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天使坠落
回到FD上班已经是几天之后的事情了, 猛然间，张小可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妈妈的手术很成功，虽然现在人还在观察室, 但是郝医生说已经没有大碍了。很好, 这样就很好了！答应李城远事情自己也要说到做的。这次过来, 她其实是来辞职的。只要切断所以跟他的来往, 才能算是真正的分开。
韩菲说Sun-6的几个人现在都在16楼录影, 情不自禁的上去，告诉自己，几天没见了, 自己只是为了看看大家。
舞台上的Sun-6还没有换舞台装，正在彩排自己的新歌舞步。一边的超超跟阿修拿着化妆盒, 等着补妆。视线往观众席上看, 三三两两的观众, 应该都是工作人员的朋友才混进来的。而最前排的那个就是正在啃着鸡翅膀的小雨。
“妈妈！”
张小可有些恍惚，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看见小雨了。刚想伸手去抱小雨, 小雨却已经落入了李澈的怀里，“小雨不是说要到升降台上去吗？爸爸带你上去。”
没有看张小可的表情，李澈抱着小雨就走向了升降台，比伤心的话，你绝对没有我严重！
踏上了舞台中间的升降台, 然后缓缓上升。李澈不用看就知道, 张小可此时定是正盯着自己的背影看吧！
倏然, 李澈听到一声异响, 转头, 背后的布景墙已经摇摇欲坠，正想走, 那背景墙已整个兜头砸下，不及多想，李澈抱住小雨就跳下了升降台，顾及到怀里的小雨年纪小，李澈在空中硬是一个反身，硬生生地让自己背部先着地，二人的重量所造成的强烈冲撞痛得李澈几乎当场闭过气去。但是他还是咬着牙一个转身，怕落下的碎片伤到小雨，将小雨护在身下。所幸舞台中间的升降机挡住了背景墙，没再往下掉，只是飞溅的碎屑仍落得李澈满身……
“澈！”
看著李澈坠下升降台那一瞬，张小可感到自己的心跳好像停止般，急忙冲到李澈的身边，想检查他的伤势。
“走开……用不着你管……”
尽管意识有些模糊，但看到张小可靠近，李澈还是忍着背上受到撞击的剧痛，强撑起精神，拒绝张小可的碰触。看着李澈凌厉的目光，张小可的手停在空中微微发颤，竟真不敢碰他，就怕引起李澈更激烈的反应。
“澈哥！”
李佑民等人也跑了过来，为首的左司宁见到张小可跟李澈的僵持，用手推了推最前面打算扶李澈的李佑民，“小佑！你赶快去找医生过来啊！”
李澈似是明白左司宁的意思，所以立刻忍着疼起身，然后拉住身边的庄梓俊，“梓俊哥，扶我回休息室。”
“澈……你别这样好不好！你这样，我难受……”张小可站在李澈的身边，咬着牙才说出了这句话来。
“这个……”庄梓俊有些骑虎难下的无奈表情，为什么每次人家的感情出问题，倒霉的都是我呢！？
“梓俊哥，你想疼死我吗？快点儿扶我回去啊！”李澈恢复了一些体力，所以声音也大了起来。
“好。”庄梓俊叹气，亏了你还叫我一声‘哥’呢！
“好了，李澈还是回家休息一下吧！我开车送他回去。”杨梦刚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之后就跟庄梓俊一起扶着李澈出去了。
“妈妈……你怎么不去照顾爸爸啊？”良久，小雨拉了拉张小可的衣角，仰着头问她。刚刚小孩儿吓到了，所以半天才反应过来。
“妈妈还要上班啊！你爸爸不是有人照顾么！”张小可不知道怎么跟小雨解释，所以就抱起了小雨，紧了紧手臂，“小雨刚刚是不是吓坏了？”
“没有啊！有爸爸在小雨什么都不怕！”小雨拍了拍小胸脯，然后又用手擦了擦小可的脸，“妈妈……你别哭了……”
“小可……”
听到小雨的话，其他几个人看向了张小可这边，张小可低头，然后笑的有些难看。“小孩子乱说话的！我没事……”
知道自己的话没什么说服性，所以将小雨交给linear，“linear，你看一下小雨，我有事出去一下。”
一个人在公司里溜达了许久，张小可发现，现在FD的待遇真是越来越好了，什么都不用干就等着拿薪水。
“张小可！”
背后的声音让张小可浑身一震，李澈经常这样连名代姓的叫她，但是她知道，不是澈。回头，然后是有些讶异的表情，“Tony哥！？”
“呵呵呵……真是好久不见了！”
“Tony哥不是调到澳洲分公司去了么？怎么？”张小可觉得奇怪。
Tony笑出了声来，“呵呵……我又调回来了！”
“啊！？那Jone呢？”张小可想到了那个为了Angel而变得温柔的男人。“回法国了？”
Tony耸了耸肩膀，“别提了，前天被警察带走了，我这不来顶他的缺了么！”
“被抓了？”张小可不可思议，自己这几天没来，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嗯，听说跟Y的蒋建驭有关，对了，那个蒋建驭昨天上庭，被判了死刑。听说是因为多启□□和教唆犯罪，那个Jone是被人咬出来的，挺突然的，所以我回来的也很突然，我家那边还没收拾呢！所以我昨天一下了飞机就只能去找李澈，可是谁知道那小子竟然不许我住，可是……我有他家钥匙，哈哈哈……”
Tone一个人说着，张小可却有些双腿发软，‘□□’、‘教唆犯罪’、‘被咬出来的’……
“Tony哥！你是说你你昨天在李澈家过的夜？”张小可失神的发问。
Tony自然是没有察觉，“对啊！但是我今天就搬回去，省的那个小祖宗又跑他奶奶那里告我的状。”
“家里有人么？我是说李澈的家里，有别人吗？”张小可问的很小心，似乎是怕听到Tony的答案后会受不了。
“没有啊！李澈不是住在Sun-6的宿舍么！”Tony有些不明白张小可的问题有何深意。
“张小可！”
转身，是气喘吁吁的李澈。暂时忘却了其他的情绪，只是一脸急切的询问，“你看见小凡了吗？”
张小可感觉到‘轰’的一声，然后是自己某一天的梦里听到的那句话，【小可……如果有一天我不见了，你会记得我吧！】
急急忙忙的冲到了Angel之前的住所，门竟然是开着的。张小可站在那里，不敢进去，李澈看了正在犹豫的小可一眼之后，然后急忙的冲了进去。片刻跑了出来，“没人。”
张小可不相信，然后就又跑了进去，还是空空荡荡的房间，还是冰冰冷冷的寂静。
张妈妈还在恢复期，张小可跟李佑民轮流陪床，今天是李佑民，所以张小可就陪着李澈找了一整天的Angel，但是……找不到。
回到李澈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李澈说要跟小可商量下Angel的事情，而且李澈家里本来就有小可的睡房，所以张小可就没怎么顾忌的跟了回来。进了房间，打开手机才发现，原来已经没电了，缓慢的移动到李澈的房间，小可记得里面有备用电池。
【嘀嘀……】
才刚一开机，手机就有好几条短信息，打开来看，有两条是Angel的。
“澈！澈！”张小可激动，抱着手机就往外客厅跑去。
【小可，我打不通你电话，我想告诉你，我成功了，我拿到证据了，但是我好像成了真正的Lucifer了，你还会要我吧？你会来接我吧？明天早上‘老地方’见。】
【小可，我想知道，如果信任已支离破碎，那，爱呢？】
什么意思？
算了，不管了，Angel找到了就好！明天就能见到了是不是？
“澈！Angel给我发短信了，他让我明天早上去他经常去的那家咖啡厅接他！”张小可笑的有些孩子气。
李澈也是松了一口大气。“几年不见，这孩子倒是学会了怎么让我担心了！还有你啊！一天没吃东西了吧！现在赶快吃点东西，再洗个澡好好睡一觉，知道了吗！”
两个人没有发现，几天下来刻意的疏远，就这样被双方不经意的给忽略了。
“可是为什么他现在不接我电话？”
张小可正在试图打Angel的电话，但是没有人接。李澈知道张小可担心，所以拍了拍小可的头顶，然后宽慰道：“这么晚了，可能是睡了吧！所以你也睡吧！我们明天就能看见小凡了。”
“嗯。”雀跃地起身去了浴室。
洗完澡张小可马上爬上了床，上下眼皮已经快粘在一起了，但是就是睡不着。奇怪了，难道是因为洗了个澡，所以清醒了？心脏的地方“突突”地跳着，一下又一下，在深夜里听的很清晰。坐起身，看着周身的一切，思索着。
似乎是一切如常，可是就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隐隐听到客厅李澈从浴室里走出来的声音，沙沙地，似乎是在擦头发。心里忽然“咯噔”一下，猛地翻身站了起来。
那个短信！！是那个短信！！！！
飞速的下床冲向自己的外套，摸索了半天才找到了自己的手机。重新打开短信息，静静的夜里撒满了湖蓝色的荧光。把之前的那两条短信一个字一个字地反复的又读了好几遍：
【from：Angel
小可，我打不通你电话，我想告诉你，我成功了，我拿到证据了，但是我好像成了真正的Lucifer了，你还会要我吧？你会来接我吧？明天早上‘老地方’见。
接收时间：18:23:09 03-14】
【from：Angel
小可，我想知道，如果信任已支离破碎，那，爱呢？
接收时间：23:40:14 03-15】
“啪！”手机从手上滑了下去，张小可怔怔地跪在了地上。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张小可感觉到自己呼吸困难了—— 03-16 1:37:32
不要！不可以！怎么会这样！
“小可，怎么又起来了？”李澈听到声音跑了进来，一打开门，张小可正坐在地上痴痴的盯着手机屏幕看。
“澈，Angel出事了……”近似虚脱的声音泄露了张小可此时的脆弱，伸手抱起外套就向外冲去，“短信是昨天的，Angel现在还在等我！”
瞬间明白了张小可的意思，李澈也随便套上了外罩就跟了出来。
因为是凌晨，所以车不是很多，在没有受到任何阻碍的情况下，张小可跟李澈到达了‘老地方’的门口。但是，没有看见Angel的影子。
旁边窸窸窣窣的声音引起了李澈的注意，毕竟是凌晨了，‘老地方’的楼下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人呢？那些正在准备气垫的人是救生员么？可是……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不要……求你了……”
身边张小可的喃喃絮语让李澈回过了头，一瞬间，李澈便在她的眼睛里看见了一种近乎于歇斯底里的绝望，为什么呢？小可在抬头看什么？李澈有一种极度不详的预感。
“啊！！！！！”
人群中发出了尖叫声，李澈回头，同时向上看去。
坠落！
【小可，你放心，如果有一天我可以选择死亡的话，我想我会选择从楼上跳下来，因为我想知道飞翔的感觉。】
不要！求求你了！
【小可！孤儿院的马修女说过的，上帝会宽恕每一个的罪过，所以，上帝也会宽恕我。】
求求你！Angel！！
【小可！我……不是同性恋……】
Angel！为什么要这样惩罚我！
【小可，我打不通你电话，我想告诉你，我成功了，我拿到证据了，但是我好像成了真正的Lucifer了，你还会要我吧？你会来接我吧？明天早上‘老地方’见。】
我该怎么办！
【小可，我想知道，如果信任已支离破碎，那，爱呢？】
“啊！！不要！！啊！！！Angel！！”歇斯底里的声音划破了夜晚的宁静，什么东西破碎了，什么东西消失了......
【小可，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