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不是东流城的索命阎王,而是福威镖局的索命阎王。不枉我压住林镇南啊。”楚文生把地上散落的宣纸一一捡起来,仔细看过去发现这两天他带着马如龙到过的任何地方、任何人无论贩夫走卒所说的话全部都有记载。其中有关于死者丝毫的信息以及看似没有任何联系的信息都记载在案,笔记潦草,甚至有很多字是简写。
“你可不是压住林镇南,而是护着他没有来这里送死而已。”叶文楚文生两人踏进房门没多久,紧随仆役其后的马如龙也进来了,手中拿着一沓宣纸递给叶文“给,你的。”
“又去哪里收集的信息,怎么这么多面粉?”叶文皱着眉头问道。
“还能是哪,就是这两天东流城头一号风流人物号称面点谪仙的那一位呗。别看他这两天很忙,他可算是最关心这件事情的。”马如龙翻了个白眼,拿起一块墨笔,在白板上写上王狗蛋屠户一家,然后用直线和中间的福威镖局联在一起,在直线上写着“食材供给”一行字。再在一旁写上郭东文一家人的名字,没有连线,却把郭母重点画上了一道。
“我去查过了,王狗蛋从他爷爷那辈就在给福威镖局运送猪肉啊什么的,至于郭东文一家没有查到什么联系。”显然马如龙也知道叶文分析出来的东西。
“不用给我解释这些,看到你的动作我能明白。”叶文说道。
“别急着打断我,重点我还没说呢。”马如龙不耐的说道,“关键在于王屠户家里和福威镖局这种供求关系在十年前就断了,被旁的屠户抢了生意,要不也不会这么惨。”
“有哪些人,而且他们的行文记录有哪些去过南疆?”叶文眼睛一亮问道。
“反应还真是快啊。”马如龙吐槽一句,“好在东流城不大,人流也不多,附和要求并且在南疆有过行文记录的只有四人,其中可有我们那位少城主大人啊。”
“等等,等等,你们什么意思?”楚文生看着两人答非所问的问道,显然有些跟不上两人的思维,急忙打断问道。
叶文耸耸肩示意马如龙来解释,他自己则拿着墨笔在白板上记录下这一条信息。
“好的,世子大人,容我先喝口水。”马如龙先拿起茶杯灌下一口才说道,“我们断定所谓的哭笑阎罗应该是和福威镖局有仇的人,而且是家破人亡的仇。要不也不会只要和福威镖局沾上一点关系都会下手。二者从王屠户家的案中可以了解到应该是上一辈的仇恨,又有南疆巫蛊的关系,就可以判断出来凶手应该是从小在这东流城长大,最起码不是在王屠户和福威镖局断了关系后才在东流城的。然后会有外出去南疆的行文记录,所以只要查每个外来户的行文,就应该有个大概的范围缩小。这么详细的解释你能懂了吧。”
“还有种情况就是出去之后没有通过官方又行文记载,又或者在东流城只是暗中隐藏没有露面,行文也就没有迹象,但还是有一定蛛丝马迹可查的。”叶文又补充道,回头拿过马如龙刚给的宣纸看起来,拿着一支毛笔筛选能用的信息,时不时皱着眉毛抱怨,“他就不能把手洗干净后再记载,看着纸上全是脏兮兮的面粉油污。”
“这你去给他说去。”马如龙又拿起茶杯灌下一口,他可是跑腿又动嘴实在是累得慌也渴得慌。
楚文生看着面前这两人忙忙碌碌的,把自己当做一个透明人一般,突然嘴角轻轻浅笑,“老头子啊,我明白你的用意了。”
“对了,你待会去吃面抱怨的时候顺便问问子谦,那些丐帮的孩子我都安排好了,可是那些他出手教训过的丐帮的那群败类怎么办?”楚文生开口道,呼,还真以为自己又是来游玩的呢。
“他只是教训了一顿?我还以为他了解了那几个丐帮的性命,让他们下十八层地狱里去忏悔自己的罪行了呢。”叶文忙碌中抬起头诧异的说道。
“别装了,你还不知道他?他可是比你这光头还像是一个和尚,手上不沾杀孽的。他能动手杀人?”楚文生笑着说道。
“这样啊,他倒是很难得的没有变一丝一毫啊,呵呵。”叶文低下头说道,“至于你的那些问题,你自己怎么不去问啊?”
“我?我没事去找那些别扭干啥,你又不是不知道将就叔一副要把我吃了的样子,他端给我的面我怕里面藏着刀子。”楚文生翻了翻白眼,“还有你见过哪个府邸六层台阶的世家子弟会去街边摊子上吃饭?你也不怕暴露了。”
“你自己到了这东流城就知道天天眠花宿柳的,醉生梦死的,能怪谁?你要能二话不说踹了靳少游两父子,自己坐在城主府邸接受臣民朝拜,哪怕你白日荒淫,我估计将就叔会去亲自帮你把女人绑住。”叶文笑着反驳道。
“这不是你叫我还原世子本色的嘛。”楚文生没有上前帮着叶文处理信息,他估计自己上会越帮越忙。
“好了,不劳你们在这暗无天日的屋子里陪我了,我知道那位少城主今天晚宴可是为你又安排了一出好戏,我就不打扰你们两的好兴致了。”叶文委婉的发出逐客令。
“好,那你忙!”
“好好好,我怎么感觉我才过了三天这样的日子就有点被腐化了啊,纸醉金迷就是好啊。”
两人走后,叶文关好房门,花了一中午的时间才把马如龙从武启那里拿来的信息分析好,在白板上写好之后,深深的看了许久,在拿起一块湿布把新填上的信息擦去,因为那些已经印在了自己的脑海中,终于把白板还原成楚文生看到时的样子,叶文这才出发去吃自己的午餐。不是叶文太小心,而是以防万一嘛,有些信息知道的人就不能太多,特别是像楚文生那种喝酒极为容易醉的人。而有些信息太过于接近真相也不能说,比如说,那个城学的李东学恰好在凶杀案发生前一个月回来的;比如说少城主靳少游就仅仅比李东学回来的早半个月。
穿过府衙的走廊,一些衙役正在无聊的聚集起来打牌九赌博,见到叶文来也不避讳,反而问叶文要不要来参一脚。叶文笑着说自己的肚子正等着打卤面参一脚就离开了。看到这,前几天这些衙役可是看到自己就像老鼠见到了猫,后来自己一起打了几把,还夸赞自己不像靳少游那般假正经。
出了府衙大门再稍微走小段路就来到了生意红火的面摊,面瘫内大都是穿红戴绿的女子。夏日炎热,叶文甚至看到几个女子胸前露出隐隐约约的嫩白调戏着正在煮面的武启。
“伙计,一碗打卤面,多加点卤子。”叶文看着这一大群醉温之意不在酒的女子,不顾及她们嫌弃的白眼吩咐道。脸好真的是受欢迎啊,这还是把那枚血痣隐藏的结果啊。
上了面之后,叶文很快就几大口吃完了,再次说一次,武启的手艺真的不错。吃完之后看武启身边莺莺燕燕的根本插不进脚,就打消了和他交谈的想法,还是明日清晨来吧。就回府衙去衙役牌九赌局那里参一脚。
星辰斗转星移,夜晚到了。马如龙吃完晚宴后,谢绝了靳少游安排的好意,带着醉醺醺的酒意躺在船上。恍恍惚惚见他好似离开了府邸,离开了东流城,离开了九州。
眼前晕晕转转的出现三个字,“生死台。”
耳边细语不断,低头瞧去,一朵璀璨如血的花朵在脚边盛开,花蕊微微颤抖,眼前再次晕转,就只剩下三个字印在瞳孔中。
“阎王殿!”
(ps,好歹在十二点之前写完并上传了,总感觉这两张请假条我是不是有点多此一举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