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没有正式学习过跳水,仅仅乎在网络上看过多次跳水比赛,还有就是看过跳水和游渡江方面的书籍,算是有些跳水和游沪的常识,便以为可以击水千万里了。
他毫无顾虑而又毫不迟疑地举起双手,双脚并拢,猛地往前一跳,凌空而下,像根大木头桩子,经过短暂的下落,“扑嗵”一声,坠入河中,咆哮如雷的湍流声,竟不能压住他的坠水声,可见,他的跳水技巧多么地笨拙,落水时是多么地笨重。
河水扎实湍急,更为厉害的是,河水深深,足足有十几米,而且水下有淤泥堆积。基因汉既已跳入水中,也就身不由己,任凭河流如何摆布。而河流并不管他是什么基因老大,什么基因帅哥,什是什么物类玛德琳主席的心上人,只管把他那笨重的身体纳入水中,像块大石头,直击水底,再摁入淤泥里,略略停顿一会,后面的湍流连续冲击而过,才把他带动起来,继续顺着水底向前奔流,一直冲到一个水坝口,先在坝底憋了一会,又被湍流冲翻上来,浮在水面上,再被冲出坝口,跌入坝下的深水之中。
坝下的潭水大约有三十之米深啦!
如果是一般的人,恐怕在劫难逃,只能做潭水下的水鬼了。
但是,基因汉毕竟非同凡响,他的基因太优秀了。自然憋气的时间比一般人要长许多。再加上他的头皮内藏着他的每一个保镖,红瓢!红瓢随时随地把握着他的动向,不让任何极端来侵袭他的主子。
红瓢并没有伸出援手,因为它有主子一切正常,堕入潭底之后,停了二十多分钟,又冒出了水面——已是三百米外红柳湾,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先大叫一声:好痛快啊!接着,哈哈哈,一阵大笑。
“太刺激了,太好玩了,太潇洒了!基因老大太能干了,太神奇了,太伟大了!”基因汉兴奋地为自己夸耀,“第一个基因人胜利啦!湍流被我战胜啦!大雪和倒春寒被我克服啦!大自然被基因帅哥征服啦!基因人是大自然的真正主宰!哈哈哈!让我们再来征服一次吧!”
他撂开大步,跑回庙台之上,双站了了那块舌头上,举起双手,并拢双脚,显得更加从容,扑嗵一声,又跃进了急流之中。最后,又冲到了红柳湾。
紧接,他又取得了第三次征服的伟大胜利。
但是,他仍然觉得不过瘾,爬到坝上,洗洗脚,朝庙台上张望一下,刚要转身,去进行第四次征服,背后突然伸出一只大手,用力抓住他的肩头,把他扳过来,啪——一记耳光重重地打在他的右脸上,啪,啪,啪,山谷里传来一连串的回声。
“牛得太?你怎么打我?”
“因为你想找死啊!你死了不要紧,但是,连轻我们牛家堡村丢掉连续三十年无重大死人事故的光荣啊!”
“我这不是好好的嘛,怎么是找死呀?”
牛得太把羊皮大衣往紧里裹了一下,讥讽地说:“这要多亏我的一巴掌啊。不然,你再冲一次,恐怕水鬼就对你不客气了。”
“那你也不能打我,你没有权利打我。你这是侵犯我的,基因人的人权和人身安全!”
“你还敢上纲上线?我还没说你违反村里的规定呢,你倒玩猪八戒艺术,先倒打我一靶了?走!马上跟我回去,向村民们认个错,做个检讨,看他们放不放过你。要是放过也就罢了。要是他们不放过你,你就得接受村规的惩罚。”
“让我想想吧。”基因汉一时大惑不解。
“回去了,有时间让你想的。快去穿衣服,别受凉了。小寒山的倒春寒流可不一般,着了凉会得伤寒,弄不好会送命的。”
“瞧你说的,吓唬谁呢?我可是基因汉。百病不染!百毒不侵!”
“吹你娘的啥牛b啊!”牛得太生气了,“一个抓尾巴的角色,要不是我,还只能当掏粪工哩。快别自欺欺人了。基因汉会像你这样无视大自然的规律?基因人老大会像你这样傻呼呼的,尽耍二球,甩二杆子,不知天高地厚?”
“村长,我不是傻子,也不是二杆子,我真是基因汉,正在与天奋斗,与地奋斗,其乐无穷啊。求求你,再让我冲一回,就冲一回,好吧。”
“看我的口型,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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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因汉扭过头,指着河水说说:“村长,你是胆小鬼,要不我带你一起冲一回,保证你就不说我二了,就乐不思蜀,流连忘返啦。”
“噜苏个球?不走?逼我动手啊?”
基因汉嘿嘿一笑,转身就跑,却被早已防着的牛得太一把捉住,抱起来,就势扔进了他的红色运动气球,自己也跳进去,发动了,命令道:“指方向,带我去取你的衣服!”
基因汉无可奈何,只好听了他的。他才启齿一笑,关切地说:“你小子还不知道我的脾气呀,我定的规矩,必须执行,要不我怎么领导三百多号村民啦?别看只有三百号人,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跟穆玛德琳主席领导的九十亿地球人一样,要依法办事,威恩兼施。”伸手敲击他的鸡鸡一下,接着说:“你小子的确身体棒,可是也冻的萎缩啦。看看这小弟弟,还有多大一点点,简直只打冷颤哩!”
“我真的不冷啦啦!”
“你懂个球啊?下雪不冷化雪寒。现在雪越下越小了,一会就要停了。一停你就受不了啦。必须快去穿上衣服。光穿一套运动服还不行,必须再穿一件皮大衣。我给你带来了。你先裹上吧。”
基因汉从屁股底下抽出黄皮大衣,套上身来,不满地说:“村长,你根本就是杞人忧天,我真的一点事都没有哇!玩够了,我也就回去了嘛。你何必大老远的跑来,还开着运动气球。”
“哼!你小子站着说话,腰杆子不疼喽。我是我的村民了,出了事,首先拿我是问啦。再说喽,你在是出了事故,我找谁去抓尾巴?我发现,你小子长的帅吧,连牲畜都看出来了。那头大黄牛真是对你依依不舍。”
这一说,基因汉未免又伤感起来,生气地说:“村长,你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啊。请你别再那壶不开提那壶,好不好啊。人牛串了我一脸的屎,我并不生它的气,我是有些对不起它,它帮了我的大忙,我却把他送上了断头台。”
“哈哈哈……”牛得太直笑的捧起了肚子,“你小子憨的非常可爱啊。我越来越喜欢你啦。怎么是你送它上断头台?是那帮买牲畜的嘛。好事可以往自外身上揽,坏事就别揽啦。自古以来,有谁个愿意往自己脸上抹黑的,总是喜欢涂脂抹粉嘛。”
五分钟过后,基因汉穿上了运动服,裹上黄皮大衣,和牛得太村上一起,乘着红色运动气球回到了村子里。
牛得太言出必行,当既如集全体村民会议,讨论了基因汉擅自入山,又违规在小寒山石洋河中冲浪的问题,举手表决,是否对基因汉严加惩处。
表决结果,同意与不同意惩处中占半数,都是155人。有人提出,由村长裁夺。牛得太却提出来,基因汉本人也可以投票。
基因汉憨厚的很,马上表示说自己赞成成惩处自己。
大家都笑了。牛得太最后也举手表决,投了反对票,说念并有因汉是首次犯错,又是临时村民,刚来,还是大孩子,又是流流儿,还是从宽发落好些。既然同意与反对各占进分之五十,此事就留待以后再议。村民们都说可以,谁也没有去想,以后,基因汉远走高飞,不再是村民,压根不能对他惩戒了。
虽然逃过了惩罚,基因汉心中对牛得太的一巴掌还是耿耿于怀,嘴上不说,心底里却时时想起,总是弄不明,为何传统人遇到啥不乐意的事情,总喜欢伸手打或是张口骂,甚至于还采取不正当手段,做出极端行为。
在基因帅哥的脑海里,实在是举棋难定,他不认为自己冲浪是错的,不应当打他,却又觉得牛得太打他也有理由,毕竟小寒山石洋河不是随心所欲的场所。更为奇怪的是,他觉得挨打很值得,下回再来冲浪,一定叫任何人都奈何不得他。无论是谁,既便是旁波宁来,要想动他一根汗毛也休想。
晚霞布满了西空,与茫在地上纯净生风的白雪相映生辉,小寒山变得温柔敦厚,石洋河显示出更加奔忙的态势,牛家堡村方圆百余公里的土地上,炊烟四起,六畜嘶鸣,一片勃勃生机。
基因汉走出他的屋子,也不闭门,大步流星地向村长牛得太的办公室走去。
走进办公室,没等牛得太抬头问话,他便开言道:“村长,我是来专门找你理论的,你不该打我耳光。”
牛得太听了,一怔,接着说:“这么说,你是专门来兴师问罪的喽。嗯,唔,啊,该问啦!啥世纪了?还伸手打人,是家长作风么?村规里有一条嘛,不论是村长还是其他村民,概不准打人骂人,违反者轻则处以一万元罚款,重者由村派出所禁闭五至十天,若违反犯了国家和国际法律,则坚决按法论处。你说吧,我打你一耳光,该受何处罚?”
“这个我也说不清楚,但是有人能说清楚。”
“谁?”
“所罗彪!”
“啊!你是说和阿娜一起舌战群英因而一举成名的那个全球大律师所罗彪吗?”
“只有他才配我提上口啊!”
“你和他非亲非故,他能接受你的指控?”
“村长,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一点不好,喜欢自以为是,显得刚愎自用。我与所罗彪可有八拜之交啊。”
“哈哈哈哈……”牛得太不由仰天大笑,“你小子穷困潦倒,穷途末路,假冒伪劣,还能攀龙附凤?本来嘛,我要向你认错,你这么来唬我,我倒不想向你低头了。”站直腰杆,定睛注视着基因汉,一字一顿地说:“我也是遵纪守法的干部,你喜欢用什么方式对待我的过错,就随你的便吧!巴去揭发都行。”
“村长,你又错了。”基因汉正色道。“我把你当朋友,才来和你商量的。我无心把你怎么样,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好了。我只想告诉你。我真的是基因汉,第一个基因人。你打了基因人老大,一定会付出昂贵的代价。”
“你又来唬我了。这个毛病非常不好,将来一定会吃大亏的。”牛得太严肃地说。“昂贵的代价是啥?坐牢,还是上断头台?”伸出食指,改用嘲讽的口气说:“你真是个帅呆子,白白长了一副俊脸,硬是让糊脑子糟蹋掉了。我问你,阿超阿娜的配方使用法第一案,哪条哪款规定了不能打基因人啦?”从办公桌抽屉里掏出一本小册子来,猛地扔到基因汉脚下,接着说:“小子,抓尾巴的小子,睁开你的眼睛好好地看看吧。”
基因汉弯腰拾起小册子,轻轻地吹了一吹,又用两指弹了一弹,舒口气说:“村长,你有所不知,第一案嘛我可是参与拟制这一哟。”慢慢地走到牛的跟前,慢条斯理地说:“还是你仔细看的好。我提星你,现在没有,将来会有。不信我们打个赌,要不了多久,基因人保护法就会应运而生。打搅啦。再见!”
基因汉一个大后转,走出去了,外面传来他的双脚踩踏雪地发出的“扑哧”声。这声音好似鞭炮,炸在牛得太心上,不由自主地追出门来,瞅着基因汉的背影,自语道:“抓尾巴的小子,是到底是真是假,你的话当真不当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