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原地凝视了好一会儿,落星河这才背过了身子来,一双浑浊的眼睛看向莫问年轻的脸庞,缓缓开口道。
“年轻人,落星河已经死了,不要再找他了。”
这话要是从别人口中说出来,莫问可能还会相信。可是这话从落星河这位本尊口里说出来,那就有点莫名意味了。
落星河不愿意再和血刃组织有所瓜葛。
这就有点难办了。
再看向落星河的位置,此刻他已然转身离去。
“必须想个办法。”
看着落星河的背影,莫问暗暗思忖道。
“落星河,要是你想要报仇,就立刻站住。”莫问喊道。
此话一出,原本义无反顾离开的落星河,彻底怔住了。
“报仇。”
这是多么一个久远的东西,他一直都记得在三十年前的那个晚上,他正值人生巅峰。
执掌风雨阁,一时无两。
可是就在那一天夜晚,一个身披血衣,头戴鹰角帽的雄壮男子,来到他风雨阁,闯进了他的住所。
从那天起,他的噩梦来了。哪怕有着风雨阁阵法的加持,几个回合之下,他仍然被血衣男子打得口吐鲜血,筋脉寸断。
若不是一流武者本身顽强的生命力,他早就当场死亡了。可是他的伤势实在太重了,他身体根本无法恢复,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一身修为也就付之东流了。
噩梦!从那天,血衣男子也成为了他的噩梦。
同时若血这个名字也成为了他一生的记忆。
“你是谁?”落星河眼中泛着一丝气势,看向了近在咫尺的莫问。
这一刻,他上位者的气势自然而然散发而出。
“莫问,若是你想要报仇,就带我进你屋里坐坐。”莫问笑道。
落星河失去了修为,彻底沦落成了一个废人。
要说他这一辈子最恨谁,那一定是那个让他变成这个样子的人。
那么毫无疑问,这个人就是血刃组织的领袖,若血。
这样一来,他只要说的内容涉及到血刃组织,那么就毫无疑问可以使得落星河为之动容。
结果,他赌对了。
仇恨是最难忘却的东西,落星河根本忘不了仇恨。
从眼神深处,莫问能够看到那刻苦铭心的仇恨。
一个身居高位被打落低谷这么多年,能够安稳的活着已经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要是他不恨落星河,莫问才会觉得有问题。
当然还有一件更让落星河在乎的,那就是恢复他的伤势。只是这一点,他目前还无法做到,也没有这个能力。
很快,落星河就领着莫问来到了他的小屋。
这间小屋太破旧了,屋顶内侧坑坑洼洼,墙面一片漆黑、灰尘铺了厚厚一层,仿佛只要轻轻地吹一口气,这些灰层就会随风飘落。
同时屋顶上方的缝隙中,隐约闪烁着一丝白光。可以想象,要是一到下雨天,这间屋子必然会漏水,而且漏水还是很严重的。
曾经的一流武者,此刻却居住在这样的环境,这简直不可想象。
当然,这也是落星河不想去挣钱。否则,凭借他曾经身为一流武者的境界,作为一个武者的教练或者导师,还是错错有余的。
有这么一份收入,他怎么也不至于居住这样的环境。
只能说,修为的散失让他彻底失去了对人生的期待。
既然没有了期待,那么什么样的环境又能够如何?
“你坐这里,寒舍有点破乱。”落星河指着一张开裂的凳子说道。
“没事。”莫问看了落星河一眼,轻松的说道。
当年在蓝星上,他也是过过穷日子,居住的环境比这里好一点,但是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所以一进入这样的环境,他反而有一种怀念的味道。
“年轻人,你来这里干嘛!虽然我不知道你怎么认识我的,但是大概也能够猜测出来。说吧,你是不是想要从我这打探血刃组织的消息。”落星河正襟危坐道。
“咦……”听到这里,莫问有点傻眼了。
这个和剧本上的完全不对。
落星河应该问他怎么对付血刃组织领袖,若血,或者问他的身份、实力。
结果落星河直接说出了他来这里的真正目的。
“是的,我来这里是为了打探血刃组织的消息。同时,我刚才说报仇也是真的。”莫问直言道。
“年轻人,不要说大话。为我报仇?你哄我老头子开心。”
“既然你已经认出来了,那我们两个也算是有一种缘分。血刃组织的事,我了解得也不多。你想问什么,就直接问我。我要是觉得有必要,就会正面回答你。”落星河似笑非笑道。
“那就多谢落星河老爷子了。”莫问感谢道。
“血刃组织的势力如何,还有血刃组织领袖的实力,到达什么层次了。”莫问没有忸怩,直接说出了心中所想的。
“事情过去这么多年,我也成了一个废人。血刃势力如何,我现在也不知道。当初,血刃组织的实力就已经超越了两大势力联合的综合。至于血刃组织领袖:若血,他的实力我只能说深不可测。”落星河平静地说起了这段往事。
“这说了,不和白说有什么区别。”莫问心中暗道。
当然这一切,他只能放在心中,自然不可能说出来。
“老人家,我想要了解他实力的真正程度,而不是这样描述。比如说,和某人比较,例如当年您的实力和血刃组织领袖对比。”
“这个,我无法给你准确参考。不怕你笑话,我在他手中没有坚持五个回合就败了,否则我也不会落到今天这地方。”落星河惺忪的说道。
有着系统,落星河的属性他是看得清清楚楚。落星河的硬实力比之奇瑞云还要强上不少。能够击败他的,在落霞或许有几个,但是在想要这样能够轻易屠戮他的,就一个都没有了。
从这里也可以推断出,血刃组织领袖的属性起码是全部在六以上。
“那就多谢老人家了,告辞。”双手一拱,莫问简单地收拾一下就回去了。
搞了半天,他还是要亲自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