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女模,老哥就是想献丑,也没办法!”顾舜章眼珠一转,双手一摊,呵呵笑道。
他死气沉沉的眼睛被眼白占去大半,余下一点眼珠,黑得诡异,转来转去,好像在云层中穿梭。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但他的眼神透露着精明和狡诈,根本无法捉摸。
朱子琛皱了皱眉头,知道这种人异像外露,只差在自己脸上写下“奸诈”的两字,很难融入群体生活之中,愤激之余,难免恶毒的咒骂世道人心。
“恶毒的咒骂世道人心!”
这话穿过岁月的风声,浮现在朱子琛的脑海中,令他梦回唐朝,仿佛看到白居易哼着乐府律动的调子,孟效恶毒的咒骂世道人心,韩愈向佛道挑战,贾岛坐学白骨塔!侏儒阿贝利希“色”胆包天地向莱茵河仙女求爱,招到断然拒绝和耻笑之后,开创了侏儒国度步入资本主义追逐财富的先河。
从此,无忧无虑,啃着黑面包搂着小精灵充满欢声笑语的株儒开始了无休无止不得安宁的生活。
朱子琛收敛心神,以貌取人,人云亦云的认为:这种人因为孤寂,离群索居,往往具有非凡的才华,不可小觑。
但一朝得志,往往睚眦必报,摇身变为冷酷无情的主,毫不手软的就会将曾经得罪过他的人踩在脚下,极尽羞辱之能事。
微物尚不可欺以得声,何况人事乎!
再想起《农夫与蛇》的古老寓言,朱子琛心里暗暗警惕,但一想到闷骚的爷们恨不得长双透视眼在玄幻的世界里真有人身怀此种异能,有平“胸”飞机场的女女硬是整成两颗大肉“球”一敲梆梆硬的……不过,大老爷们玩魔术精于耍罩杯的,真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听说,心中的好奇压倒了警惕,微皱的眉头一展,抬手指了指,道:“喏,那不是有个小孕妇吗?”
蒋钦突然放声狂笑,唾沫横飞,道:“十八爷,顾军师每次玩这个魔术的时候,都要千挑万选,选一个水灵灵的小娘子,说这样才有灵感,反正,也不知他施了何种见不得人的手段,总能令小娘子脸泛桃花的登台,bra带朦胧在汗津津的薄衫下,演出还没开始呢,台下早就鬼叫连天!”
顾舜章性格阴沉,站在一旁“桀桀”怪笑,也不答话。
将钦上前拍了他一巴掌,连连挤眉弄眼,高声道:“顾军师,既然十八爷想看,你就别挑剔了,这也不需要迎合观众对媚 俗的需求,让爷开开眼!”
顾舜章瞬间就明白蒋香主的意思,肯定是要他借机施展空空妙手,将龙虎猛药收入囊中,神不知鬼不觉。
珍奇好玩之物,一经入目,必动人心;何况现在少爷的私生活都比较糜烂,见了之后硬要分一杯羹还好说,如果起了独吞之心,他们这一帮子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泼皮闲汉,还不得无语泪流。
顾舜章向蒋钦递了个了然于胸尽在掌握的神色!
他也有难言之隐:近来年岁渐长,越来越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但每次借着魔术之名,勾挂上拥有香喷喷嘴儿、粉莹莹脸儿、软脓脓肚儿、白生生腿儿、更有件窄条条丝丝滑不知穿着什么东东的女模儿,一想到够令他雄风重振大杀四方的神奇冬花即将到手,心脏就忍不住的激剧跳动,小腹炽炭一般火热。
动力火车!
顾舜章有了动力,脸上浮现起诡谲的笑容,话就来了,吹嘘道:“十八爷,你知道为什么那么多女女都争着抢着想要配合我玩罩杯大小如意的魔术吗?”
“你不会是想告诉我,你不仅能将罩罩变大变小,还能将托罩罩的肉也变大变小吧!?”朱子琛只觉得不可思议,张大嘴都能塞入几十颗鸡蛋,瞠目结舌的同时,对顾舜章的魔术更加感兴趣了。
“不值一提,不值一提!”顾舜章不置可否,即不肯定,也不否定,双手矜持的背起来,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突然,朱子琛一想到腿长胸大的媚儿姐,要是让顾军师变一变,那还了得!一念及此,绮念横生,满脸器官乱动,口水都汪出了嘴角!
这个俅人,又猥琐了!
“丁木根,去将那偷盗财物的小妖女带过来!”
蒋钦这样说,直接将黄娥定性为贼,无疑堵住了朱子琛的援手之路。
丁木根接到命令,知道军师又要倾情演出,诺诺连声,笑逐颜开的就大步奔行而去。
蒋钦下达完命令,扭头见朱子琛抬起袖子揩嘴,很绅士的递过一块手绢,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呵呵笑道:“一会儿,十八爷要是觉得有意思,顾军师也不会敝帚自珍,倾囊相授,绝不藏私!”
他又道:“啊!顾军师,你说是不是?”
朱子琛胳膊撑出一个锐角,假装腰痛,右手五指叉在腰上,将湿了一片的袖子藏入衣衫下摆;左手一伸,接过手绢,讪讪笑道:“三人行,必有我师焉!顾军师大才,佩服,佩服之至!”
顾舜章手捻胡须,转动的眼珠子闪动着狡黠的光,正要傲娇的发话,被蒋钦打断道:“十八爷不愧是门阀世家出身,见过大场面!不知多少人为了求得顾军师传授一鳞半爪,膝盖跪肿,额头碰烂……”
朱子琛诧异道:“男儿膝下有黄金,怎么随随便便就下跪呢?恨水真人不是说了吗,哪是封建糟粕!再说,现在大家筋骨都这么雄健,跪石石碎,磕石石破,环卫工人还不得怨声载道!”
顾舜章捻着胡须的手一僵,一缕傲娇的笑意顿在脸上,气氛瞬间有些诡异。
哈哈哈!
蒋钦大笑三声,开始转移话题,缓和尴尬的气氛。
他对顾舜章太了解了,这家伙倔脾气上来,说不定会出什么幺蛾子;而朱家十八爷也不是好相与的主,动不动暴起发难,防不胜防!
“众生好度人难度,我们路上见这小妖女被猛兽追袭,危在旦夕,施以援手救了她,没想到她居然是个贼心贼肝的小人,趁机偷了东西逃跑,一会儿顾军师表演完魔术之后……”
他顿了顿,咬牙切齿的道:“我要一点一点的捏碎她浑身的小骨头,让她为自己的行为负出惨重的代价!”
“这些家伙,无耻起来,也够让人无语的!”
朱子琛暗道,知道这些家伙本就不是良善之辈,但没想到如此狠辣,明明行强盗之事,还给人泼一身脏水,不咸不淡的道:“蒋香主,你听说黄信活吃小孩,就恨不得将他的脑袋割下来当俅踢……”
“那不一样,那些小孩是无辜的,这个小妖女恩将仇报,是贼!”
朱子琛听到这里,本来已经给蒋钦判了死刑,没想到他干巴巴的辩解声越来越弱,突然呵呵笑道:“十八爷教训的是,令人茅塞顿开,得,兄弟们,一会儿小妖女醒了后,谁也不许动粗,咱们索回被盗物品,就OK了!”
……
“他奶奶的!”
丁木根愤愤的吼了一嗓子,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只见他探手抓起黄娥,刚刚抱在怀中,突然抛起,飞起一脚。
这一脚,势大力沉,如同蛟龙出渊,一脚踢在黄娥滚瓜溜圆的肚子上,但见她如同出膛的炮弹般,呼啸有声的就飞了过来。
“混账!”
朱子琛耳听“嘭”的一声炸响,丁木根一脚踢爆了黄娥的肚腹,瞬间肚破肠流,流淌出的肠子如同飘带般在空中飞扬,怒喝连连:“丁木根,一尸两命,你找死!”
话音未落,身形一动,迈步之间,如同大鸟般张开双臂,抢在黄娥落地之间,左手一拦,拦入怀中。
他奔行之势不停,势如离弦之箭,右手早就掏出百鸟朝凤破军枪,当成绕线的轴子,不停的缠绕,奔行上百米,将百余米的大肠小肠缠在枪杆之上,整张脸整个身子被飞溅的汁液浸染得如同小孩子拉得花花绿绿的屎尿布!
它的名字叫美丽!
这个时候,朱子琛解剖妖兽的习性得到了用武之地,将黄娥放在铺开的担架上,凭借队伍中提供的野营露宿的简单急救器械,硬是将如同地狱似的十八盘肠一圈一圈的塞回黄娥的肚腹,缝补停当。
痛得死去活来的黄娥早就醒来,这女孩,真是倔强,牙齿都深深的咬入唇中,硬是没有发出一声哀嚎。
他将黄娥的伤口处理好,看了看黄娥皮包着骨头,仿佛三年没吃一顿饱饭的样子,恻隐之心大动。
“丁木根,回去再收拾你!”
蒋钦见朱子琛发怒,假惺惺地吼了一嗓子,跟上前来。见黄娥七窍流血,将脸上散发着水底沉淀多年腐臭气味的黑色淤泥冲开,腮上还弯曲着一条细小蚯蚓,唠唠叨叨的道:“公子高义!这些个家伙,碰到水灵灵的小娘子,**都甘之如饴,见着个丑丫头,身上沾点烂泥腐气,就跟吃了屎一般,也不知怎么就养成这种习性,惭愧啊!”
朱子琛处理完伤口之后,这才抬头瞪他一眼,抖手掏出一疗伤圣药,左手食中二指轻轻掰开黄娥的小嘴,塞入她的口中。
这颗丹药,神光氤氲,蓬勃的生命精气散发出扑鼻的香气。
丹药入口即化,化作股股暖流涌遍全身,黄娥感到自己全身每一颗细胞都在微微蠕动,恍若一座天地煤炉,贪婪的吸收着蓬勃的生命精华,内外的伤口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但她的伤势还是太沉重了,缓缓的闭上了疲惫的双眼,鼾声微微,有如熟睡!
这颗丹药一出,围上来的众人尽皆发出惊呼,目光火热!
要不是朱子琛先声夺人,一开始将这伙子人震住,早就有人出**夺了。
“龙蜒续命但凡一口气在阎王索命都不好使的草还丹!”
蒋钦瞪大牛眼,嘴巴大张,呢呢喃喃的念出一长串丹名,突然间暴跳入雷:“丁木根,死来,你害得十八爷浪费了一株龙蜒草炼制的无上奇药,我要替十八爷掐死你!”
……
世上有一种草叫“龙蜒草”,它能使垂死之人不死,可肉白骨却不能活死人;
世上有一种汤叫“孟婆汤”,它能使人还阳,但往事如云烟,记忆全失;
世上有一种花叫“断肠花”,它能让人恢复记忆,但服食之后,三日之内必会暴毙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