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无忧做好随时躲避的动作,再用力向里一推。
没有暗器,果然是门,这门做得和洞里的石壁也太浑然一体了。
石门不是太厚,没有发出轰隆声,爱无忧只这么推一下,就把石门推开。
通道显然是天然形成的,钟乳石林立,路面怪石错落,高低不平,不易行走。
通道弯延曲折,仅能容一人半弯着腰行走,看通道延伸的方向,这不难断定,通道是拐向后山。
看着通道,爱无忧满心欢喜,却又洋洋得意:“哈哈哈!战叔叔,能困住我的地方可还没有,我可是要溜之大吉了!”
半猫着腰走进通道里,爱无忧就停住了脚步,他要看一看这个机关是如何设计的。
扭头向石门右边看去,见有一根圆形长木条直直的立着,顶端系有绳子,绳子是从一个酒杯大小的洞穴,连结到石柱开关那里的。
长木条的下端却是做成简易的轴承,固定在石壁上。
这是和普通百姓人家栓院门的结构基本一致,只是多了个轴承和一个巧妙的开关,但这足以是化简单为神奇的好机关门。
对于战奉先能做出这样的机关门,爱无忧不由得有那么一点点的佩服,心想:“战叔叔做的这机关门,还真是简易而巧妙,就不知那小洞口他是如何凿通过去的?”
一时半会又怎么能研究得出来,离开这里才是正事。
把石门掩上,将长木条拉下,很容易就扣在另一边石壁上的凹槽里。
爱无忧拿出火折子吹燃,慢慢的向前走去。
走了一会儿,就已看见亮光,遂收起火折子,快步前行到洞口。
拨开洞口长长的杂草,向下望去,山势陡峭,怪石临林立,根本就没有路。
但这却难不倒爱无忧,只轻轻一跳,人就已落在洞下方两丈多远的石头上。
不必选择路径,也无须绕任何的弯路,爱无忧抽身直线下跃,却似如生双翅般,起落轻盈,速度快得出奇,不一会儿工夫就落到了山下的官道旁。
爱无忧站在官道止步又犹豫,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走。
往左是去无锡县,往右却是去兴宁乡。
“去无锡县助战叔叔一臂之力好呢?还是往兴宁乡的方向去拿那四口箱子好呢?”
爱无忧左右徘徊一时拿不定主意,思想斗争使得他一会儿摇头,一会儿又叹气。
去无锡县帮助战奉先,救出花向阳和花雨轩,此时的爱无忧当然是觉得很重要的。
可是,暂且不说能不能救出两人,到时被战奉先逮个正着也是麻烦,爱无忧实在不想再回那个山洞关着。
往右走,在半道上的石山丘,那四口箱子又在等着他。
那可不是一般的箱子,那可是装有财宝的箱子,那可是爱无忧第一次从事偷这门职业的成果。
金银财宝让人割舍总是很难的,爱无忧缓慢的向右迈着步,但很快他又停住。
“还是先去救人吧!箱子缓一会再拿也没关系,万一田老弟的任务没变可就糟了!”
爱无忧想到田文正,就立刻做出了方向该变,疾步如飞的向无锡县方向奔去。
过了芙蓉山,前面一片树林忽然飞鸟惊起,接着一人箭一般的飞起,落在一棵树稍之上。
但见此人灰袍,单腿而立,胡子拉碴,竟正是那战奉先。
战奉先刚回头,前方树林又是一人飞起。
此人着青衣,身材令人喷血的那种,脸很白,冷冰冰的样子,浑身散发着一股杀气。
她绑着一束马尾辫,双手握刀,抽身飞起的时候,忍刀上就裹挟着一股劲气,简单、快速、又化作两个刀影由上至下劈向战奉先。
“半月分身斩!青衣会!望月青衣!无锡县糟老头可是去不得了!”爱无忧闪身躲在一棵树后,竟是一连串的吃惊。
眼看刀到,战奉先竟是不慌,闪身一侧间,左掌就探出快速抓向其中一刀。
但见一刀从战奉先身侧斩下,刀影立刻消失。
刹时,树干中间由上至下划出一条长长的刀痕,却一时未断。
战奉先不愧了得,瞬间竟能分辨出真假。
另一刀却刚要在战奉先的掌握之中时,突然顿停。
望月青衣周身暴起一股青烟,人和刀瞬间不见,猛的又闪现在了战奉先的背后,挥刀由右往左斜劈。
“雾隐闪现!袈裟斩!青衣十四营的人果然利害!这水嫩的东瀛女子竟如此的可怕!”
对于在望幽谷长大的爱无忧来说,青衣会的底细当然是了如指掌,但亲眼见到,还是吃惊非同小可。
只见,战奉先却是不惊、微怒、以独有的动作快速的转身,左手依旧再次伸出,迎着刀锋抓去,同时右掌向前推出,拍向望月青衣的胸口。
“呵呵!战叔叔,你要不是有那件宝贝,还能那么镇定自若吗?”爱无忧暗笑道。
刀未被抓到,望月青衣显然忌惮这‘龙筋软丝手套’,收招迅速极时。
而她却在掌劲近前时,身影重重叠叠,在被掌力击碎的漫天树枝、树叶中疾速退到了六丈开外的树上。
“鬼影瞬身术!这望月青衣懂的秘术可真多!”爱无忧不禁暗赞一句。
“哈哈哈!东瀛刀法也不过如此而已!”战奉先稍稍略胜一筹,大笑数声,洋洋自得,又是不屑的说道。
可是,他的人却未动,只是一股无形的气浪燃燃暴起,筑起一道防御的屏障。
对于战奉先的嘲讽,望月青衣没有为之动容。
她的眼睛除了冷意,就是杀意,除了杀意,就是冷静的寻找杀机。
她就像冰冻过的樱花一般,脸冷得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嘴唇轻启:“铁掌无双战奉先也不过徒有虚名,看来明朝的习武之人,大多只会些逃跑的本事!”
战奉先冷声道:“哼!小小的岛国之人,也不过会些暗杀、抢掠之能,中原的功夫哪是你们这些肖小之辈所能比的,娃娃你不行,叫你爷爷来倒可跟老夫过上十来招!”
望月青衣的脸猛然间抽动几下,她显然是被‘小小的岛国之人’这几个字‘刺’到了内心深处的痛。
但她依然很冷静,她拿刀的姿势依旧是中段,她的眼睛透露出更加冰冷的杀意,而她的声音仿佛是从冰眼传出来:“武不论国大、国小,杀人就是杀人,活着的就是赢家,如若我爷爷在这,恐怕你战奉先的另一条腿就没了!”
战奉先脸忽的一下涨红,嘴唇颤抖,继而又哈哈大笑道:“他!望月穿云这老匹夫算什么,当年还不是杀不了我!”
望月青衣嗤声说道:“要不是为了那剑谱,你认为能跑得掉吗?”
战奉先指指自己的怀里道:“剑谱就在这,就算他来了,还是拿不到!”
“我倒想试一试!”
“你?你不行!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战奉先摇摇头道。
“是吗?难道你又想做缩头乌龟?”
“娃娃,别想用这些抽劣的方法激我,老夫没空跟一帮小崽子瞎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