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莫急”云锦笑吟吟拉起老六“我知道两位是有大来头的人,我做主,这五万多两免了,另外赠送二位一万两银票作为路费,只求日后若是有好东西都可以联系奴家来拍卖。”
云锦察言观色的本事极强,做事干净利索,转身掏出一张银票跟一张纸递过“这是银票跟控制寒冰地懒的方法,您如果需要告诉我地址,只要在宁州我凌月宫直接给您派人送回去,货物丢失凌月宫负责。”
怪不得人家凌月宫发展的那么好,服务到家堪比穿越前的三包啊,包退包换包满意加送货上门儿。
马小歪打开那张纸,上面介绍了一部分寒冰地懒的习性弱点,跟控制方法,只需要云州一种特产的青藤糅合药汁做成绳子就可以使它失去力气动弹不得,用佛心楠的木材做成木板刚好克制他的钢爪,无论如何都抓不破的。如果想养着,下面有个配方只要给寒冰地懒吃下去,他就会沉睡一动不动的。
“不用了!”马小歪把金票和纸条塞入怀中,“请您拍几个人把铁笼给我运到坑上去就行,借我一把刀。”
“您……这……”云锦不解“您这就杀了它吗?”
“谢谢了,我在上面等着你。”马小歪淡淡一笑转身就走,老六追了上去“咱真杀了他?那么大能杀多少肉啊,吃不了浪费啊!”
走出帐篷,恍然已经入夜许久了,沿着土坡的路爬上坑顶,戈壁上的风沙好像也停了,一片寂寥,空气有些冷,呼出的气好像白雾一般四处飘散。
不多时,几个人赶着马车来到,为首一人递上一把刀双手抱拳“给您送来了。”
“你们走吧!”马小歪接过刀,那几人点头转身离去。
马小歪与地懒对视一眼,地懒拼命将头埋在胸前瑟瑟发抖,马小歪笑了,用力打开铁笼挑断捆绑的绳子“你自由了,去找你妈妈吧。”
地懒有些呆滞,一动也不敢动依旧发抖。
马小歪轻轻抚摸地懒的脑袋,有些落寞“我欠你的,还给你,回去吧,有妈妈真好呢。”
地懒回过神,怯怯爬下马车,抬头看马小歪一眼,马小歪笑了几声“走吧。”
看到马小歪好像真心放了自己,地懒叫了一声,一头钻入地下消失不见了。
老六坐在马车上发呆“哥,你放走了二百万两黄金。”
“嗯!”
“哥,你真大方……”
“滚蛋,心都疼死了,快走,这鬼地方冷死了。”马小歪笑骂一句,扔掉长刀把铁笼踹到路边钻车上“开路!”
“得来!”老六笑了一声抓起马鞭一挥,马车掉头消失在坑道之中。
黑暗处闪过十几个黑影,一人低声“公子,动手吧!”
“不行!”另一个黑影摇头“这里还是凌月宫地盘,等他们进去戈壁再动手,我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话语中一股怨毒杀意四散在夜空中。
联盛客栈不大,里外四进院子到是布置的破费了一番心思,马小歪在这里落了脚定了两间客房,福生服务非常周到,刚刚歇了一会儿,就敲门送来热水请马小歪洗脸“看客人好像也饿了吧,要不要去吃些东西?”
“有什么好吃的?”
“那客人可是问找了,咱们这三百里戈壁谁不知道咱们联盛有著名的厨师,来了一定要尝尝咱们这里的特色,烤全龟。”
“龟?不是水里的吗?”马小歪翻翻白眼,戈壁上有乌龟?长见识了。
“客人说笑了,这戈壁产一种一阶兽灰岩龟,能在风沙中穿梭,肉质紧实非常弹口的。”福生递过毛巾笑吟吟。
“哦,那就来一只。”
“一只?客人又说笑了,一只灰岩龟足足一二百斤呢,客人可以要个三五斤尝尝。”
“走去瞧瞧!”在戈壁沙子里的乌龟,勾起了马小歪的兴趣,喊上老六二人在福生的引领下来到楼下院子中。
此时院子中已经有很多食客了,不大的院子四周布满桌子,马小歪随意找了张桌子坐下,打量四周。
这个院子很精巧,差不多有一百多平方,四周全是青砖垒砌,院子四角挂着灯笼,沿着院墙摆放着二十多张桌子,此时还有七八桌客人正在喝酒。
院子当中有一堆篝火正熊熊燃烧,篝火上一个架子,架子上挂着一只磨盘大的乌龟,不过说叫乌龟也不太像,他的壳很瘪,倒像是前世常吃的王八,四肢爪子如同璞一般方便在风沙中穿行,龟壳不像是前世乌龟的方块状,倒像是鱼鳞的圆弧形,厨师用一个铁夹子拔出一片片鳞片,下面的肉就显露了出来,肉质鲜红泛着阵阵香气。
这厨师抓起一个盘子用尖刀轻轻一剜,一块肉跌落盘中,然后切成薄片撒上一些作料递给跑堂的。
扑鼻的香气,引得马小歪食指大动,柃起一片塞入口中,很香也很劲道有点像牛肉比牛肉多一丝清香“好吃!”
福生笑笑“那是自然,咱们大师傅可是这戈壁的第一把刀,客人要不要酒,咱们自酿的沙藕烧锅。”
“来一壶,不两壶。”老六拼命咽下一块肉被噎的直翻白眼从嘴里蹦出几个字。
福生转头“烧锅两壶……”
旁边桌上正在吃饭的女孩转头看了一眼,立马怒气涌上心头“这个声音好熟悉,哼,不是跟我竞争的那个混蛋吗?”
那女孩眼珠一转笑吟吟提着酒壶来到马小歪桌前“先生看来好雅量,介意不介意我跟您坐一块?”
马小歪正吃得高兴,抬头看一眼那女人眼神蓦的一滞,踉跄站起一把死死抓住女孩玉手“你你……”
女子长得很美,,只见她清丽秀雅,容色极美,约莫十七八岁年纪。双目湛湛有神,修眉端鼻,颊边微现梨涡,直是秀美无伦。冰雪上反射过来的强光照在她的脸上,更显得她肤色晶莹,柔美如玉,鼻子较常女为高,眼睛中却隐隐有海水之蓝意。
“先生唐突了。”那女孩脸色一红用力甩脱马小歪转身“本以为先生是风雅之士,不料想确是一个登徒浪子。”
马小歪满嘴的肉噎的一阵阵打嗝,眼泪漱漱而下,手徒劳的伸出好像在抓什么。
“青衣,是你吗,还是我在做梦……”马小歪心中掀起轩然大波,一屁股坐在地上哭泣,仰头泪流满面,这是命运跟我开了一个玩笑嘛?
女子回头看马小歪的呆样噗嗤一笑,索性不理他。
这个女孩好像彻底撕碎了一些东西,被马小歪深深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无数试图 忘却的回忆突然冲出来,让他心乱了,彻底乱了。
在前世,马小歪是一个孤儿,他原先并不叫马小歪,而是叫马正,父母在援建非洲的时候遇到战乱去世了,一同去世的还有父亲的挚交好友沈叔叔,不多久,一个小女孩被送了回来,两人同住福利院里,第一次马正觉得女孩漂亮就是她,沈青衣,一个中国与法国混血的女孩,小自己一岁。
沈青衣很文静但是有倔强的一面,经常为了保护受欺负内向的马正而挨打,这个女孩毫不在乎,总是温柔的笑,留着最好吃的给自己,陪自己学习,一起散步,玩。
两人青梅竹马感情越来越深,一同走过了六年,后来他的法国母亲来找沈青衣,还记得那一幕,一个雨天,沈青衣穿着一身洁白的裙子在雨中哭泣,对着自己比划一个手势我等你找我。
我等你……找我。马小歪轻轻比划,笑了泪流满面。
思念是一种煎熬,为了去法国,马正选了机械学,埋头苦读三年,不敢浪费任何一丝丝时光,那一段时间,连睡觉都是奢侈的,终于一纸通知书,自己成了去法国的留学生。
那一刻马正被巨大的幸福击中了,也许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就是自己吧。
可是走下飞机后,在街道上只有一滩血迹和快要凋零的花,沈青衣为了给自己准备礼物,被飞驰的车撞飞,死了。
人的生命就是这么奇怪,如同明明冲向光明的列车骤然拐弯落入地狱。
整整一年,马正浑浑噩噩蜷缩在公寓中不敢出门,他想忘记,不敢忘记,甚至想到了死,可是……死太容易了,如何活下去才是最难得。
直到马老教授的出现,他温和慈祥陪自己度过了生命中最难得时光,马正重生了,不过重生成一个自己也陌生的模样,马小歪,荒诞不羁随心所欲,唯独留下了对老教授心底深深的尊重。
那一段记忆被封存心底好多年了,本来马小歪也忘了,可是眼前分明就是沈青衣,与记忆中一模一样。
马小歪擦擦泪水,来到那女孩桌前围着转了一圈,那女孩狐疑抬头“干嘛?”
“你叫什么名字?”马小歪话语很温柔,女孩打了个寒噤“关你什么事?”
“你是否记得一个叫沈青衣的名字呢?”
“什么青衣绿衣的。”那女孩拍了一下桌子哼了一声。
马小歪笑了笑直接坐下“介意不介意跟您一桌?”那女孩有些惊讶,刚刚自己把他吓出毛病了吧,难道自己长得辣吗丑?看一眼就神经错乱了?
气鼓鼓瞪眼“刚才可以,现在不行。”
“对不起,对不起,你长得很像人……”马小歪心理有些急乱了方寸,说话也有些语无伦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