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骂人的时候都快吓死了,我看这活我是没法演了,不行我要回去了,这钱给你我不要了。”张靖说着就把钱掏出来。
王班主一看他不干了,当时就急眼了,没有张靖打掩护,自己一刻都不能消失在府里,到了镇长面前就要被戳穿了,都这么节骨眼上了,肯定不行。
“好!我给!”王班主又拿出两百铜币,递给张靖,张靖闪电一样收过来,生怕他反悔“待会如果找不到我,你要给我打好掩护,懂了没有?”
“必须的,拿了钱财……”张靖数完钱得意一笑抬头一看“替、人、消、灾。”剩下几个字几乎是迟滞的说出来的,因为王班主几个呼吸的时间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张靖猜到了王班主会消失,但是没有想到刚进门就没影了,这五百铜币,拿的有点辛苦啊。张靖的脑子飞速的运转,待会要怎么敷衍镇长才不会被杀。
脑子里数千万条的计策,没有一条能用,都是缓兵之计,要是张靖话说出去了,王班主到时间还没有回家,那不就是死定了。不行不行,我看还是我自己演王班主好了。
张靖是这样想的,把自己的衣服弄的狂野一点,搞成乡村赤脚医生的模样,进去先夸下海口,然后把背的症状看一看,说出一点模棱两可的,最后治不了,然后被赶出庄府,五百铜币到手,买了桌椅回家。
美滋滋,张靖的如意算盘已经打好了,第一步,要先找个地上躲起来把药典看几遍,挑着背一点。
“哎,哥们,茅房在哪里?”张靖卸下药筐拎在手里,走了几步就碰到了一个下人。那个下人给他指了方向,张靖直冲而去,时间就是生命啊。
不得不说,庄府真是大,穿过亭廊过道是花园,花园的之后才是茅房,这一段路错综复杂,要不是张靖天资聪颖,可能连茅房都找不到。
张靖拿了两张纸塞住鼻子,遁进了茅房,一待就是半个多小时。
“大人,大人,其他的药师都已经到齐了,就差您了。”还是刚刚那个指路的小人,他找了半个庄府没找到王药师,来茅房碰碰运气,谁知道真在这里。
茅房的门推开,下人吓了一跳“你怎么了大人?”此时的张靖发髻散乱,长长头发盖在脸上,衣裳半露着,鞋子也丢了一只,嘴里叼着一本药典,一只手还拎着药筐。要不是庄府戒备森严,还真以为被人堵在茅房揍了一顿。
“没事。”张靖把药典吐了出来“这样比较舒服。带路吧。”
下人想了想,高人确实也都有一点怪癖,所有也就没有放在心上,还帮张靖接过了药筐,可以说是客气周到。
“大人,您的学徒呢?”下人问的张靖一愣。难道进来点的药师都要带学徒,这是什么规矩?
“我那个不成器的玩意,说庄府又大又漂亮,要看看,结果人就不见了。”张靖合乎情理的解释道“如果来得及的话,要不我找找他去?”张靖以进为退。
“不用了大人,这点小事还是交给小人来做吧,别让庄大人久等了。”镇长只是叫他来找人,他可没有这个权利再把人放出去,不然一会上哪找都不知道。
庄府的大厅十分的宽敞,八名药师带着学徒入座都还有富余,大厅左右各一根梁柱,梁柱上苍劲的写上了金漆大字,提名会英堂。
正堂主桌,镇长坐右,其夫人甘氏坐左,儿孙皆无座,按年龄辈份站立在两人的左右侧。
下人先行一步走进大厅,躬身道“大人,王药师到了。”镇长大人一脸不悦的点了点头,示意他退下。下人又鞠了一躬之后,将药筐放在一个空座位边上,走到张靖的旁边,做了个请的手势,张靖移动之后方才离开。
张靖笑笑,丝毫不惧,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进去大厅,径直走到空座位上坐下,一只手搓着袒露的胸口,那只没有鞋的脚踩在椅子上。
张靖为举止让众药师脸色一变。药师为治病救人的无上职业,不单单考验医术,对自己的品行也有很高的要求,至少要上的了台面。可看着这个王药师,不但连礼也不行,甚至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过镇长一眼,更别说后面那般三岁小儿也不会有的粗陋举止。
“你就是王药师?二级药师,我看也不怎么样吗?”一个脾气火爆的一级药师说道。
“我二级药师不怎么样?你一个一级的小鬼还能翻天?”张靖的年纪绝对没有他大,但是等级摆在这里,也容不得他放肆,一个二级的药师就算见了镇长不行礼也没有什么,但是他以下犯上就犯了大忌。
王班长有思路,一级药师不装要装二级的,给人怼了也好怼回去,张靖心里想着。
如果那个猎牌师在的话,心里肯定是:???
张靖的一口话堵的他哑口无言,讪讪地坐了回去。那个药师说的话也是在场的人想说而又不敢说的话,所以并没有人制止他。
“你莫不以为整个景明镇就你一个二级药师不成?”说着他拿出自己的徽章,白色的徽章上明显的出现了两棵草,毫无疑问也是个二级药师“不知你的徽章在何处啊?”
那个二级药师看王药师衣着褴褛,身边连个学徒都没有,更没有那可以证明身份的徽章。
张靖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个狗日的,王班主他自己都没有戴徽章,张靖又怎么会知道还有徽章这么一说。
“这么说也没有问题,但是我有一件事请教陈兄,如果可以解答,再说我的徽章不迟。”张靖简单了扫了一下这个人的信息,姓陈名朗,景明陈家人,二级药师,自幼学医,在景明镇也小有名气……
那名二级药师愣了一下,也没在意他说出了他姓氏的事,毕竟想打听的话很容易就知道了。
“请说。”既然张靖都喊他陈兄了,那自然也不好恶言相向,毁了药师的气节。
“陈兄是人否?”张靖一边搓着自己的胸口一边问。
“自然是。”陈药师不知所云,也只得回答。
“那请问陈兄可携带人证出门?”张靖眯着眼看向陈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