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宋何口中得知五名尾国人的所作所为之后,齐伟刚和卢靖出离的愤怒。
因为在出身军旅的他们看来,尾国人这种恶意中伤自己祖国的无耻行为,实是卑劣到极点的鬼蜮伎俩。
不过,两人对于宋何也是十分的了解,知道他绝对会给这五名尾国人以及他们背后的势力以痛击。
“别手软,否则我从柬国买个草扎的小人,写上你的名字天天咒你!”齐伟刚声如闷雷,说出来的话却阴毒得很。
“靠!你还是人吗?”宋何虽然不惧这种明显糊弄人的把戏,却依旧心中膈应,嫌弃的看着齐伟刚,思忖着怎么给这个貌似豪爽实则狡诈的家伙下一次药。
一旁的卢靖闻言,少见的附和齐伟刚道:“如果放过了背后任何一个人,我会帮着老齐咒你,让你变成秒男。”
“神经病!你俩都是!”宋何气结,心中思忖怎么再下些重手的同时,也想着要不要就近买个护符,预防一下不可能出现的诅咒。
至于躺在加护病房中的五名尾国人,却还不知道他们即将在宋何狠辣的手段中,经历人生中最黑暗的一段时光。
片刻后,宋何三人离开医院,回到酒店休息。
而接到宋何指令的林灰却开始冥思苦想,盘算着怎么让身在尾国的幕后主使者坠入泥潭。
“其实就尾国的文化而言,被人疏远、孤立甚至遗弃,才是最悲惨的结局。”林灰皱着眉头思索道:“而要让幕后主使者落入这种境地,就要从那些重用或者支持他的人来着手。”
一旁的顾小乐纳闷道:“为什么要这么麻烦?像对付那五个人一样不行吗?”
“不一样的。”林灰微笑着耐心解释道:“那五个人基本等于陷入了无法自由行动的软禁状态,而他们在不知道自己会遇到什么的情况下,也没有办法做出有效的反应。”
“所以对咱们来说,这就是五块任由咱们宰割的肥肉。不管咱们做什么,他们都要先回到尾国才能做出应对。”
“可是幕后的主使者不同,他是在自己的主场,又惯于捕风捉影和捏造事实,如果咱们用同样的手段对付他,很快就会被他看穿行动意图,从而迅速反击导致咱们陷入被动。”
顾小乐明白过来,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所以你要让他的身边人和上级把他孤立起来?”
“没错。”林灰点点头,旋即遗憾道:“可惜经过流云的调查,发现这人的老婆和他的上级并没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这张感情牌是没办法打了。”
一番话惊得顾小乐眼睛都瞪大了,她诧异的看着林灰,咋舌道:“你的心眼竟然和宋警官一样黑!”
两人就这么打趣闲聊似得分析了一个小时,林灰终于敲定了所有的行动细节,开始联络流云布置行动。
次日清晨,大洋彼岸的尾国的某个办公大楼内,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突然发生了一起高层领导与某中层领导的老婆,在公共场合共同羞辱并殴打该中层领导的事件。
而这起事件的起因,则是该中层领导将勾引高层领导老婆的短信,一不小心群发给了通讯录中的所有人!
就这样,除了该中层领导外的所有人,都知道了他觊觎高层领导的美貌妻子。
而为了维护自己的尊严和在公司中的地位,怒火中烧的高层领导当即就对该中层领导动了手!
但是恰恰在他动手的同时,同样怒火中烧的中层领导的老婆赶来找中层领导理论!
于是,一场狗血至极的戏码就在林灰与流云的操控下,于尾国上演。
“这就是你的处理方案?”齐伟刚得知了事件的进展之后,感觉事情的发展有些超出自己的理解。
“不然呢?”宋何耸肩笑笑,反问道:“你想看到我煽动柬国对尾国的仇恨?然后让事态向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拜托,那是在对手动用非常手段的时候,我们应该做出的反击。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只在萌芽阶段就被咱们掐灭了,还动用那么爆裂的手段很容易被对方察觉的。”
卢靖想了想,目光灼灼盯着宋何问道:“后续呢?”
“老卢通透。”宋何哈哈一笑:“在接下来的半年内,所有与这件事情有关的人,都会频繁曝出各种各样的丑闻,从而让这个媒体团体由上到下的变成尾国传媒界的笑话。”
“到时候,丑闻缠身的他们会失去作为媒体的价值,变成尾国掌权者眼中的弃子甚至垃圾,唯一的结果就是在被人遗忘的垃圾堆中度过余生。”
“而这,才是我为他们准备的结局。”
卢靖闻言,这才满意的点点头,不再纠结于结果。齐伟刚则兴奋的搓了搓手,暗呼学到了一招。
就在这时,宋何电话响起来电铃声,却是洪泰打来的电话。
“宋警官。”洪泰的声音清晰地从开启免提的手机中传出来:“今晚我们就会行动,那些赌场所在的街道可能会比较乱,所以能不外出最好不要外出。”
“当然,如果你们真的有事情需要出门办理的话,最好可以绕开那些地方。”
“多谢您提醒。”宋何客气道:“我们会注意的。”
宋何话音刚落,一旁的齐伟刚和卢靖就敏锐的察觉宋何并没有答应洪泰闭门不出的请求,于是默默对视一眼,然后疑惑的看向宋何。
正在与洪泰寒暄的宋何见状,冲两人微微点点头,旋即在挂断与洪泰的通话,表情中带着几分郑重道:“今晚陪我去抓一个人。”
齐伟刚眼珠一转好气满满地问道:“什么人?”
“逃犯。”宋何看了眼追凶系统中的信息,反问道:“八年前,交省出了个杀人不眨眼的‘羊倌’,你们听说过吗?”
“杨金辉!”始终沉默旁听的卢靖听罢宋何道出的称呼,诧然惊呼:“他在金城?”
对于A级通缉令基本了解的齐伟刚也是一惊,一双眼睛瞪得老来大,下意识的吞了口口水,嘴唇蠕动一下却没发出声来。
“前几天摸排赌场的时候,我偶然看见了一个有些面熟的人。”宋何信口道:“这人留着络腮胡,一直戴着帽子,行动之间有点躲着人的味道。”
“我当时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仔细观察发现这人警觉性强的吓人,防备着所有靠近他的人。”
“好在我眼神还行,远远的还原了他的相貌,却发觉他和身上背了七条人命的‘羊倌’杨金辉一模一样!”
因震惊而感觉嘴唇微微发干的齐伟刚搓着下巴问道:“宋啊,把他的事情仔细说说,我没去过交省,只是了解个大概。”
同样不太清楚案件细节的卢靖点点头,目光灼灼看着宋何。
有心让两人熟悉案情的宋何闻言,顺势说道:“八年前……”
齐伟刚和卢靖细细的听着宋何的描述,开始将其所说的案情细节与杨金辉的通缉令对比。而很快,他们就在宋何的描述中梳理清楚了案件的脉络。
八年前,交省某个村子的劳保主任到县城办事,意外遇到了在垃圾堆里捡破烂的杨金辉。
据案件资料中劳保主任的口供记载,当时的杨金辉二十多岁,虽然衣衫褴褛形容狼狈,可是身体康健体型匀称,一看就是做体力活的好手。
而劳保主任见杨金辉身体素质优于同龄人,又考虑到自己村子里青壮年劳动力流失严重,个别蓄养羊群的老牧民放牧吃力,劳保主任便动了让杨金辉回村帮助村民放牧的念头。
“随后,劳保主任就主动上前与杨金辉沟通。”宋何说着摇摇头道:“当时杨金辉以包吃包住和一定的经济报酬为条件,答应了劳保主任的要求,并跟着劳保主任回到了村里。”
“不过在这一过程中,杨金辉假作痴傻,对于自己的身份守口如瓶。而劳保主任虽然始终没能确认杨金辉的身份,却还是让他住在了村里的一户牧民家中。”
由于杨金辉始终不吐露自己的真实名字和身份,平日里干的又是羊倌的活计,所以村里的人就都管他叫“羊倌”。
而被叫做“羊倌”的杨金辉自从住在村子中后,就踏踏实实的开始帮着牧民们放牧。
只是村民们很快发现,杨金辉在日常生活中,不管是出门放牧还是居家休息,都在极力回避与人接触,甚至在吃饭的时候都是一个人躲在角落中吃。
“与此同时,杨金辉还抗拒手机和任何拍照摄影类的行为。”宋何回忆着系统提供的案件资料,缓缓说道:“平日他除了睡觉,基本整天都戴着帽子,不允许别人给他拍照或者录像。”
“据劳保主任说,有一次一名村民的孩子要给杨金辉拍照,他马上威胁说要把孩子丢到草原上喂狼。”
“杨金辉的这种行为让村中居民颇感怪异,可是缺乏而警觉性的他们却并没有察觉到这些疑点背后的危险,只当他是一个脾气古怪又不怎么聪明的怪人。”
“不怎么聪明?”齐伟刚咋舌道:“背着A级通缉犯的身份逃了这么多年,竟然被人评价为不聪明,也是够可以了。”
“其实村子里还是有一些敏锐的人的。”宋何继续说道:“而第一个感觉不对劲而有些担忧的,就是当初将他带回村子里的劳保主任。”
“据劳保主任所说,村里的牧民有需要帮忙的时候,杨金辉经常会上门帮忙。而有一次一名村民的孙子作业不会,杨金辉就上前辅导,有模有样的显得很有些文化。”
“同时他的住处经常会放一些书籍,虽然大多是一些比较偏门的阴阳命理类书籍,但是足见他是一个能沉得下心的人,所以他也远比表面上看起来的要危险。”
“而在随后发生的事情,也证明劳保主任心中的担忧,并非杞人忧天。”
八年前,当杨金辉在村中定居半年后,就已经与村民们混熟了,并且随着越来越多的牧民让他帮忙放牧,工作量渐多的杨金辉向劳保主任提出了涨薪水的要求。
劳保主任考虑实际情况,答应了杨金辉的请求,但是却在执行新的薪资规则的时候,遭遇了一名牧民的反对。
这名牧民是一名四十余岁的男性牧民,在当时老龄化严重的村子中,属于十分年轻的牧民。
而他偏偏又是蓄养羊群最大的牧民,因此他的反对,直接让杨金辉本已经提上来的薪资缩水两成。
因着有了这一次的摩擦存在,之后的日子里,这名牧民与杨金辉之间频繁出现大大小小的摩擦,关系日趋恶劣。
终于,在年节前的某一天,这名牧民被人发现惨死在自己家中,而帮助村中牧民们放牧的杨金辉则不知所踪。
“这件案子因为影响面和伤亡人数的原因,在当年其实算不上特别重大的案件。”宋何说这加重了语气:
“可是在当地警方将这个‘羊倌’的肖像和部分细节录入通缉系统之后,却匹配到了凶名彪炳的杨金辉。”
“十五年前,南省洛城两名男子在夜间先后遭遇劫匪,身上钱财被洗劫一空后惨遭杀害,经调查为杨金辉所为。”
“十三年前,杨金辉先后流窜至瑞省顺县和满县再次作案,导致两人死亡一人重伤,并再次逃脱追捕。”
“十年前,隐姓埋名在一家工厂打工的杨金辉与一名女工相恋,预备成婚却遭到女工的哥哥嫂子反对,因此怒而杀人,导致女工的哥哥嫂子身亡。”
“接着就是八年前,他因与牧民不合动手杀人,之后再次潜逃。”
听罢了宋何的话,卢靖心中升起些许寒意的同时,也觉得几分紧张与兴奋攀上心头。
而同样被杨金辉的案子震惊到的齐伟刚思忖片刻,看着宋何缓缓问道:“宋,你觉得他手上有没有柬国人的命?”
“我希望没有。”宋何答了一句稍顿一下,然后叹道:“但就他八年前平均每年杀一个的规律,怎么可能在柬国老老实实的过日子。”
“你们也知道,杀惯了人的家伙,想要处理一件事情的时候,第一时间考虑的就是能不能通过杀人来解决。”
深吸一口气平复心绪的卢靖沉声道:“这样一来,就不能用常规抓捕手段。也难怪你不通知洪泰了,这种人一个不好就会造成众多人员伤亡。”
“如果在这个档口闹大,洪泰方面肯定会被一些人责难。”
“没错。”宋何重重的点了点头:“咱们三个人出手,争取让事情变成一起意外遭遇,同时还得让所有的行动在最短时间内结束,且不能造成太大的影响。”
齐伟刚兴奋的搓搓手:“宋啊,说说章程!”
见两人都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宋何笑眯眯的说道:“在杨金辉杀害牧民潜逃之后,国内曾经研究过这个人。”
“而总结所有的案件资料来看,杨金辉警觉性高,与人沟通时避谈个人及家庭情况,见生人回避,是一名极度危险的杀人犯。”
“但是呢,他有一条十分明显的弱点,就是嗜烟酒如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