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黑衣人离开,方帅静下心,随即就闻到一股浓重的尸臭味。
铜甲尸还没有被他完全祭炼成护法神将,还保留着一些殭尸的特征,有着长长的獠牙以及墨绿色的长指甲,一看就异于常人,尸臭虽然减轻不少,但也还有,平常在远处闻着也到罢了,最多感觉体味重,忍一忍就过去了,但现在他附身在铜甲尸身上,以人的知觉控制铜甲尸,直接就能闻到身上那股浓重的尸臭味。那味道别提了,差点没将他熏晕,赶紧脱离铜甲尸的身体,实在是受不了啊。
即使这样,方帅都忍受不住,干呕半天,好不容易才恢复平静。脑筋灵光一闪,已经知道对方是谁,是那个天下第一茅,也只有这个做事不择手段的混蛋,才会三更半夜想着去释放铜甲尸,借他之手对付孔平。
幸好他已经祭炼完成,要是换成以前的那个铜甲尸,未曾经过祭炼,被它逃出来,尸性大发之下,汇合封鬼库镇压的百多殭尸,还不得闹个天翻地覆。
天下第一茅也当真是大胆,真以为凭他的本事能够对付得了铜甲尸,也不看看铜甲尸如何厉害,哪里是他能对付,别的不提,只说铜甲尸霉运无边,碰到它,就得倒霉到死,想想看孔平的惨状就知道后果,就这还是因为时间短,要不然再过几天,那就不仅仅是胳膊和鼻子的问题,四肢被摔断都有可能。
早晨,吃着饭,方帅就遇见了顶着个熊猫眼,鼻青脸肿的天下第一茅,虽然他不知道对方摔下楼梯之后,又经历了什么,但看他的样子就知道如何,必定惨不忍睹。
都伤成这样,还一定要跟孔平比斗,这毅力也是没谁了。
“第一茅,你怎么来了?”孔平看着天下第一茅,看到他那身伤势,嘴角不自觉露出笑意,他已经听方帅说过,昨天晚上第一茅前去封鬼库,释放铜甲尸。
这一身伤势,不用说就是倒霉运,想到自己前些天,鼻子涂着药膏,胳膊还吊着绷带的那股凄惨模样,他就忍不住想笑。
“自然是想跟你好好聊聊,怎么,老朋友前来连个饭都不管?”
“请,请坐,至于吃饭就不必了,我可不敢跟你是朋友。”孔平心情很好,脸上带着笑意请第一茅坐下,只要看到他鼻青脸肿的样子,他心情就好了不少。
第一茅大怒,随即恢复过来,准备搬个凳子坐下吃饭,两人是老对头了,他怎会在意孔平的讽刺,谁知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凳子。
孔平说道“寿伯,给第一茅搬个马扎。”
这自然不是孔平好心,他们是在大八仙桌上吃饭,做凳子正合适,小马扎,恐怕第一茅坐上去,连脑袋都看不到,还怎么吃饭。
“知道了。”寿伯站起身,没一会搬过来个太师椅,第一茅过去坐下,挑衅的看着孔平。凳子VS太师椅,怎么看太师椅都高人一等啊!
方帅差点笑出声,让寿伯这个老糊涂干活,他能给你个好结果才怪。
“这位是?”注意到方帅,第一茅问道,他还是第一次在孔平家见到这个年轻人。
“方帅,茅山第三十六代弟子。”方帅站起来抱拳说道。
“我是第三十五代弟子,炼器堂执事茅刚。”
“见过师叔。”
“知道我是你师叔,还跟这个姓猪哥的有来往。”
“你说什么?”诸葛孔平大怒,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第一茅反倒是语气轻松的坐下说道“没什么,猪哥。”
诸葛孔平有心想说自己是姓诸葛不是猪哥,却也知道这个对头一定会说他说的就是诸葛,只是口音听起来像是猪哥,根本解释不通,只能恨恨坐下。
第一茅倒了杯高粱红,一饮而尽,然后挑衅似的看了眼孔平。
本来小口饮酒的孔平,见此同样一饮而尽,他可不能输给对方,两人你一杯我一杯,很快一瓶红高粱被喝了个干净,第一茅调笑道“酒都不敢管,你就是这么做主人的?”
“谁说我不敢管够。”被第一茅讽刺,孔平直接拿来一坛足有五斤的酒,在第一茅看不到的角度,方帅分明看到上面写着闷倒驴三个字,吃了一惊,这玩意来自于蒙古草原,滋味暂且不说,那度数高达67度,真正的闷倒驴。
孔平倒了杯酒,做了个请的手势,第一茅也不客气,直接一饮而尽,瞬间整个脸胀得通红,差点没喷出来,好不容易咽下去剧烈咳嗽起来,赶紧拿筷子夹菜,菜夹起来还没放到嘴里,结果啪的一下筷子断了。
第一茅赶紧寻找筷子,想要夹菜,可一时间哪里能找得到,有心想要抢夺别人的,孔平就在旁边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让他只能强行压下闷倒驴带来的那股火辣难受,勉强笑道“好酒,味道不错,不错。”
“不错你就多喝点。”孔平笑眯眯说道,闷倒驴是他专门为第一茅准备的烈酒,就是为了看他笑话,现在看来效果不错。
“我是来找你比试,不是我找你喝酒的。”
第一茅哪里还敢喝,这酒实在是受不了。
“你不喝我喝。”孔平倒了杯闷倒驴,小抿了一口,瞬间那股火辣从嘴里直达胃部,好在他只是饮了那么一小口,还能承受住,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夹菜,将那股火辣压下去。
被孔平一刺激,第一茅不干了,自己倒了杯闷倒驴,两人对喝起来,你一口我一口,其中滋味只有自己知道。
反正两人脸色是越来越红,红的跟猴屁股似的,只差钻桌子底。
最后连一直跟孔平闹别扭的王慧都看不下去了,一拍桌子说道“还让不让好好吃饭,再喝给我滚出去。”
只是一句话比谁都好用,两人本来端着的酒同时放下,不再多喝,同时依旧针锋相对:“好,今天看在老婆的面子上饶了你。”
“哼,要不是嫂子发话,有你好看。”
方帅暗笑,这哪是给王慧面子,分明是早就受不了了,只是为了不丢面子,这才强撑着跟对方比试,要不然哪会这么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