,拍了拍衣服的灰尘。
“祸事,大祸事啊。吾命休矣,吾命休矣啊”师爷突然的大哭,直接吓坏了县令和捕快头子。
“师爷,怎么了,不是应该开心吗”
“多少人,有多少人看过这衣服”贾师爷一把抓住捕快的手臂,捕快都快跪下了。
“姐夫,救我啊”
“别姐夫了,快说,多少人看到这衣服了”
“就...我和手下,以及小翠和渔歌村的村民”
“不能留,其他人一个都不能留,杀,都要杀光”
“怎么了,师爷,你别吓我们啊”
县令看到师爷这幅模样,双手也开始发抖,默默的将衣服反过来,一看正面的墨玉麒麟图,立马吐血,口里的血直接溢出。
“姐夫,你怎么了”捕快一看县令爷一下子瘫软在地,靠在椅腿上。
“这是,这是...”县令一幅死期将至的模样“...这是墨玉麒麟,前朝的图腾啊。天要亡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