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胥异满脸阴沉,望着这边。
“这小子竟然同时领悟木、水、雷三重气意?那是什么玄技,那两道圆环,竟然已经有了感应天地玄元的能力,吸引周遭水行玄元之力,唯有对这水行玄元有着足够深的领悟,方才能够做到,即便是劫渊境巅峰强者,也未必会有这种能力,他竟然已经能够轻微引动水行玄元之力了,若是照这样下去,只怕五年之内,他便能够冲破劫渊境,达到皇极真圣了。”
宫胥异心中惊诧之极,寻常人终其一生,也未必当真能够感悟到一丝五行精义,而这萧凡,不仅仅领悟了雷行气意,竟还对水行精义有着这么深刻的领悟,他当年也算的上的少年天才了,但也不过三十五岁方才领悟到气意一道,他那该死的师弟秦牧,也是天才中的翘楚,却也不过二十方见其功,踏入劫渊巅峰,能够引动一丝天地玄元而已。
“他最后那两道圆环,第一道圆环,十分柔和,然而其中水行气意圆转不绝,刚刚出现,周围水汽就像是感应到他的气意,让人有种水滴石穿的韧性和无孔不入的柔性,还有那第二道圆环,虽然依旧是水行气意,然而却十分凌厉,仿佛就是一道冰河一样,雷电内蕴,雷水相承,互为依托,让他雷电之力爆发起来,威力更甚,着实厉害,这小子绝不能留,不然一旦日后坐大,只怕我命休矣!”
宫胥异满心杀意,终于难以克制,看看眼前那满地裂缝,忍不住向前跨出一步,以他实力,就算萧凡有越阶战斗的能力,也断然挡不住他全力一击。
萧凡只觉握刀双手,仿佛在一瞬间便承受了千万次攻击,一股股金行玄气破脉而入,似乎要将他手臂血肉一点点割裂凌迟,便是远超普通经脉的雷脉,也是难以承受那一股剧烈的玄气冲击,一道道雷光在体内蔓延,那一道道玄气所过之处,雷脉便会**一次,整条手臂,都仿佛被一根长枪从掌心剥皮剜肉,刺到了肩后。
身体受那一击,再也难以站稳,双脚拖着地面,向后倒飞十余丈,将地面划出两道足有一尺的沟壑,一直撞到了后面墙壁,这才停下,双腿陷入地下一尺,体内气息紊乱,玄气游走不畅,一时间,气息难提,毫无反击之力。
再看纪傲,本是白皙的双手,变得一片焦黑,身体衣衫头发微微有些凌乱,本身气息也是微微凌乱,却比萧凡要好了一些,站在那里,脸色阴晴不定的望着远处萧凡。
千斤顶,千归流,乃是他家族排名玄阶神通绝学,威力奇大,寻常会元境强者,几乎便是一招必杀,即便是普通的劫渊境巅峰,受他一击,也要重伤,而眼前这萧凡,本身玄气并不见得多么强盛,然而身体坚韧,甚至要超过了劫渊境强者。
他第一招水元重压,并没报希望能够将萧凡击败,只是存了一丝戏弄之心,看他究竟怎么应对,而第二招,千斤顶他便已经用上了绝学,本
以为一招之下,萧凡必然不敌,却不料萧凡本身对于气意领悟竟然不再他之下,一招对撞,他凭借远胜对方的玄气勉强占据上风,却也只是让萧凡气息紊乱,手臂气血不畅而已,虽然受了一些伤势,但并不严重。
他纪傲,在家族中也是少有的天才翘楚,对付一个会元境的人,接连两招无功,若是传了回去,岂不是让那些家伙笑话,因此,第三招千归流已然是他巅峰神通,此时此刻,他已经顾不上保全萧凡性命,一心要将他彻底击败,好赢了这一场赌局,颜面不至受损。
这千归流,乃是取万千兵器之意,要对兵器之意有很深领悟,方才能够施展,即便是在家族内,面对那些同为天才的家伙,一旦施展这招,也少有人敢于硬挡,却不料萧凡丝毫不闪不避,以攻对攻,最后一招,更是玄妙之极,刚柔并济,两道圆环,便将他千归流一击悉数破开,而且余威轰击,让他双手也是一阵剧痛,手上折扇几乎扔了出去。
“这是什么玄技,玄技中,天地玄黄, 这一招,只怕已经是玄阶中阶的玄技了,丝毫不比我的千归流差,这东华宫传承八百年,也不过才有三四本这个级别的玄技,他的传承,明显不是东华宫的,公孙世家虽然有些底蕴,但绝没有这种奇特的玄技,莫非他背后还有其他势力?”
纪傲满脸阴沉,这一战,已经足以让他颜面大损,回去后,少不了要被其他家伙嘲讽,再看萧凡靠在墙上,虽然一时半刻气息凌乱,无法行动,然而唇间那一丝笑意,满是不屑嘲讽,让他更是感到羞愤难耐,若非碍于三招赌约,他只怕立刻就要冲过去将这小子击杀。
“哼,纪少和你有赌约,我没有,今天我就要让你这弃徒命丧此地。”
按常理,眼下此时,纪少与萧凡又赌约在身,既然过去,别人顾忌颜面,在对方伤势好转之前决不能动手,而宫胥异眼看萧凡进步迅速,已经完全超出掌控,而现在纪少也在,就算将萧凡击杀,他纪少所代表的纪家还有纪家背后的门派,也是脱离不了干系,就算公孙世家追究起来,纪家也无法置身事外。
眼下良机,岂能坐失,颜面有算得了什么,只要这小子在他东华宫内待一天,他宫胥异的颜面就多丢一天。
“慢着!”
宫胥异举起的手掌微微一滞,转头看着纪傲。
“给我留着他,三招,我记着,下一次再见,我三招之内,必取你性命!宫胥异,给我看好他。”
纪傲转身便走,留下宫胥异手掌高举,满脸阴沉,双目中怒意几乎喷薄而出,然而若是就此违背纪傲意思,纪傲一旦追究起来,他现在虽说在纪家有些地位,但也难逃其咎,恨恨落下手掌,走了出去。
赵阳洪看看两人离开,这才微微松了口气,快步来到萧凡身前,将他扶住,关切询问:“怎么样?”
眼看两人离开,萧凡再也忍受不住
,强行憋住的一口浊气混合着鲜血一口喷出,体内那如刀似剑的玄气冲击的他几乎昏厥。
“好厉害,不愧是隐世家族的弟子,只是三招,便能将我打成这种重伤,若是他不顾赌约,我再无丝毫反抗之力,只怕今天当真就要命丧此地了!”
他心中一阵发寒,他不怕死,但若就这样死去,太过不值。
在赵阳洪的搀扶下,回到房间,吞下两粒养元回气的丹药,便开始修炼起来。
金行玄气,最为坚实,穿透力极强,一旦为金行玄气击伤,密实的玄气急剧破坏力,若是不能尽快将他驱除,在体内稍久,伤势越重,而且往往会伤及经脉脏腑,形成内伤外患,危及性命。
纪傲那金行玄气融合他本身气意,犀利无比,只是耽误的这片刻时间,便已让他脏腑受损,体内仿佛刀割。
雷行玄气迅速冲出丹田,游走雷脉,感应周遭天地玄元,吸纳雷电之气进入体内,刺激肌肤,恢复身体,而雷行玄气在雷脉游走,与那钻入体内的金行玄气不断摩擦碰撞,一点点将那金行玄气排出体外。
如此这般,也不知是过了多久,他再度喷出一口鲜血,血水混合着点点血肉冲出口腔,体内金行玄气虽然依旧没有排除干净,但有自身玄气压制,没有大碍,只是伤及脏腑,必须要好好调理一段时间才能痊愈。
一只手掌出现在他面前,酷白如雪,手中捏着一块雪白手帕。
“怎么样!”
萧凡接过手帕将唇间血渍搽拭干净,抬头望着秦莳蝉,看着他脸上不自觉浮现的一缕担心,一笑说道:“没什么大碍,好生调理一段时间就好,不会耽误给师父做饭!”
“为你我而来?”
“应该是,宫胥异打得好算盘,不过我又岂能让他如意,想要动师父,必要先过我这一关。”
萧凡略一沉吟,低声说道:“宫胥异攀上隐世家族,虽然成为人下之人,但有纪家撑腰,已经不像以前,师父,与其等死,不如我们暂时离开这里吧,师祖的真正意思,并非是要你死守东华山,只是让你保护东华宫不倒而已。”
秦莳蝉缓缓摇头,语气消沉:“你走吧,他的真正目的是我。”
萧凡看着秦莳蝉瘦弱背影,心中暗叹一声,对那素未谋面的师祖当真是厌恶至极,哈哈一笑,心中豪气顿生,朗声道:“既然如此,就让我看看他宫胥异究竟能够翻出什么风浪,不过那纪少到还算是一个信人,这一次铩羽而归,想必一时半刻不会再来,这一段时间我一定要努力修炼,等他下次过来,一定要将今日之伤悉数奉还。”
秦莳蝉转过头来,一眨不眨的看着他,过了片刻,方才说道:“先将你的伤养好吧,清芷饿了,我做的他吃不下去。”
萧凡哑然失笑,白天和纪少一战想必吓住了他,又饿过了头,现在躺在一边睡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