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当然能听得出,这声音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曾经过些许过节的陈强!
却见王珊和陈强侃侃而谈,似乎早已将往日的纠葛抛到了九霄云外。这让黄河不禁有些惊讶,难道王珊是一个不怎么记仇的人?
陈强对黄河的在场并没有过多的惊讶,也没有表现出什么不友好的情结,只是客套性地握了握手,道:“黄总现在的事业可是如日中天啊。”
黄河在他的话里听得出些许猫腻,回道:“陈总的事业可是比我强多了,听说你的强生公司现在火的一塌糊涂,就连原为通讯行业巨头的天宇通讯公司也想跟你合作,恭喜恭喜啊。”
陈强瞟了一眼王珊,笑道:“我现在最得意的商业伙伴是王珊王总,我们两个小企业联手,倒也共同度过了在你华联公司压力之下的难关,你们华联公司是通讯行业的侥侥者,像我们这些小公司,只能在夹缝中生存啊。”
黄河笑道:“陈总实在是说笑了,业内谁不知道陈总的能力和魄力,依陈强的本事,不出三两年,华联公司算什么?陈总的强生公司,一定会是齐南通讯界的一张王牌啊。”
陈强不失时机地递来一支烟,道:“过奖过奖,不过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讲。”
黄河知道从他嘴里吐不出什么好话,但还是客套道:“说吧,咱们老朋友了,有什么话还有不当讲之理啊。”
陈强拿出打火机,帮黄河点了烟,神情一凝,道:“说实话,黄总的商业经营手段让我佩服万分。现在整个齐南市都流传着黄河是商界的一颗新星,在你的带领下,华联公司由原来二百多人的小公司小作坊,成就了现在上千人的团队,其过程,仅仅用了短暂的半年时间,这地确算是个神话。然而,我要提醒你的是,你现在其实是在借窝下蛋,你下的蛋再好再大再畅销,终究也不是自己的,因为你这只金鸡是寄人篱下,你没有自主经营自己的蛋的权力。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黄河淡然一笑,虽然陈强的话有些逆耳,但却是实实在在的道理。黄河何尝不想自起炉灶,自立门户?然而他总觉得现在时机仍不十分成熟,他需要的是一个机遇,而且,在他自立门户之前,他要先替华联集团擦好,在确认自己地离开或者自立门户,不对华联集团的运营和管理造成任何负担的情况下才能实施。他不是一个忘恩负义地人,更不是一个为了自己利益,置别人于不顾的人。这一点,他自己心里很清醒,自己什么时候该走哪一步,几乎都在自己的预料中。
“陈总说地极是。我也希望早点结束这种借窝下蛋地局面。但实在是力不从心啊。只能暂且先放一放。等待时机吧。”黄河笑道。
陈强用手掂着香烟得瑟地道:“希望黄兄弟早日把蛋生在自己地窝里。我天天为你祈祷。期待这一天地到来。”陈强之所以拿这些话来刺激黄河。无非也有自己地一番算盘。在通讯界。华联集团现在已经成长为一条巨龙。王珊地星星公司、陈强地强生公司。以及各个小型地通讯公司。其实都是在通讯界巨龙之间竞争地夹缝中生存地。他们几乎没有任何竞争地资本。只能吃点儿残羹剩饭。这就是社会地现实。有实力地。会越来越有实力。没实力地。只能一点儿一点儿地积累。积蓄实力。而且随时还面临着被淘汰地危险。陈强地想法倒也很合乎情理。他想。华联集团如果没有了黄河。那华联集团就是一盘散沙。家族氏管理会重新露头。公司运营也很有可能走保守派地风格。虽然说它底盘大。但想要再继续发展下去。除非华联集团再培养出一个像黄河这样既懂商业又懂营销地高层人士。否则。很难。这种情况下。陈强地强生公司就有机会趁华联集团停止不前地空当儿。一步一步崛起。一步一步变强。
王珊此时插话道:“行了行了。你们两个就别客套了。今天中午我做桩。咱们找个酒店好好聊聊。”
黄河推辞道:“王总。改天吧。今天还有事情要处理。”
王珊笑道:“怎么。黄总不赏脸?”
陈强却道:“王总。黄总现在是大忙人。你就别为难他了。”
黄河对陈强道:“为难倒谈不上。”
几经推辞,王珊倒是自动取消了这次做东,毕竟,没有黄河参加,她没必要破费。
随后,王珊借故支走陈强,这才如释重负一样,深深地舒了一口气,道:“黄哥,你不要误会啊。”
黄河明白她的意思,但还是问了一句:“误会什么?”
王珊解释道:“我跟陈强的往来,只是生意上的来往,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的私交。”
黄河呵呵笑道:“你们之间的事情,你自己拿稳就行,没必要向我解释什么,我也没权力干涉你的任何交往。”
王珊挽着黄河的胳膊道:“黄哥,看你说什么呢。在我心里谁最重要你还不知道吗?我不想让你误会我。”
黄河轻轻地推开她,提醒道:“注意点儿场合,你的那些员工,说不定现在还在偷听呢。”
王珊娇羞地一笑,拉着黄河的手,进了一个侧门儿。这是直通王珊办公室的一道小门,里面是她中午和平时休息的卧室,面积不大,但很敝亮。
王珊扶黄河坐在床上,道:“黄哥,这里就没偷听啦。”一脸的柔情似水。
黄河瞟了瞟这间卧室的布局,赞叹道:“王总现在可是挺会享受啊,办公室里还掏个暗室,干什么用的,不单单是休息用的吧?”
王珊斜躺在黄河怀里,嘟弄着小嘴道:“别老是叫我王总王总的行不?听了逆耳,你叫我珊珊就行。”
黄河点了点头,继续道:“珊珊,我总觉得你这个小间儿不是休息用的,倒像是偷情用的。
你看这张小床,粉红色的色调,连张沙发也没有,明显就跟外面儿那些小姐地暗房一个造型!”
黄河跟王珊毕竟熟了,什么玩笑也不忌讳。但这个玩笑毕竟戳到了王珊的伤处,嗔骂道:“看你说什么呢。你的意思是,我王珊是小姐?”
“打个比喻,打个比喻嘛,看把你义愤的!”黄河连连解释道。
“那你也
家比喻成小姐啊?”王珊瞪着大眼睛望着黄河,什么总经理的架势,明明就是处在热恋中的痴情女子。
黄河汗颜道:“我是把你的小屋比喻成——唉,只是做个比喻嘛,我可没说你是小姐。”
王珊调皮地问道:“那我是什么?”
黄河想了想,凑近她的耳边,轻轻地说了两个字,差点儿没把王珊气死。黄河说:“大姐。”
在这个隔音效果极好的休息室里,王珊将她的总经理气势彻底怠尽了,面对自己心爱地人,她活像是个调皮的小公主,一会儿义愤填膺,一会儿又开怀大笑,一会儿偎依在黄河怀里撒娇——黄河倒也不反对,毕竟是老相好了,也必那样虚虚掩掩太过拘谨。彼此互相逗弄了一番,王珊开始一本正经地道:“黄哥,依你现在的威望,自立门户不是很好吗,为什么非得在华联集团替别人下蛋啊。”这王珊一不小心,竟然把刚才陈强地比喻也用了出来。
黄河解释道:“我欠陈婷陈秀一份感情,作为朋友,我必须帮她们把华联集团做强大以后,再考虑自己的打算。”
王珊啧啧地道:“可是现在华联集团已经够强大了呀,即使老总对你有恩,你也报完了,没必要再受他们的牵制了。”
黄河只是淡然一笑。
王珊见黄河沉默不语了,便主动靠近想让他高兴,当两个人挨着而坐时,黄河依然没有反抗,他只是若有所思地道:“珊珊,你这些天多做做新产品的宣传,高仿手机估计下个月就能出货。”
王珊点了点头道:“我准备安排几个主管,好好策划一下宣传地事情,还希望黄哥多多指导啊。”
黄河客套道:“不敢不敢。你现在是堂堂一家企业的法人,我只不过是个给别人打工的,让我指导你,这不是寒碜我吗?”
王珊埋怨道:“黄哥,瞧你说什么呀。在我心里,你就是党,我呢,永远跟着党的领导走。”
黄河笑道:“还真别说,我还真是党员。”
王珊再次幸福地偎依在了黄河怀里,偷偷地窃笑着。
黄河又道:“现在有一个好机会,你要不要?”
“什么机会?”王珊问。
黄河道:“你应该知道——”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便听到一阵敲门声。
王珊狠狠地骂道:“唉,倒霉,怎么咱们每次在一起都有人过来打扰呢?下次的时候,咱们出去谈!”
黄河淡然一笑,道:“去开门吧。”
于是,二人从暗房迂回到总经理办公室,王珊一边打开门一边埋怨道:“又是谁啊,不是说好了有什么事儿去找杜娟杜经理吗,怎么又来烦我!”
但开门后,王珊倒是愣了一下,因为外面地人不是别人,正是杜娟。
杜娟汇报道:“王总,外面有个男的自称叫王龙,他说是有事情想跟你谈。”
王珊猛地一惊,摆手道:“快,快,快叫他进来,快!”心里却在想,自从自己改行做通讯后,王龙有好一段时间没来了,这会儿突然登门拜访,有何见教?
转身进了办公室,对黄河道:“是王龙,齐能集团的那个王龙,他来了。”
“哦。”黄河淡然地整理了一下服装,不过那天在王龙家,王龙的那番话,突然又在黄河脑子里蹦了出来。
黄河又禁不住有些担心起来。
或许,他是害怕王龙一时言语失禁,在王珊这里又唱那一处‘陪他女儿入洞房’的汗颜之戏。
黄河突然有一种想躲开地想法。这种想法越来越强烈。
于是,黄河轻声地对王珊道:“我去躲一躲,千万别告诉王总我在这儿。”然后转身溜进了里屋。
王珊本想劝他,但没有,而是笑脸相迎地把王龙请进了屋。
王龙穿着笔挺的西装,依然戴着齐能集团的工牌,见到王珊便笑道:“最近生意怎么样啊王总。”
王珊笑道:“跟以前一样。什么风把王哥给吹过来了,想见见王哥,可真是不容易呢。”
王龙笑道:“我这次来是有事相求啊,还请你帮我个忙,不知道行不行?”
王珊道:“只要我能帮地,我肯定尽力而为。王哥只管说。”
王珊喊人来泡了杯茶水,又朝内间瞟了瞟,心想黄河在搞什么名堂,怎么见了王哥还躲躲藏藏的?他们地关系不是一向挺好的吗?
王龙点了一支烟,冲王珊道:“现在你地生意是越做越大,真说的上是女中豪杰了。”
王珊道:“王哥过奖了,就当是混口饭吃吧。”
王龙打量了一番她豪华的办公室,再细想一下半年前她开米线铺的场景,不由得一阵感慨,人,变得可真快啊。曾经的那个冷面美人,如今竟然摇身一变成了星星公司的老板,这种速度,实在算得上是飞快了。
王龙瞟了半天,才轻轻地问道:“王总——”
王珊赶快打断他的话:“别叫我王总王总的,听着别扭,你就叫我王珊或者珊珊吧。”
王龙也不再推脱,继续问道:“珊珊啊,你还记得黄河吗?就是以前经常来你店里吃米线地那个人,就是,就是那个帮我收拾坏蛋的那个黄河!”王龙害怕王珊记不起,还格外突出地强调了好几遍。
王珊‘哦’了一下,心说黄河就是化成灰我也记得,而且他现在没准儿就在暗房里偷听着呢。于是笑道:“当然记得。实不相瞒,我之所以有今天,也是承蒙了黄河黄哥的帮助呢。”
王龙倒是没显现得十分惊讶,点头道:“那就好,那就好。”
王珊试探地问道:“王哥突然提到他,是什么意思?”
王龙脸色倒是显得有些尴尬,但随即缓和了,道:“你还记得我有个女儿吧?”
王珊点了点头道:“嗯,听你说过呢。”
王龙鼓起勇气道:“我啊,是想,是想把我女儿许配给黄兄弟!”
王珊地脸刷地一下子煞白:“王哥,你没开玩笑吧?”
王龙道:“这哪是开玩笑啊。我今天来找你,就是想请你帮忙说个媒,要我和梦璐她妈亲自提出来啊,还真没那个勇气。”
王珊一脸的不乐意,虽然稍作了掩饰,
能分辨出她的表情,似乎并不乐意做这个媒。
但是说实话,王龙鼓起勇气来找王珊,实在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眼见着黄河越来越有作为,他实在不想把这么好地一个女婿人选白白错过了。况且,他也能体会到女儿看黄河的表情里,充溢着多少爱慕的元素。他就这么一个女儿,为女儿找个好的归宿,是他义不容辞的责任。因此,一向不怎么喜欢求人办事儿的他,终于鼓起勇气找到了关系还算不错地王珊,想求她帮忙撮合撮合。
王龙一拍脑袋,意识到了什么,说了句:“等我一会儿。”便匆匆地出了门。
王珊愤愤地一拍桌子,轻声道:“切,本姑娘还没那么高尚,把自己喜欢的男人推给你女儿,做梦去吧!”
几分钟后,王龙提了两大盒礼品返了回来,笑嘻嘻地道:“给你买了点儿礼品,刚才忘在车上没拿下来。这个忙啊,你可一定得帮我。”
那礼品王珊瞟了一眼就不再瞟第二眼,她绷着表情问道:“王哥,这个忙我帮不了你啊。”
王龙一愣,追问道:“为什么?珊珊,你要是帮成我这忙,我一定好好感谢你,真的。”
王珊道:“你征求你女儿的意见了没有?还有,人家黄河究竟喜不喜欢你女儿,这些问题你都要考虑清楚,不然的话,不是白忙活一场?”
王龙笑道:“这些我都考虑过了。我觉得他们俩儿啊,蛮合适地。”
王珊僵硬地笑道:“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讲究自由恋爱,哪还有父母掺合的道理。王哥,不是我不想帮这个忙。咱们这是大都市,不是在农村,你就让他们自由发展吧,那样比我们有意撮合要好的多。”
王龙摇了摇头道:“孩子现在年龄小,是非分辨能力差,再说了,现在黄兄弟和梦璐之间,就缺个引线儿了,当父母地,不能坐视不理。”
王珊道:“王哥,你的思想怎么还这么封建呢。那黄河是不是个拈花惹草地花花公子,你能确定啊?”说这话的时候,王珊故意提高了嗓门儿,让躲在暗房里地黄河能听得清楚。
王龙板着脸道:“黄河这个人我看的清澈,他可不是那种人。”
王珊笑道:“有些人,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王龙皱眉道:“王珊,你这是怎么了,难道你对黄兄弟有诚见,还是对我有诚见?”
王珊连忙摆手道:“瞧王哥说到哪里去了。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那这个忙,你是帮还是不帮,你给王哥透个痛快话。”王龙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在他的印象中,王珊可不是这么嗦的人,今天怎么变得这么古怪了呢?
王珊倒是退了一步,道:“王哥,不如这样吧,这礼你先收着,我呢,替你找黄哥探探话,然后再进行下一步也不迟。”
王龙想了想,道:“那样也好,那就麻烦你了。事成之后我一定重谢你。”
王珊违心地道:“放心吧王哥,我一定尽力。”
王龙点了点头,不再继续停留,硬是把礼品强行留下,然后告辞。
王珊望着他钻进车里的背影,心里暗道:我要是让你这美事儿成了,那我就不是王珊了。黄河那种人见人爱的宝贝疙瘩,我还不如自己留着呢!
伴随着一番复杂的想象,王珊转身回了办公室,钻进了暗房里。
她见黄河正坐在床上吸烟,不怀好意地问道:“黄总,你都听到了?”
黄河点了点头,轻轻地叹了口气。
王珊继续道:“你现在可真所谓是处处留情啊,依我看,你是不是不把齐南市的美女泡个遍,就不知足呢?”
黄河解释道:“看你说什么呢。瞎说!我可没那么大地野心。”
王珊不失时机地坐到黄河身边,一只手拍在他的大腿上,质问道:“那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喜不喜欢王龙的女儿王梦璐。我可是经常看到你们在一起吃饭。”
黄河道:“想听实话吗?”
王珊俏眉轻皱:“当然。你休想骗我。”
黄河道:“我喜欢她。但不是爱。”
王珊顿时充满了醋意,啧啧地道:“喜欢?不是爱?那什么是爱?什么又是喜欢?你在搪塞我是吗?”一连串地反问,让她原本美丽动人的脸庞,绷的紧紧的,让黄河再次见识到了曾经那个冷面美人地风采。
黄河笑道:“喜欢和爱,明明就是两个概念。我因为欣赏她,所以喜欢她。但这种喜欢,应该不能算是爱,明白吗?”
王珊颇不认同黄河的观点,质问道:“那什么算是爱呢?在我看来,你分明就是爱她,说是喜欢和欣赏,其实只是一个富丽堂皇的借口罢了。”
黄河懒的再跟她解释,因此只是吸烟,不再搭话。
王珊沉默了良久,继续追问道:“黄哥,我觉得爱一个人,就是有想跟这个人做爱的欲望,你老实告诉我,你对王梦璐有没有这种欲望?”
黄河被雷了一下,埋怨道:“你现在的思想怎么这么肮脏了?”
王珊强势地道:“你不要转移话题,我是想知道,你对王梦璐有没有那种欲望?”
黄河眉头一皱,猛地把烟掐灭,愤愤地道:“依照你这个逻辑,人一辈子得爱多少个人?很多男人喜欢搞小姐,难道说他爱上了小姐吗?不要把做爱和爱混为一谈,那是两码事儿!”情急之下,黄河倒是也不避讳这些难以启齿地字眼儿,一鼓脑全崩了出来。
王珊在黄河的愤怒之下,倒是软了不少,轻轻地随口道:“说的也是。不过你的话也只能说有一定的道理。反正依我看,一个正常地女人,是不会心甘情愿地跟一个自己不爱地男人做爱的。”
黄河站起身来,道:“行了,别再讨论这些无聊地话题了,好吗?”
王珊却道:“刚才王龙的话你都听到了,你要我怎么做?”
黄河道:“你最好是什么都不要做。”
“那他再问我呢?你应该知道,他和我地关系很好,他一直就像是我的亲哥哥一样。”王珊不无忧虑地道。
黄河想了想,道:“这样吧,你先缓一缓他,就说一直没见到过我。什么时候实在缓不过去了,我们再商量办法
王珊噘着嘴巴埋怨道:“这个王龙,真能整地出来,为了得到你这个乘龙快婿,连这种老土的办法都用出来了。”
然后,王珊邀黄河去了一个酒店,在二楼,两个人一边聊一边吃饭。当然,吃饭是离不开酒的,王珊虽然不怎么嗜好喝酒,但是听得王龙那一番话后,也添了几分愁绪,忍不住多喝了几杯。如果是她自己喝也罢了,偏偏她还不断地给黄河让酒,黄河不擅长挡酒,却也多喝了几杯,虽然没醉,但也多了几分朦胧。
黄河能看的出,王珊今天心情很糟糕,他能猜测出此时地她正在想什么,然而,他只能从侧面儿帮她疏导一下心情,却不能根除她心底的苦处。细想一下,都是风流惹的祸吧。
二人边喝边谈间,猛然听到一阵急促地脚步声和喊声,或许是处于一种职业习惯,黄河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扭头一看,有三个穿着不良的男子冲上楼来,到处扫视了一圈,拎过一个男服务员,问道:“你们老板呢,躲哪里去了?”
那服务员颤颤地说不出话来。
一个长着小胡子的男子把嘴里叼着地烟一吐,一巴掌煽过去,服务员的嘴角顿时出了血。黄河在旁边看着,心里很来火,这些人一看就知道是些混社会的小痞子,混就混你的呗,闲着没事儿干,无缘无故地打人家服务员干嘛?略有些醉酒的黄河,真想过去替那服务员出气,但还是忍住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弄清楚就见义勇为的人就是傻B。王珊把脸凑过来,轻声地说:“这些人是黑社会地,我见过他们,好像就在这一片儿上混,他们下手可狠了,据说光头帮的人让他们给废了好几个了。”
“光天化日之下就敢这样,这些人啊,难道只懂得打打杀打杀!”黄河一边摇头一边暗道,再看过去,见那小胡子狠狠地指划着服务员说:“打电话告诉你们老板,这个月如果再不交钱的话,我就砸了他的店!”
那服务员虽然满脸是血,浑身发抖,却也不敢再说什么,只是央求说:“李哥,我真的不知道老板到哪儿去了,他已经三天没来店里了,手机停机,没法儿打啊!”
被称为李哥地又说:“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要是今天见不到你们老板的话,这里的一切马上将成为历史!”
黄河欠了欠身,却被王珊又给拉住,着急地说:“你想干什么?在社会上千万不要管闲事,会吃亏地!”
黄河皱眉道:“我再不管那服务员就被他们打死了。”
王珊急切地拉过黄河的耳朵,凑近道:“黄哥,咱不管。我知道你能打——”
后面地话还没说出来,黄河就抢先道:“你别忘了,你那时候受到坏人骚扰的时候,我是怎么做地?如果当时我也不管,你还有今天吗?”
王珊被问住了,其实她这一番话,出发点也是为黄河好,毕竟,在她心目中,黑社会的人就是一面墙,谁要是敢碰他们,只有自己吃亏的份儿。
好在那李哥随即叫着兄弟们走了,不然的话,天晓得黄河会不会出手。
黄河把那挨打的服务员叫到身边,询问了一下情况。
服务员告诉黄河,那伙人是青龙帮的,是些无所事事的痞子,附近的商家,都要按月向他们交纳保护费……青龙帮,黄河倒是曾经听陈强说过,或许这些小帮不派,在黄河心里根本不算什么,想当年他在北京当警卫的时候,见过很多跺跺脚能让中国抖半天的黑社会大哥,不过那些大哥们可没这些人如此高调,而且他们都是有正经生意罩着,涉足黑白两道,其实政府对黑社会也不是一味地打压,而是一直坚守‘以黑制黑’的原则。毕竟,黑社会是消灭不了的,这正所谓遵循一种守恒定律,有黑便有白,黑与白,自古都是对立统一的一对矛盾,只要有社会,就有正道和黑道两种不同地势力的存在。
黄河虽然与黑社会打的交道不算多,但也隐隐地知道里面的一些规矩,对此,他并没有表现出积极的态势,而是同情地对服务员道:“你也躲一躲吧,那些人尽量别惹。”
服务员点了点头,擦拭了一下脸上的血迹,无辜地走开了。
然而,没想到的是,这位倒霉的服务员刚到楼梯口,刚才来闹事的那几个人又来了,依然是那个叫做李哥的小胡子打头,依然是刚才地那嗓门儿,冲着这个倒霉的男服务员喊道:“联系你老板了没有,你们老板怎么还没来?”
服务员一见小胡子,惊慌失措地说:“我们老板,还没来。我,我,我刚才已经连续地打了很多电话了,他,他还是关着机。”服务员的样子很无辜,好象很害怕这些人又要拿他开刀。
李哥一听,却没有冲服务员发火。“把你们酒店所有地人全给我叫上来!”小胡子用命令的语句平静地说。
服务员乖乖地跑到了楼下,不出两分钟,连厨师带服务员,总共二十来个人全到了二楼,个个脸上充满了愁云,这阵势,能不害怕吗?黑社会的,惹不起。看这样子,他们是深受其害的。
胡子让他们站好,挨个地问:“你知道你们老板到哪儿去了吗?”得到地回复只是摇头,小胡子终于按捺不住,大声地吼道:“你们都不知道你们老板往哪里去了是吧?好,我不信这个邪,别怪我姓李的不给他面子!”
黄河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心想你要收保护费找酒店老板要啊,干嘛要为难这些打工仔?“这是谁啊,在这里大喊大叫的。”黄河眯着眼睛说,不知他是自言自语还是在跟王珊说话。此时,二楼的客人并不多,或许是刚刚受了惊吓,都陆续结账走人了。
王珊赶快过去拉着黄河说:“行了,咱们回去吧,还有好多事要做呢。”
黄河扯开王珊的手,心里亮堂的很。他故作痴傻地说:“别,我还没喝够呢!”
李哥依然在那里发泄着,对酒店里地人指手画脚,然后朝手下的几个兄弟说:“把他们二楼全给我掀了,我看他老板出不出现!”这句话一出口,几个兄弟果然听话,挨个桌子剔愣眶档地掀起来,动静极大,王珊赶紧再劝黄河,但黄河执意不走,却突然站
,摇晃了几下,冲那帮人喊道:“怎么,还不让人”
李哥一听倒是火了,从桌子上抄起一个盘子就扔了过来。边扔边骂道:“操你妈的,还吃个屁饭,老子让你吃屎!”
黄河的身手依然敏捷,他迅速伸出一只手,那盘子竟然在空中抖擞了两圈后,很平稳地拿在了手中,看了看盘子,再看了看李哥,捏着盘子的边儿,手腕快速地一抖——
刹那间,盘子象是飞碟,带着旋转地疾飞向李哥。
飞碟径直打在了李哥地嘴巴上,幸亏黄河有所保留,仅仅用了一两成力,不然,这个李哥的嘴巴子非得跟脑袋分家不可,但李哥的门牙可倒了霉了,活活被盘子给飞掉两颗,嘴上地鲜血顿时弥漫起来。
他的兄弟赶快凑到李哥身边,有地拿出手绢给他擦血,有的冲黄河骂道:“你小子胆子够大,连我们李哥都敢惹,兄弟们,咱们把这小子给挂了!”
那个李哥愣了片刻,气地咬牙切齿,狠狠地骂道:“给我揍他,狠狠地揍他!”
酒店的服务员们见此情况,有的回过头去偷偷地笑,有的却不敢发出任何动静,而那个偷笑的哥们儿,被李哥的一个兄弟扇了两个耳光子,骂道:“笑,再笑,再笑还会有赏!”
三个黑社会的兄弟朝黄河虎视眈眈地走了过来,但也不难看出,他们其实心里是有些发毛的,毕竟,刚才黄河的那一盘子让他们开了眼界,这人,绝对不是好惹的。
黄河向前走了一步,却被王珊挡在了前面,王珊对走过来地黑社会们说:“大哥,你们别怪他,他喝多了,他喝多了,这样吧,我赔给你们钱,你们饶了他吧,他真的喝多了!”说着果真从口袋里掏出大把的钞票,足足有一千多。“这些够不够,不够我再补。”
李哥已经擦干了嘴巴,走上前来,看见面前这个丰姿多彩的王珊,顿时亮了眼。“让我饶了他也行,除非你能陪李哥我一晚上,不然,今天,他休想完整无缺地从这里走出去!”
黄河一听这话更来火了,强行拨拉开王珊的阻拦,挡到了她的面前,冲李哥骂道:“做人还是聪明点儿好,别以为手下有几个人就可以为所欲为。这个社会,还是邪不压正!”
其实黄河根本没把这些人放到心上,很随意地抄起一个酒瓶子,照自己头上一磕,瓶子碎了,脑袋没事儿,这是因为用了气功护体。
李哥一见,倒也不畏惧,反而也抄起了一个啤酒瓶子,往自己脑袋上一磕,同样是瓶子碎了,脑袋没事儿,看来也是个练家。
“别以为就你他妈的会点儿气功,老子也不是吃干饭的!”李哥骂着,看了看那几个服务员,然后冲旁边的兄弟使了个眼色,那哥们倒挺善解人意,冲那几个服务员喊道:“我告诉你们,谁要是敢报警,我就让谁见他祖宗去!”
看来,一场恶斗再所难免,王珊急的眼睛都快流出来了,皱着眉头,担心地看着黄河,又向他们央求说:“几位大哥,算了吧。”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说:“来,我来赔偿,给大哥们压压惊,他真地是喝多了,你们不要怪他好吗?”
即使是这最后的努力,那手里厚厚的一沓毛爷爷,也无济于事,这些坏蛋有地是钱,在道上混,除了钱,不就是混口气吗?受了这种气,他们肯定是不会放过的,别说几千块,就是几万块,也不可能让他们心甘情愿地接受,他们要的,是让面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小子爬不起来!
这帮道上地兄弟一人抓了一个啤酒瓶子,向前冲了过来。
黄河一把扯开王珊,率先飞起一脚,这一脚速度之快,直把其中一人的酒瓶子踢飞了,瓶子被踢飞碰到了墙壁上,碎了。
那李哥似乎是打人打惯了,下手够狠,疯狂地照黄河脑袋上砸,黄河连续躲闪,李哥倒也很难击中黄河。
就在王珊掏出手机的时候,李哥气喘吁吁地喊道:“去一个看着那小妞儿,别让她报警!”果然有一个兄弟急速地冲到了王珊身边,刷地一下子抢过了她的手机,用手摸着她的脸蛋说:“操,你敢报警,信不信把你奶子割下来喂狗?”王珊使劲儿地划拉开他的手,骂道:“臭流氓,一群臭流氓!”
谁知那人还来劲儿了,别人正在拼死拼活地冲锋打架,他倒调戏起美女来,开始说起一些流氓话。
黄河赶快加速了拳脚,暂时摆脱了那些人地纠缠,却只身跃到了这人身边,一个直拳过去,这色迷迷的家伙顿时蒙了,被打的瘫倒在了地上。黄河冲他骂道:“没出息的家伙!”
紧接着,李哥带着那几个兄弟又径直冲了过来。其中一个提着一个啤酒瓶子猛砸了过来,黄河似乎听到了风声,身体稍稍一偏,瓶子砸偏了,黄河拳头攥紧,发出一阵阵关节作响的声音。“行,今天我王黄河豁出去了,陪你们玩儿个够!”
黄河一发威,神仙都挡不住,李哥手下地那几个哥们平时作威作福,但在黄河面前,却是真的不经打,他们马上被王黄河猛然的气势给吓住了,三下两下全倒在了地上,倒是那个李哥还有些火候,依然跟他对峙着,黄河瞅准时机,一拳头砸过去,砸到了李哥地胸膛上,李哥往后倒退了好几步,捂着胸脯对已经躺在地上的兄弟们说:“快,快叫人,他妈地,快叫人,今天我要剁了这个王八蛋!”
王珊一看情况不妙,抓着黄河的手就往外跑,黄河见这些人已经狼狈不堪,不想再继续纠缠,果然跟王珊往外走。
“有种地别跑,跑算是什么本事。”李哥在后面边喊边追,但他还敢真追?只是犒劳一下嘴皮子罢了,在后面疯狂地骂道:“行,你等着,你就是躲到天涯海角老子一样也能找到你们!”惨败的黑社会兄弟们,被黄河打的乌烟瘴气,也许自打出道以来,还没有有敢这样对待他们,也没见过这样的高手。气急败坏的他们,蹒跚地出了酒店。
黄河当然不会想到,这次的经历,会为他埋下怎样的炸弹……哈哈文学首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