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重华坐在喜,将手里的帕子揉得不成形状。
她垂着头,藏在盖头下的脸羞涩无比。身上的嫁衣吉服,在龙凤红烛的照耀下闪动着金光。
韩辰按照礼部派来的仪制官员指引着掀了盖头,而后行拜见礼、喝合卺酒。
韩辰取下风重华头上的束发缨绳,系到自己头发上。
谓之为结发。
而后仪制官员唱了赞诗,又说了一通夫妇和亲持家之道,就笑着退出了洞房。
转瞬间,方才还热闹着的洞房,只剩下了新婚夫妇二人。
风重华无言地垂着头,头上的凤冠压得她脖子酸酸的痛。
韩辰笑了一笑,站起身自桌上倒了杯茶,递给了风重华,“累了吧?喝口茶。”
风重华顺手接过,却不妨头上的凤冠太过沉重,一个趔趄差点摔下床去。
吓得韩辰抢步上前,一把将她抱住。
温香软玉在怀,肌肤相接时传递来的温热恣意地透过衣裳,让他双臂升腾起一股股热浪。他忍不住垂下头,飞快地在风重华额头啄了一下。
风重华身子微僵,双目紧紧地闭着,手里举着茶杯,连动都不敢动。
当唇慢慢掠过她的耳垂和脸庞,终于触及双唇之时,风重华的身子终于颤抖起来:“不,不行。”
韩辰恍若未觉,先是一点一点啄她的唇。而后,将她拥入怀里,用尽全身的力气吻她。
一点一点翘开她的唇,舌头在她口中翻滚。而后又用力的,将她的舌头吸入口中,轻轻啮咬辗转着。又推回去,再用力地回来。
如此反复,极尽。
脑中仿佛有什么东西炸掉了,风重华只觉得全身滚烫,原本握着韩辰衣角的手,渐渐地落在他的衣服上。
韩辰松开她的唇,顺着她的唇角一路往下,落在她的耳边,落在颈间,一点一点地啮咬……
舌尖轻轻接触她脖颈间的香肌,一寸一寸落下红痕。
仿佛要将红印盖满。
一双手却也不停歇,落在她略略突起的丰盈上。
盈盈一握,恰在指间。
丰盈在他双手的下变幻出不同的形状……
“阿瑛……”他声音暗哑,带着颤抖,“我忍不住了……”他一边说,一边重新将唇落在风重华唇间,地辗转着。
然后伸出手,将风重华朝着床内侧推去。
只听得“砰”的一声,风重华手里的茶杯自手间脱落,茶水尽数倒在床边的踏杌上。而后杯子顺着踏杌接连滚落,落在厚厚的地毯上。
风重华猛然清醒,用力推了把韩辰。
韩辰叹了口气,将下巴落在了风重华的颈间,她身上一动不动。
停了好久,才坐起。而后顺手将风重华拉起,细心替风重华取下凤冠。
风重华身上穿的即是嫁衣亦是朝服,头上的凤冠是代表她世子妃身份的金冠。
想来韩辰为了今日没少练习,熟稔地取下凤冠后,又伸手去取风重华身上的霞帔。
风重华一个激灵,顿时捂住胸口。
霞帔是披在嫁衣外面的,即可做装饰又是身份的象征。
去掉霞帔,韩辰与她的亲密就更近了一步。
眼见她红着脸,韩辰无奈地笑了笑,叹道:“你难道还不困?”他伸手指了指窗棂,又熟稔地为她取下霞帔,而后一枚一枚解着红色大袖嫁衣上面的系扣。
他的手指修长,熟练无比地在红色大袖衣上下翻飞。
风重华红着脸,一颗心如小鹿乱撞。一双手随着韩辰的动作左挡右突,试图阻止韩辰为她褪衣解衫。
见风重华死死扯住最后一枚系扣,韩辰似笑非笑道:“新婚之夜,夫为妻褪衣解衫,乃是敦伦之礼中的一礼。怎么,你难道要背礼而行吗?”他瞟了风重华一眼,“怎么?你还怕我对你做什么?要是我想做,你方才能阻止得了我?”
风重华双腮红透,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半个词也吐不出,只能松开手,任由韩辰将她外衫褪尽。
不过片刻工夫,她身上就只剩下一件中单。
令风重华安心的却是,韩辰就此住了手。她急忙扯过被子,将自己的身子整个地裹了起来。
眼角余光处,韩辰看到了风重华的举动,嘴角不禁轻轻地勾了起来。他深吸一口气,背对着风重华站了起来,先是一动不动地站了良久。
而后才动手褪去自己的外衫。
再转过头时,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睡吧!明儿还要早起呢。”
他伸出手,想要拍风重华的肩膀,行到半路时却突然拐了路线,将大红色喜帐上的金钩放了下去。
然后他深深地看了风重华一眼,钻进了铺开的锦被中。
先是将身子翻向内侧,面朝着裹成一团的风重华。想了又想后,将身子翻向了外侧。
将身子缩成一团的风重华,等了许久也没见身边的人有任何举动,不由得将头偷偷钻出被子。
却见到韩辰已经背对着自己,似是睡着了。
他的呼吸绵长而均匀,身上有浓浓的酒气。想是在席间喝了不少的酒,头一挨着枕头就睡着了。
风重华轻轻吐了吐舌头,轻拍胸口。
庆幸自己躲过了一劫。
韩辰动了动,风重华急忙躺下,将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身上。
又等了片刻,那边的呼吸又均匀了起来。
风重华的心,终于安定下来。
他们的洞房在乐道堂的上房院,一共三间。在文府的人来铺房时,就曾派人回去向她描述过乐道堂的布局。那位莫嫣姑娘,就住在乐道堂后罩房中。
说是后罩房,其实与他们的上房院根本不在一个院落中。
而是在东跨院后面的一个小院中。
乐道堂也有东西跨院,以前韩辰就住在东跨院。成亲后,韩辰就会从东跨院搬出,以后住在上房院了。
其他的几个小院落,一直闲置,平时有人打扫着。
算起来,这诺大的乐道堂,现在也只住了他们夫妇与莫嫣三个人。
一想到夫妇俩字,风重华的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就在这时,她听到韩辰翻了个身。
忙屏住呼吸。
“锦被虽薄,然而夏夜炎炎,你还是不要盖太多,免得起了痱子。”身后,传来一个悠悠的声音。
风重华呆了一呆,身子立时僵直了。
不由自主地往床里侧挪了一挪。
“阿瑛。”她感觉到背后的人向她的方向动了动,仿佛离她越来越近了。
她倏然一惊。
刚想要说话,却因憋气太久而呛到了。
一时间咳得惊天动地。
韩辰忍住笑,伸出手轻轻拍她的后背,“我就说,让你不要盖这么多的被子。你瞧,这热得都咳起来了。”
风重华咳的更厉害了。
不仅如此,还把眼泪给咳出来了。
韩辰噗嗤一下笑出声。
风重华只觉得又羞又恼,反手一掌拍到了韩辰的手臂上,“别笑了。”
“好,不笑了。”韩辰憋住笑,继续一下一下地替风重华拍背,“你倒是占了一个好地形!所谓上兵伐谋,指的大约就是如此。”
风重华闻言大窘,将身子扭了扭,如同一只蜗牛般将身子缩回壳中。
韩辰翘起嘴角,笑着望着风重华的背影。
一双明亮的眸子,渐渐变得黝黑无比。
他的身子缓缓朝着风重华的方向倾去,行到半道强行止住。
重又躺回,闭上双眼,“睡吧!”
风重华从被子里唔了一声。
她听到身后又传来声音,“我从未与别人一同睡过,所以不知道自己睡品如何。如果我打呼或是磨牙或是翻身,你可记得一定要告诉我。”
风重华咬了咬唇,点了下头。
知道后面看不到,连忙嗯了一声。
韩辰睁开眼,看着喜床顶上的帐子。
然后转过头,瞧着躲在被子里如鹌鹑般的风重华,长长久久地叹了回气。
他翻了个身,以手支肘。右手将风重华的一缕秀发缠绕在手中,轻轻地摆弄着。
风重华的头埋在被中,一头乌黑的长发逶迤地散落在锦被外。
露在单衣外面的颈脖如同白玉般。
上面还印着自己落下的吻痕。
风重华朝着床里侧又动了动。
韩辰笑了笑,将手里的长发放下,而后落到了风重华的被子上。
风重华的身子软软的,香香的,一股熟悉的紫述香扑面而来。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如同到了天荒地老。韩辰想就这样拥着风重华,一刻也不放开。
他低下头,将唇轻轻落在风重华颈间。
而后用力地吮出一个唇印。
“阿瑛,你是我的……”声音黯哑,又带着磁性。
淡淡的紫述香萦绕在鼻端,令他忍不住又心猿意马起来。
他将手伸到被中,小心翼翼地向前探去。越过一双稍做抵抗就放弃的胳膊,隔着中单重又将那团丰盈握在手中。
他低低地喊着“阿瑛”喉咙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卡着似的。
又有团火在从下方熊熊烧起,直烧得他浑身炙热。
他哆嗦着将中单撩起,没有任何隔阂地握紧那团丰盈。
没有任何预兆的,一声低吟自喉咙里低低逸出。
前胸在韩辰的手下不停地变幻和挤压。
风重华有些吃疼,不由“嘤咛”一声。她感觉握着她胸前的那只手顿了顿,而后被子被从身上,韩辰从后面紧紧贴着她。
有个东西贴紧了她的身子,死死地她。
隔着一层丝绸中单,她仿佛能感受到那澎湃有力的跳动……
“不!”她慌了。
韩辰展开双臂,将她紧紧环住,亲吻如同密雨般落在她的颈间。
风重华不安地着身子。
韩辰紧搂着她,手指又往另一个丰盈探去。
的澎湃激情高昂,炙得他身子颤抖。
两个人的心,在月色下剧烈的跳动,仿佛能听到血脉贲张时发出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