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都还没反应过来血缔是什么意思,早已熟读医书的恋夏就直接拔出了子霆的剑,利落的把自己的手心划开了一道口子,“啪”的一下就摁上了那个鼎的边缘。
只见手心与鼎的连接之处,白光乍起,恋夏赶紧闭上眼睛,凝神静气的将摁在鼎上的手猛然一使劲,那药王鼎竟然凭空消失了!
血缔,顾名思义,就是用血缔结,如若药王鼎甘心认主,便会在血液连接之处泛出灵力白光,其主人便可以将它收进随身空间。
那药王鼎消失之后,恋夏也晕了过去,软绵绵的倒进怀秋怀里。
怀秋将她打横抱起,淡淡的对身旁的人们说道:“没事儿,她一会就醒了,不用担心,赶紧找你们的灵器吧。”
众人听他这么一说,也就放下心来,各自去找灵器了,其实,就算不放心,又能怎么样?她的身边已经有了怀秋。
而悠闲到过分的怀秋则是找了个干净的地方,抱着恋夏坐了下来。
这药王鼎可是尧舜禹时期遗留下来的灵器,别看体积不大,但是,活脱脱的进入随身空间,那也是十分艰难的工作,不把恋夏打晕的话,那种痛楚,是他不愿让她承受的。
对的,药王鼎消失之后,痛处刚要袭来,怀秋就用掌风将恋夏打晕了,晕了总比疼着好。
哪知道怀秋刚坐下,屁股就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赶紧把那东西拿出来,仔细查看。
他敢肯定,这东西是凭空冒出来的,刚刚坐下的时候,他还特意将这块地方的灰尘吹了个干干净净,怎么可能凭空多了这么大一颗珠子,他都没看到?
这珠子,体积不小啊,刚刚好一个手掌能够托住。
这也太大了吧?
正疑惑着呢,他的空间里竟也躁动了起来,原本在池子里沉睡着的银龙竟然醒了过来,他赶紧闭上眼睛,用意念跟空间里的它交流了起来:“你怎么了?”
银龙嗓音嘶哑,还透着浓浓的睡意:“龙珠,你拿的是一颗龙珠。”
怀秋一惊,什么?龙珠?
传闻中,龙珠是上古战龙尤锡的灵器,既可使本体的灵力快速进阶,也可看尽世间的每个角落,凡世间之物无所遁形,虽无法使人死而复生,但可保本体不会因外伤而死去,除了这些,龙珠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效用,当然,都说过了,不为人知。
但是,最关键的是,危急关头,打破龙珠可使本体的灵力冲破阶级的限制,达到无上的境界,但灵力耗尽之时,本体也会因此而遭受违反自然定律的惩戒。
至于惩戒是什么,不得而知。
传闻中,尤锡带着这颗龙珠,战无不克,攻无不胜,很快便替天帝打下了一片江山,但是,自古以来功高者往往盖主,通常会成为皇帝的眼中钉,天帝也不例外,这就是权利的矛盾之处。
权利的建立,离不开这些骁勇善战的功臣们,可功臣们一步步的爬上高位,却又会成了皇帝的隐患,越是要急切的立功表忠心,离死期也就越近。
槿离王朝虽然是个例外,当朝的皇帝与他这个功高早已盖主的槿王爷相处的甚是融洽,但是他们却无法否认那自古以来的权利悲哀。
每个登上高位的人,都注定要背信弃义的抛弃当年出生入死的功臣,甚至是亲人。
所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尤锡便成了天帝的眼中钉,肉中刺,一日不除,他这天帝的位子便不能坐的安心。
天帝的焦虑和担忧没有逃过天后的眼睛,老谋深算的天后派遣自己身边的亲信,趁着尤锡外出的时候,将私制的龙袍塞进尤锡的衣橱,却没想到,尤锡的衣橱里,早已经有了一件!
原来,这尤锡早已存心谋反!
天后将此事告知了天帝,天帝大怒,当即下令诛杀尤锡!
外出归来,只身一人的尤锡虽然骁勇善战,但实在是寡不敌众,很快便被天兵拿下。
天帝当庭审理此案,尤锡却是一头雾水,实在是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被问罪。
天帝冷笑:“这件龙袍,是从你衣橱里搜出来的,你还有何话说?”
尤锡不解:“这不是三日前陛下下旨,说是自己龙袍陈旧,命尤锡找工匠重新做的吗?当时所有的大臣都在场啊。”
这话一出,在场的大臣脸色可都变了。
尤锡说得没错,这龙袍还真是天帝命尤锡重做的,今日怎么
天帝也猛然想起了这回事,前几日他的确是命他重做龙袍来着,可是,现在好不容易将他拿下了,以他的能力,日后若要再抓他,可就难了!
就算今日将他放回去,这脸皮也算是撕破了,难保尤锡不会因此对他生疑,忠心已遭怀疑,他肯定能猜到自己要对他下手了。
这要是放他回去,他召集天兵立即谋反,岂不是放虎归山了吗?
不行,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死不认账,尤锡又能奈他何?
狠狠地一拍桌子,天帝厉声呵斥:“一派胡言!你自己图谋不轨想要谋反,竟然把罪名推到朕的头上!众神听命,既然尤锡说,这龙袍是朕命他做的,你们可否能够证明?”
众神都不是傻子,陛下这一招,摆明了就是要杀鸡儆猴,提醒他们不要功高盖主。
他们又不傻,就算今日证明了尤锡清白,日后他也非死不可,天帝还会因此迁怒于他们,救不了尤锡还被天帝记恨,他们何苦跟着他一起死呢?
“陛下,臣等可以证明,并无此事。”
大臣们的睁眼说瞎话让天帝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尤锡可就不那么好脾气了,立马指着他们质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啊?天帝明明就”
说到这里,尤锡突然就懂了,仰天大笑了起来:“我懂了,我懂了啊,兔死狗烹,杀鸡儆猴!哈哈哈,没想到堂堂天帝竟也无法逃脱权势的诱惑,哈哈哈,想我尤锡一生为了天庭,忠心耿耿,如今竟落了个莫须有的罪名,哈哈哈哈”
已经看破天帝用意的尤锡仰天长笑,猛然震碎了手脚上的镣铐,义愤填膺的伸手冲天帝一指,目眦尽裂,“天帝老儿,你看好了!若不是我对你忠心一片,就凭你这些虾兵蟹将,又岂能将我束缚!想我尤锡忠心耿耿,你竟狠心加害于我,正可谓,官逼民反,你要我反,那我就反给你看!”
尤锡右手一摆,这龙珠便出现在了手掌之上,刹那之间,天庭剧烈晃动,几乎所有人都站立不稳,连天帝都差点从龙椅上晃下来。
这一仗,天庭几乎是没有任何胜算,已经暴走了的尤锡根本已经是无人能敌了,仅仅是半天的时间,天庭之内,哀叫连连,死伤无数。
危机之中,天帝立即召唤了上古守护神水奈,这才稳住了局面。
水奈毕竟是上古守护神,就算尤锡再骁勇,也只能勉强跟他打个平手,而且,在这之前,他已经耗费了诸多力气,慢慢就败下阵来。
已经杀红了眼的尤锡见胜利无望,干脆来个鱼死网破,竟捏碎了龙珠,获得了无人可敌的灵力。
这下子,普天之下,就算是女娲来了,也无人能够阻止尤锡复仇了。
已经被天帝惹毛了的尤锡一步步的逼近天帝,嘴角噙着嗜血的微笑,手执利剑,来到了天帝面前。
就在那剑要刺进天帝身体的时候,尤锡的娘子,凌泠仙子不知何时出现,以自己的身体,挡下了那致命的一剑。
尤锡那一剑可是倾注了全部的灵力,刺进之后便是魂飞魄散,尸骨无存,连轮回的资格都没了。
心爱的女人就在自己面前倒下,尤锡发出了犹如困兽一般的尖厉嚎叫,刹那之间,风云变色,地动山摇,却仍然无法改变这已成定局的事实。
满眼泪水的尤锡不敢相信的一步步走到娘子身边,将她抱进怀里,低声喃喃着“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凌泠仙子扬起一抹苍白的笑容,伸手抚摸上他染血的面容,气若游丝的说道:“因为,我爱你啊,怎么能看着你一错再错,如果,你真的杀了天帝,跟他,又有什么区别?自古权惑人心,你功高盖主,走到这一步,实在是意料之中,但是,你的忠心,日月可鉴,如果,如果真的杀了他,那么你就是罪臣,错,就全被推到了你身上,我怎么,怎么能让你为天帝的贪欲背黑锅?所以,相公,收手吧,天帝,会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的。”
说完这句话,凌泠仙子的手便无力的砸到了地面上,身体也因承受不住这上古的灵力而一点点的粉碎,飞往上空。
尤锡看了一眼满面羞红的天帝,已经顾不上自己的仇恨,只是像疯了一般的说着“我不会让你死的,不会的”。
众人只看见尤锡周边泛出了刺眼的白光,上古的战龙刹那之间便恢复了真身,银白色的龙体冲上九重天空,在那里来来回回的盘绕着,将他娘子散尽的真元一点点的吞进腹中,直到吞完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