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暖靠在她胳膊上,努力的点了点头,虽然对她来说,挺难做到的,但是,只要是姐姐说的,她都会努力去做的。
因为,对她来说,当姐姐奋不顾身的挡在她面前,那把剑刺透姐姐的胸口,沾着血的剑身穿过姐姐的身体,来到她眼前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一辈子,她都不会忘记,有这样一个人,曾真真实实的用命救过她。
而且,不光如此,在她心里也曾认为,自己出身卑微,做丫鬟的嘛,就是低人一等,主子要打要骂,要罚要杀,都是理所应当的。
可是,恋夏却让她找回了做人的尊严,自从跟在了恋夏身边,不仅没有挨打挨骂,挨饿受冻,反而是过上了正常人一般的生活,她不是丫鬟,而是晴恋夏的妹妹。
恋夏,给了她第二次人生,而且,是最幸福的人生啊!就算是有朝一日她不要她了,她也绝对不会怪她一字一句的,因为,她给的,已经够多了,已经足够她感激一生了。
晴心的感受,跟晴暖是一样的。
虽然,她曾经坏事做尽,还帮着丽妃设计陷害过恋夏,但是,恋夏不仅没有报复她,反而是以德报怨的收留了她。
虽然,恋夏对她用了凌迟之刑,但,那是为了她好啊,为了给她一个新生。
她还记得,自己从丽妃宫中搬出来的时候,宫里那些曾经的姐妹们都说她狼心狗肺,都说她瞎了眼,而她,曾经也是这么以为的。
她从小便被丽妃收养在宫中,相对于自幼跟着父亲流浪卖艺的晴暖来说,她的生活条件其实很优越,但是,丽妃毕竟是个妃子,免不了的勾心斗角,作为心腹的她,自然也就免不了作恶。
她以为,她的人生已经很不错了,她以为,以她这样下贱的身份,能被丽妃看作心腹,已经是上辈子的福分了,所以,为了报答这份“恩情”,她泯灭了对是非善恶的判断,一切是非的标准,都以丽妃为主。
可,当恋夏把她架在刑架上的时候,她从丽妃的眼里看到了舍弃,却在对她行刑的恋夏眼里看到了心疼。
一个对她施以凌迟之刑的人,竟然会心疼她?做戏呢吧!
然而,当她们被同时关在大牢里的时候,恋夏却是实实在在的对她表现出了心疼。
早就醒来的她一直在装睡。
她看到了恋夏在偷偷的给她上最好的金疮药,也看到了她对着自己伤口时流露出来的心疼。
她看到了槿王爷对恋夏的好,也听到了槿王爷说,因为那次的媚药事件,恋夏被寒气侵体的很严重。
原本以为,惹了大祸的自己死定了,却没想到,恋夏不仅替她解决了丽妃派来的杀手,还一直在怀里给她暖着一只鸡腿!
当槿王爷心疼的抱着恋夏离开阴冷的牢房之后,装睡的她从地上爬起来,流着泪吃完了那个带着恋夏体温的鸡腿,暗自决定,这辈子,她一定要跟着这个人,不管她接不接受,都要护她周全!
丽妃的事情解决完之后,恋夏竟然向皇上请旨,还了她的自由身。
当时出了大殿的她躲在柱子后面,看到了恋夏有多心疼晴暖,心知不可能被接受,她落寞的离开,却在半路被追上来的恋夏唤住。
她还记得,回头看见恋夏冲她跑过来的那瞬间,她甚至从恋夏身上看到了希望的光芒!
这样的恋夏,要她如何不死心塌地的跟随呢?
恋夏听着她们俩挨个的真情告白,那个心呐,感动的不要不要的,“你们呀,同时商量好了来整我的吧?这么煽情干嘛?整得跟生离死别一样,呐,我既然留了你们两个在身边,就一定会护你们两个一辈子的,干嘛说的我好像要抛弃你们一样,好啦,换个话题聊聊。”
“对了,姐姐啊,”躺在最里侧的晴心翻了个身,趴在她肩头,天真无邪的问道,“我还不知道你跟槿王爷是怎么定的情呢,我认识你们的时候啊,他就已经爱你爱到不可自拔了呢!”
旁边的晴暖也同样翻过身来,附和着:“对呀,连我都不知道你们究竟是怎么好上的,就只知道槿王爷莫名其妙的就爱上你了。”
恋夏被她们俩左右夹攻,实在是逃不了了,只得把自己跟怀秋从相识到相知的故事从头讲给她们听了。
姐妹三个躺在床上,时不时的爆发出一阵欢声笑语,聊到很晚才睡觉,只可怜了某位独守空房的王爷,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啊,想念恋夏的味道啊,不抱着不习惯啊!
漫漫长夜,这可怎么得了。
第二天早上,因为昨晚说了太多话,累到筋疲力尽的恋夏睡到日上三竿还没醒,最后还是晴暖不得已的把她给晃醒的:“姐姐,姐姐,醒醒啦。”
恋夏不情愿的睁开一只眼睛,迷蒙的问道:“嗯?怎么啦?”
“姐姐,门口来了一大群人,在那吵吵嚷嚷的,也不进来,不知道在干嘛,我跟晴心看了半天,觉得还是该把你叫起来。”
恋夏缓了一会才彻底清醒过来,挠了挠有些凌乱的头发,“你们等我一下,我回去换个衣服就出去。”
恋夏只穿着白色的底衣,踏拉着绣花鞋就回了自己屋里,才刚一进去就被桌边坐着的那个人给吓了一跳,抚着胸口埋怨道:“你干嘛啊,吓我一跳。”
黑着眼圈的怀秋面色不善的坐在桌边,见她走过来,伸出手去,一把把她拉到了自己腿上,抱着就不肯撒手了,使劲的深嗅着她的味道,“你睡得好吗?没了你的味道,我可是一夜都没睡好啊。”
恋夏躺在他怀里,有些心疼的看了看他的黑眼圈,赶紧乖乖的跟他赔礼道歉:“对不起嘛,槿王爷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小女子计较了嘛,门口还有些麻烦等着我处理,不要闹了嘛。”
怀秋当然也知道门口有人在闹啊,可是,一宿没睡好的怨气更重要!管那些人是谁,等着!
伸手点了点自己的嘴唇,怀秋有些无赖的撒娇道:“补偿。”
“好,补偿!”
自知理亏的恋夏痛痛快快的啵了他一口,立即从他腿上跳了下来,洗完脸就急匆匆的跳到梳妆台边,给自己梳起头来。
手中的梳子被怀秋接了过去,站在她身后就轻车熟路的给她梳起了头,一边梳还一边说:“呐,这次先放过你,回来可要好好补偿我!”
“知道啦,谢槿王爷放过之恩。”
很熟练的,怀秋用最快的速度给她梳好了头,刚固定好最后一个发结,恋夏就跳了起来,麻利的穿起了衣服。
这心急的劲头成功的引起了我们槿王爷的不爽,有些阴森森的问道:“你怎么这么急?”
正系着中衣腰带的恋夏头也没抬,很自然的回答说:“让别人等着,很不礼貌啊。”
怀秋坐在桌边,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那让我等着,就礼貌了?”
系完腰带的恋夏听到这句话,终于知道槿王爷殿下是吃醋了啊,还拿昨晚的事情说事,幼稚,直接说吃醋了就好了嘛!
瞬间有了主意的她系上了腰带,取过一旁的紫色外衣,奸笑着说:“不礼貌啊,所以……”
飞快的套上外衣,恋夏痞痞的走到他面前,伸手抬起他的下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两只手捧住他的脸,给了他一个热情且绵长的深吻。
第一次被人强吻,还是被自己最爱的女人强吻!纵然是怀秋,此刻也脑子短路了,浑身上下的知觉都仿佛麻痹了一般,只剩下嘴唇还能清晰的感受得到恋夏的亲吻。
良久,气息有些不稳的恋夏离开了他,手却还捧着他的脸,抵着他的额头望进他的眼睛里,妖媚的扬唇说了一句:“乖,不闹了。”
放开了捧着他脸的手,恋夏整理了一下衣服就要出去,却被怀秋伸手拉住了,心里不觉哀嚎一声,不是吧,还要干嘛啊?
怀秋把她拉回来,伸手给她插上了那支白玉发簪,认真的说道:“去吧。”
原来是这个啊!
释然的笑了一声,恋夏转身便出了房间。
怀秋站在那里,仔细回味了一下刚刚她的主动,满足的笑了。
收拾整齐的恋夏刚踏出门口,外面就安静了下来。
其中的一队人齐刷刷的就给她跪了:“参见掌门人。”
“哎呀呀呀,使不得,使不得,”恋夏赶紧把最开头的几个扶起来,柔声说道,“以后见我不用行礼,如果有人敢违背,就不要叫我掌门。”
跪着的人们听恋夏这么说,纷纷站了起来,为首的一个中年男子走上前来,和善且尊敬的对她说:“掌门,我嶌葵弟子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这不,一大早就想来拜访掌门了。”
没搞错吧?哪里是一大早?现在都快中午了啊!
有些疑惑的恋夏仔细看了看那人的眼睛,瞬间就知道了,从嶌葵系到这里,也是需要花点时间的,当然,大部分的时间啊,被浪费在,吵架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