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这人,薛廉比较熟悉,就是那颇有好感的杨匕见。
听他的话,除了他之外,应该还有立阳门的人,至少杨言语是跑不了的。
一阵人声鼎沸的欢呼,似乎人很多。
有人口中大吼道,“他妈的,渴死老子了,终于找到水了。”
“这水如此清澈,必是不凡的仙泉。”
说话的是杜谦君,依旧是那样老气横秋。
“怎么会这样?”薛廉和奚窕对视一眼,“他刚才说这水如此清澈?是不是?”
“没错,刚才那人确实是这么说的。”
“怎么会这样!我们刚才见到这口泉水的时候,不是黑色的吗?”
薛廉面色变得极其难看起来,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没错,我从来就没有见过如此黑的水,好像那墨汁一样,看得人心慌。”
奚窕也是一脸的捉摸不定,显然此时他们两人都陷入了深深的疑惑之中。
“各位道友,这水虽然看上去通彻,但是这地方荒郊野岭的,还是小心为好。”
“天霞宫主,你这话有道理,但是未免太过小心了点吧。正是因为这里是荒郊野岭,所以才不用担心有人在这里做手脚。”
“是师傅!”
听到天霞宫主的名字,奚窕的脸色猛地一变。
不由分说地朝身后跑去,用尽全力朝那口泉水冲去。
“箫前辈,天霞宫主说道不错,荒郊野岭的闻琴觉得我们还是应该小心一点为好。”
一如风铃般悦耳的女声响起,虽然声音很细微,但是却被薛廉完全收入了耳中。
“该死!”
薛廉脚在地上跺了一把,转头便朝奚窕追去。
口中大叫着,“大家小心,那口泉水有怪异!”
话音刚落,便听到数声惨叫响起。
薛廉心里狠狠一沉,随即便听到了奚窕歇斯底里的嗷嚎。
翻上石峰,薛廉放眼望去,在场的大概有十人左右。
所有人都发生了可怕异常,浑身的皮肤红的惊人,像是要滴出血来一般,每一个人都感觉灼热无比,身体内像是有一道烈火在燃烧。
那种炙热的疼痛更本就不是火烧能够比拟的,众人越来越觉得皮肉灼痛,像是被三昧真火炙烤了一样。
就在这时,那口清澈的泉水突然一变,瞬间变成了一口黑的怕人的黑泉。
砰!
黑泉猛地暴涨开,无数黑色的水柱从泉眼中喷出。
像是一只只巨大的手,瞬间将所有人都拉了进去。
一时间,在场的十余人没有一个能够幸免,全部都被强大的吸力给拉扯进了那口涌出黑水的泉眼中。
“师傅!”奚窕双眼含泪,口中嘶吼一声,就要朝泉眼跑去。
“你给我冷静点!”薛廉怒喝一声,一把将奚窕拉入了怀中,双臂死死地扣住奚窕,不让她动弹半分。
“放开我,我要去救我师傅,我师傅还在里边。”奚窕奋力的挣扎着,双手用力地想要摆脱薛廉的束缚。
但是,无论奚窕如何强力的挣扎,薛廉的双臂就像一双铁钳一样,死死地将她筘在怀中。
“放开我,放开我!”
“冷静点,你就是去了也无济于事,不过是白白搭上性命了!”
薛廉大声吼道。
“放开我,我现在的心情你又怎么会懂?”
奚窕狠狠地咬在了薛廉的手臂上,尖锐的兔牙透过薛廉的皮肤,渗出丝丝血迹。
“你怎么不吭声?”
薛廉咬着牙忍着痛,淡淡地说道,“因为我可以理解你此刻的心情。”
“不可能,你怎么会懂,最爱的人身陷险境的痛苦。你快放开我,我要去救我的师傅!”
“因为,我,我,我的女人也在其中。”
薛廉倒吸了一口冷气,最终还是将这句藏在心里很久的话说了出来,这一句,她是我的女人,薛廉已经憋在心里很久了。
只是一直不敢去承认,不敢去表示,不敢去相信。
直到刚刚的听到闻琴声音的时候,薛廉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焦急,他才知道闻琴原来在他的心里有多么重要。
在薛廉怀中挣扎的奚窕,顿时沉默了。
“那你更应该和我一样,去救他们。为了自己爱的人,献上生命又如何,至少比自己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无助的死去要强!”
为了自己爱的人,就算死又如何?
薛廉脸上惨然一笑,放开了怀中的奚窕,扫过一丝坚定。
“你说的不错,走吧,我和你一起去救他们!”
就在这时,黑色泉水猛地喷涌开。
砰!砰!砰!
连续数声剧烈的爆炸,无数道黑影从泉眼中飞了出来,落了一地。
“我受不了,好难受!”
一名立阳门的长老痛苦无比的躺在了地上,口中无力叫道,“好痛,血肉像是要干涸了一般!”
而其他人亦是如此,无法自控,全身通红,倒在地上,不断的翻来翻去。
他们浑身血红,有丝丝血迹自皮肤下渗出,翻倒在地,痛苦的在地上挣扎着,场面异常的凄惨。
那种比刀割还要痛苦的血肉分离,不仅折磨着他们的肉体,还不停地鞭挞着他们的灵魂。
“我不想死!”有人惊恐的大叫,就和烟南飞当初说的一样。
这一场突来的厄难,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会发生,他们根本不清楚自身的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感觉像是在被万剑穿心一般,身体在慢慢被**。
非人的折磨,身处炼狱中的煎熬,此时的他们正经历着世间最为悲惨的酷刑。
最后,剧痛让所有人都昏死了过去,没有一个人可以保持神智清醒。
薛廉在到底的人群中找到了闻琴,此时的她早已面目全非, 通体嘶红,像是被血浸过一般,极其可怕。
“不!”薛廉双目通红,朝下方冲去。
一把将血人似的闻琴抱入怀中,根本顾不上腥臭的血渍沾染一身。
薛廉痛苦地低吟着,眼角竟然隐隐有了晶莹的泪花。
“你怎么能死?”
在一边,奚窕和薛廉如出一辙,死死地抓着一具血红的躯体,嚎啕大哭起来。
“我还没有对你说,你是我的女人,你怎么能就这么死去。”
薛廉试着摸着闻琴的脸,却被满手的鲜血给粘住了。
“该死,该死的越歌,你他妈的,有必要这么折磨人吗?”
薛廉怒吼中,一拳狠狠地砸在了地上,坚硬如铁的地上顿时龟裂开一个不小的凹坑。
就在这时,一声得意的小声突然从上空响起。
“哈哈哈,后辈们,这是不是很有趣。这口泉的名唤,老死泉,凡是被这老死泉泉水沾到的人,都会被这泉水给诅咒。
身体会变得衰老起来,离寿终也不过只有一天的时间。”
“混蛋!”
“当然,这老死泉泉水的诅咒并不是没法破解的,在离这老死泉周围三百里的地方,有一口不老泉,不老泉的泉水便可以化解这老死泉泉水的诅咒。”
“使得被老死泉诅咒的人,破开诅咒,恢复到原来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