揪住指腹小逃妻
箬潸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大厦的,感觉双脚轻飘飘的,头晕晕的,像个游魂似得在街上飘。
微抬起头,天空中的蒙蒙雨丝打在脸上,有些刺骨的冰凉,而双眼因为哭泣,早已红肿得有些睁不开,泪水夹杂着雨水,究竟哪些是她的泪水,她早已经分不清了。
苦笑着摇了摇头,才发现此刻的她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回家吗?又让他们担心。
回他家吗?那又该如何面对?
刚才的对话让她觉得浑身发冷,抱着双臂,在路边坐了下来。
手机在震,但是她一点都不想听。
“小姐,你没事吧?”突然头顶上多了把伞,温润的嗓音传来,暖暖的。
箬潸茫然地抬起头,呆呆地看着那把纯黑色的雨伞,却不知该做何反映。
“小姐?”嗓音又响起来,这次多了些疑惑。
顺着雨伞的方向,箬潸看到了一张儒雅的脸,正担忧地看着自己。
“我没事。”冲着他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又低下了头。
男子倒也很不介意地也在路边坐了下来,掏出一块手帕,递给她,
“呐!擦擦吧!你的脸上都是雨水!”帮她撑伞的动作却没有半丝移动。
与其说是雨水,还不如说是泪水。
顺手接过来,箬潸道了声谢后,两人又陷入了沉默。
“其实下雨天也挺好的,起码大街上很清静,不像平时那么吵闹,对吧?”男子望着大街上稀少的人,淡然道。
箬潸抬眼看了下四周,的确,很清静,而她也需要清静。
男子瞄了她一眼,继续自言自语:
“我就喜欢这种天气,下着小雨,然后一个人出来走走,总是有特殊的感觉。”
箬潸在心里默然,起码下着的雨可以让别人分不清楚她脸上是泪水还是雨水。
“不管遇到什么事儿,自己开心才是最重要的!有些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有些人既然已经出现了,你无法改变人和事,但是你可以改变自己的心情。这件事儿让你不开心了,你可以找自己喜欢的事儿。就像我一样,平时压力大了,我就喜欢去看看山水,最近又感觉到压力咯,看来得挑个好时间再出去闲逛下。”男子平静地望着大街,像是在对自己说,又像是在对箬潸说。
箬潸静静地听着,但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个陌生的男人,让她觉得很安心。
“如果有人欺骗你,你会原谅他吗?”箬潸开口,嗓音有些嘶哑。
男子笑着看了她一眼,
“那就要看是什么事儿了。有时候欺骗的实质,并不是恶意的。或许给对方给机会,他会给你一个很好的理由呢?对吧!”
“这样吗?”箬潸喃喃了两声。
男子站了起来,把伞塞到她手里,
“这种毛毛细雨,最容易让人感冒了,这把伞送你。我还有事儿,如果你有什么事儿的话可以来找我!”说着,男子把一张名片放在她身侧。
箬潸本想拒绝,但是,男子已经转身离开了。
默默地看了眼那张名片上的几个字“华宇集团 古天极”。
拿起名片,箬潸也起身离开,不过,是跟那个男人相反的方向。
箬潸回家了!或许那个男人说的对,凡事都需要给对方一个机会。刚才她在门口听到的对话,都不全,或许她漏听了一些也说不定,
抱着自己陷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继续发呆地望着窗外。
接着,一阵急促的开门声,
“箬潸,你怎么不接电话,发生什么事儿了么?”
风逸楚一进门,看到坐在沙发上发呆的箬潸,忙冲了过去。
箬潸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脸色有些发白。
“怎么?是不是淋雨了,怎么头发都湿了!”风逸楚一看箬潸挂着水珠的头发,忙去客房拿了条毛巾,替她擦了起来。
“下雨天出去也不带伞,还跟个小孩子一样,真是让人操心!刚出去是不是没带电话?我打了十几通都没反映,我还以为你又出什么事儿了。把事情交代了一下,我就回来了。还有……”
风逸楚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个劲儿地说着。
“我有话问你!”箬潸插了一句,拉住风逸楚的手。
风逸楚一怔,反手握住她的,有些惊讶,怎么连手都这么冰。
“什么?”大掌包裹着箬潸冰冷的小手。
“你有没有什么要跟我讲的?”箬潸没有直接问道,她只是想让风逸楚自己告诉她。两个人相处,最重要的是信任,而不是欺骗。
只要他亲口告诉自己,把那些事情都告诉她,自己会原谅他的,不会把这些放在心上的。
“我要讲什么?没什么要讲的!”风逸楚把她的手放好,作势要重新擦她的头发,心里想着,这么擦也擦不干,等下一定得拿吹风机吹干才行。
但是,他的手却被箬潸挥开了。
箬潸冷冷地看着风逸楚,连红唇上的血色都开始消退。
“我上楼了!”
千年前他欺骗自己,利用自己,她都可以忍受,都可以忘怀,但是,千年后,他却无法坦诚地面对自己的错误,依旧欺骗她。
两个人的生活,如果充满了谎言,过一辈子,太辛苦。
看着箬潸傲然地挺直脊背走上楼的背影,风逸楚有片刻的慌乱,开口喊道:
“箬潸!”
而箬潸却没有半丝回应,回房,关门。
她突然害怕开始害怕面对风逸楚。怕他对自己太好,怕自己又会心软,怕自己又会重蹈覆辙。
视线扫过书桌,看到上面的那张报纸,视线幽幽地飘向窗外……
箬潸随意收拾了些东西便下楼了,看到风逸楚正低头坐在沙发上。
“我回家了!”轻轻说了一声后,箬潸没有再做任何停留便开门离去。
撑着古天极的那把伞,她要回家了!
风逸楚苦涩地大笑了几声,她走了!她最终还是走了!
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他做再多的事儿,做再多的补偿,都无济于事,可是这一切难道真的就只是他一个人的错吗?如果他想挽回,又该如何做呢?一切都已经发生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