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迟到了。”
“不,是你来早了。”青云笑着对沙丘上的天青说。
“今天还要玩儿抓人游戏吗?”天青似乎还是有些不服气。
青云歪了歪头道:“你似乎带了一个小尾巴。”
“不可能。”天青说着朝谷口城方向看去,他无奈的说,“哦,是天边,我们赶紧躲起来。”
可是天青一转眼,青云已经不见了。他正着急时,天边已经飞掠过来落在沙丘上。
“小青,你在做什么,是在等什么人吗?”天边直视天青问道。
“城里憋闷得很,我出来透透气。”天青笑嘻嘻地说。
“小青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在说谎。”天边盯着天青的眼睛。
“我怎么肯能对边边你说谎呢。”
天边拉住天青的手道:“那就跟我回城。”
“小丫头关心你,你跟她回城吧。”
天青突然听到青云的传音,他惊异地向四周看着。
“有什么不妥吗?”天边也跟着四下里看。
天青支吾道:“啊,好像要起沙暴了。”
“好好的,那里来的沙暴。”天边当然听得出来,她在天青胳膊上狠狠地拧了一下。
天边话音未落,一阵狂风卷地而起,顿时沙尘漫天。
“太给力了!”天青迎风张开双臂,大笑起来。
“你脑子有毛病,还不快走!”不知缘由的天边,拉起天青就往城里跑。
说来也怪,他们刚刚进城那沙暴也就偃旗息鼓了。一路上,天青仔细打量着来来往往的人,可是始终没有看到青云的身影,心中懊悔之际他听到有人叫天边。
天青抬头看到一个短打扮的姑娘,普普通通的布衣衬着她更是水灵灵的。这位就是铁头天际口中的母老虎,是常更夫的独女,大名唤作常月眉。
“眉儿姐姐。”天边松开天青的袖子,迎了上去。
“又带着你们家天青干嘛去?”常月眉打趣地问。
“我叫他回家吃饭,这么大了还光顾着玩儿。”天边面带红霞说道。
“天边妹妹,去我们家吧,我妈今天煮了好吃的。”
“我……”
常月眉不由分说拉着天边就走,一边走一边在天边耳边说着什么,天边极不情愿但还是跟着走了。
“不许再出城,否则我去告诉干爹!”
欣喜万分的天青,听到天边威胁只得向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向游府走去。
“这个文文静静的小丫头还是有些手段。”
青云的传声再次传来,天青听罢顿足道:“您不说帮我,还尽说风凉话!”
说罢,天青才感觉不对,因为街上的人都在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他一溜烟儿飞奔回家,关好屋门才又道:“您还在吗,快教我心里说话的法门,还有那个沙暴之术。”
“没学会走就想学跑。”
青云一下子就出现在天青面前,吓得天青倒退了好几步,靠在屋门上。
“那您教我什么我学什么。”天青两眼放光道。
“逃命。”
“什么,我没听错吧,您要教我逃跑。您是不是觉得我太不济了?”天青垂头丧气地说道。
“逃跑是我的秘技,别人我还不教呢。”青云打量这天青的房间,坐在一张椅子上说。
“游爵爷说懦夫才会逃跑。”
“屁话!修行之路何其漫长,小小年纪不知进退、早早殒命,如何能有大成。大义要讲,但也不能时时处处争强斗狠,保命之法是必修法门。你以为逃命就是撒腿就跑吗,这里面学问大了,首先是身法,其次是智慧,还有……”
“原来逃命之法这么不简单。”天青头一次听到如此归纳总结逃命之法的,他几乎傻掉了捧着茶碗都忘了端给青云。
“从今天起,将你以前学过的招式统统忘了。”青云拿过茶碗喝了一口放在桌子上。
“为什么?”天青大惑。
“不要受到招式的局限,当你把出招变成本能,你就可以用最快最直接的方式打击对手。我下现在就传授你基本身法和入门口诀,你看好了。”
青云说着在屋内走了一圈自己独创的五芒夜蝶步法,同时口中诵出静心诀,
“好好神奇的步法,方寸之间似乎有无穷的变化,但您的口诀不就是寒烟居的静心诀吗?”天青随着青云研习着步法,同时提出了疑问。
“那你知道什么是静?”
“安静,没有声音……”
青云没说话,他拔了一根头发轻轻放在茶碗中,这才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涟漪,轻微的涟漪。”
“如果这根头发落在河流中,落在大海上,你还会看到涟漪吗?”青云继续问道。
“我明白了,这就是口诀中的心静神明,洞察秋毫。”
“对对,你背的比我熟,我只能从头背到尾,若是挑出几句我就记不得了。”青云笑了起来。
“那这步法呢,也是静吗?”
“五位轮转,步步衍化,无穷无尽;心如净月,神宁气敛,岿然长存……”青云的动作很慢,将自己的心得一一道出。但他刻意回避了五芒、回龙等字眼,也是为了保护天青。
天青听得非常认真,也领会的很快,一炷香的时间就掌握了五芒夜蝶步的要领。但他似乎还有疑问,又开口问道:“游爵爷说出招要快,唯快不破,这似乎也是您取胜的法宝。”
“看来关于我的传说还不少,我从小就在刀尖上打滚,在大山中与野兽的搏击中我学会了快。但那不是真正的快,你现在只要记得只有慢下来才能真的快的上去就行了。”
“您先给我说说,什么是真正的快。”天青还是好奇地问。
“意到形到。”青云说着凭空消失,一瞬间又坐在了椅子上。
“意到形到,您先教我这个好不?”天青眼巴巴地看着青云。
“诵读静心诀五百遍,步法跟上。不要偷懒,我会盯着你的!”青云再次消失于无形。
“好吧,五百遍是不是有点多啊。”
天青撅着嘴,但已经开始行动,而且练习得十分认真。晚些时候天边回来敲门,他支应了一声睡觉了就又开始悄悄练习。
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青云没有教天青任何东西,只是让他日复一日得习练步法和口诀
天青在枯燥练习渐渐悟出了些东西,因此他从没有懈怠。他也变得神神秘秘,连最要好
的天际和天边都找不到他的影子,这当然要归功于青云。
这天夜里,天青正在屋里习练,青云突然出现,笑嘻嘻地递给天青一件东西,这件东西用绸缎包裹着。
“什么东西?”天青感到很坠手。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剑,一柄长剑,太漂亮了,您送给我的?”幸福来得太突然,天青有些招架不住,他抚着剑身兴奋道。
“我叫它逐风,你若是觉得不好听,你随便叫它什么都行。”看到天青十分喜欢,青云心中也十分高兴。
“逐风,好听好听!我从小就是在沙漠边长大,风里来风里去,我喜欢风!”天青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那你也喜欢风一样的剑法,对吗?”
守望长剑出现在青云手中,他手腕轻抖运剑如风,剑锋时徐时急,如清风拂面,似暴风疾行;时而灵动跳脱,时而气势逼人,一张一弛拿捏得极其到位。
“我没有全部记下来。”天青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没必要记,剑招如步法,循循而动变化无穷。”青云收了守望又递给天青一袋金币道,“别练得太晚,明天去陪陪那个小丫头,人家可是一肚子无名火呢。”
“您要去哪里?”看到青云消失不见,天青大声问道。
“给你找几个对手,哈哈……”
天青摆弄了一宿逐风剑,天还没亮就听到天际在院子里喊叫。
“小青,你还叫人活嘛,一晚上我都没睡着。”
“什么意思?”天青推开房门问道。
“你屋子里嗡嗡嗡的,是什么声音?”天际气哼哼地冲进屋子,瞪着通红且无神的眼睛寻找着。
天青突然眼前一亮,大声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
“我知道剑身上那道缝隙做什么用了!”天青抓起桌上放着的长剑大喜过望。
“小青,你什么时候弄了把新剑?”天际眼馋道。
“拿去,为自己买些准备,我们明天就要出发了。”天青将一袋金币递给天际。
“哪来的那么多钱?”天际大张着嘴问。
“放心吧,来路没问题。”天青可不知道青云的钱是哪里来的。
“小青,你太好了,我这就去把我那个镔铁枪换了。”天际抱着钱袋急匆匆地往外走,刚到门口他又停了下来道:“天边妹妹也要参加佣兵竞技,我们是不是也给她置办些装备?”
“你说什么?”
“天边妹妹和常月眉也要参加,我们四小天加上常月眉明天一起走。天边妹妹没跟你说吗?”天际吃惊地看着天青。
“我们是不是该庆祝庆祝,对,先给你和边边买装备。”天青没有多想,拉上天际就出了门。
小哥俩儿忙活了一整天来置办东西,可是天边不知所踪,直到掌灯十分也没有回来。
“这个边边,能去哪儿呢?是不是在常叔家?”天青在院子中等得有些心焦。
“对对,她昨晚就没回来。”啃着馒头的天际忽然抬头道。
“你这个憨铁头,干嘛不早说。”
“今天太兴奋,我给忘了。”天际憨憨地一笑道,“我们赶紧去她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