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亦然并不想知道白苏清怎么会在这里,似乎白苏清就像是在自己的身上安装了一个GPS定位系统一样,不管自己在哪里,她总是可以找到。
严亦然绕开白苏清就向走廊的另外一个方向走,但是身后却传来了一个很冷静的声音:“昨天晚上是我让苏年年喝醉的,我跟她说了很多事情,但是你放心,我从来都没有说出关于你的事。”
严亦然从一开始就很讨厌白苏清,但是现在听到这样的话之后,却莫名的觉得也许白苏清在某些地方是可以帮她的。比如说,她跟苏年年同样都是女孩子,可能在某些事情有多一点可以接触的范围,即使苏年年知道白苏清就是自己身后的一个跟屁虫。
从那一次之后,白苏清似乎就走进了严亦然的世界,很多事情严亦然开始不再去找管家去办,也不再去找爷爷,而是直接去交代白苏清,然后其他的事情就由白苏清去操心。
只是唯一一件事情白苏清一直都没有完成,那就是她没有找到苏年年,也没有找到她任何的记录。
如果说当年他就知道苏年年怀了自己的孩子,也许不管她是愿意也好不愿意也好,都会逼着她跟他结婚吧。但是现在,似乎经历的事情多了,人也变得成俗了,很多问题就比以前更多了一个层次的方位。不再那么的冲动,不再那么的张扬,每一步都靠着努力,渐渐的积攒自己的力量。
只是这些力量不管是有多么的强大,遇到了某人,还是全部都崩溃了。
大学里的那些晃荡时光他只是待了很短的时间,苏年年走了之后,他似乎像是变了一个人。他本来就不笨,虽然一直吊儿郎当的,可是成绩还不算特别的差,况且,又白
苏清这个傻子,什么事儿是办不成的。
高中没有毕业,他就直接出国了,读了几年书,也拿了学位,然后就开始回到严氏,从四面楚歌,到了现在不说一手遮天,最起码有大半边的天下那都是他的部落群众了。
只是,每当觉得累了,觉得自己的人生似乎总是这样忙忙碌碌的时候,严亦然就会想起苏年年,想起那个不管是开心的笑,还是伤心流泪的苏年年,她的每一面都让他牵挂。七年的时间,说不长,可是人生又有几个七年的时间可以如此的耗费。
七年的时间里,他的身边除了跟进跟出的白苏清,就没有一个女人擦身而过。很多人都在猜忌他是不是有什么缺陷,但是严亦然知道,即使有那个缺陷,那也是因为某个人而造成的缺陷。
再次的出现,他都已经开始觉得,这都已经做了七年的梦,难道现在终于是出现奇迹了吗?
想到这些年的各种变化,严亦然心里不禁就觉得有点好笑。想要得到的,却总是失去,不想要拥有的,却总是贴到了自己的心里。
放不下的还是放不下,不想去理会的但是却必须要去理会。
“亦然?亦然……”
远处传来了几声呼唤,严亦然停住了脚步,然后站在石子路上回过头看着那个在远处的白苏清。
她今天晚上穿着一声白色的羊毛修身裙,外面是一件棕色的大衣,脚上套着一双及膝的棕色靴子,难得披散着头发,远远的看过去,她整个人似乎就像是要飞起来一样。
严亦然以前想过要去调查白苏清的身世,但是后来,却还是作罢了。因为爷爷既然愿意将白苏清放在自己的身边,那必定是经过千挑万选过的,肯定是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不过白苏清从小就是一个孤儿,落到他们严家也算是她的福分。也许是因为身世的原因才会让她如此的冷情吧。毕竟,她从小虽然说是生活在严家的大宅子里,但是在这里生活的人每一
个人都心里饱含着心机,又有谁会真的愿意对白苏清掏心掏肺呢。这样想来,一切就都变得很理所当然了。
严亦然看着白苏清慢慢的走近自己,不知道她叫自己是有什么事儿。
也许是因为刚刚走的有点快,白苏清微微的喘着气站在严亦然的面前,然后说:“刚才我还以为你是走了呢,给你打电话发现电话放在客厅里了,爷爷让我来叫你去他书房。”
“爷爷是有什么事儿吗?”
“不知道。”
“哦,那回去吧,你现在有了身孕,过于激烈的动作干脆就收起来,来,我扶你。”
白苏清看着严亦然,她心里很惊讶,但是却也只是看着她,没有太多的表情,然后又挂上了微笑,然后挽着严亦然的手臂,缓缓的朝着别墅走去。
多少次渴望这样的一天到来,现在,她算是母凭子贵了吗?
进了大门,严亦然招来下人,然后说:“带少奶奶上楼去休息。”
转而又摸了摸白苏清的头发,什么话都没有说,转身朝着严老爷子的书房走去。
白苏清看着严亦然渐渐走远的背影,一直以来,她都是跟在严亦然的背后。他的背影,她早就已经看过无数次。不管是疲惫的,坚强的,还是伤心的,脆弱的……她都看过。但是这些背影里,严亦然从来都没有回过头看自己一眼。
时间多了,这些背影慢慢的就变成了一种绝望。白苏清想过不再去看这个让她觉得无奈的背影,但是眼前的景象却总是闯进了她的眼睛里。
但是唯独这一次不一样,他的背影虽然跟平时还是一样,但是这次,他看到了她。
推开书房的门,严亦然看到暖色的灯光下,爷爷坐在窗户前面的一个单人沙发上抽着烟斗,窗帘没有拉起来,今晚圆润的月亮出现在了窗户的顶端。只是,这样的月光投射在屋子里,却越显得爷爷一头白发更加的沧桑,那个背影显得孤立无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