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锣密鼓!紧锣密鼓啊!全世界都在紧锣密鼓!
基因帅哥太精贵了,不是唐僧肉,胜过唐僧肉。
因而,四面八方,乡村野谷,大街小店,几乎是随时随处,都有瞪大两眼,四处张望,企求突然间发现基因人老大的男女老少。
方法和手段五花八门,真可谓之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争风吃醋,争名夺利,争权夺势,总是特别地争先恐后,争奇斗艳,争光添彩,以至于万马奔腾,万死不辞,这是传统的地球人的一道风景线,古老而又年轻,令人难以置信,却又使人赴之若骛,往往还有撞到南墙不回头,见到棺材不落泪的精彩表演。
这,应当视为地球人的一种羞惭,也应当看作是一种悲哀,还应当说是一种苦难,自己强加给自己的一种苦难。
但是,别以为这样说就足够了,跑步追汽车——差的远哩!
更为煎熬的是,羞惭也好,悲哀也好,苦难也好,活像菜园子里的韭菜,浇水施肥,长旺了,割了,咽了,又浇水施肥,长旺了,割了,咽了,再……循环往复,以至无穷!
“别说了,你就别说了,怎么说,还是个旧瓶装新酒。”汤姆有些烦燥的说。“马克局长,本厅长把你请到办公室来,不是听你讲大道理,感叹世事人生的,而是要你接受光荣任务,去为B国人民争光添彩,你不要多愁善感,只需说是还是不是,就足够了。”
马克无奈地笑笑,说:“好吧,人微言轻,说了也白说。不过,我相信,传统人的苦难到了基因人时代,也许就有办法解决了。”
“不可能的,这是规律。规律谁能打破呢?”汤姆非常武断。“你如果不信,我敢和你打赌,五块B元,就赌基因人时代打破不了这个规律,保准你是孔夫子搬家——全是书(输)!”
“打就打!”马克从沙发上一跃而起,走到办公桌前,挺直腰杆站定了,伸出右手,汤马上“呼”地站起,伸出右手,只听“啪啪”两声,两人重重地击了掌,各自回到坐位上坐定了,马克接着说:“厅长,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说规律打不破,那规律一定是一层不变,永恒的了?”
汤姆不由一怔:“这个,这个嘛,是个悖论,你这个马头,想难倒本厅长,没门啦,要不,我俩就换位喽。”
“哼哼!”马克朝他期待地看着。
“你别这样看着我,我知道你想要我说出例证来,多的很嘛,比如,地球人都要打娘肚里生出来。”
“哈哈,厅长,你输了,试管婴儿早就有啦。”
“噢噢,急不择词,是错了。又比如,地球人必须是**卵子相结合,才能生长出来。”
“哈哈哈!厅长,你又输了一次,基因汉就不是这样的。”
“我靠,我都被你搅乱了,口误,口误啊!我是说,地球人都必须有爹有妈,这是规律。基因汉也有哩。哈哈,这回你输了吧!”
“哦喝喝,还我输了?你大错特错啦。基因汉的爹妈可不比我们的爹妈啦,你难道不明白?我们传统人都是爹妈爱情的结晶,都得从妈妈的**中孕育生产。可基因人呢,在人造**中,一千毫升血浆,七七四十九天……地球人传统生育的规律性打破啦!严格地说,克隆人,不,从试管婴儿诞生时就打破了。”
汤姆不好意思地搔搔头,“扑哧”一笑说:“你这马头,非叫上司下不了台才快活是吧。行,就输给你了。”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一把钱来,取出五块B元,扔到桌子上,接着说:“拿去吧!算我输了。值哟。我要给你谈,叫A国C国,叫所有国家地区都输给我们B国的事。”
马克也不推让,起身前来拿起五块钱,抹直了,再叠起来,慢慢地揣进了上衣口袋,回到座位上,坐好了,才慢条斯理地说:“厅长,我就算准了,你的本国本位主义比我还重几分。行!我赞成!你就吩咐,对哪个方向先动手!还是像上回对待王彼得和小王彼得一样?”
“一样不一样,我管不了那么多,那是你具体掌握的事情。本厅长要你做的,是全局上的。你听着,你马上做好部署,去小寒山和神昌,以最快速度,尽一切努力,核实基因汉的所在地,不管是死是活,把他带回麻星汀来,交到我的手上。”
说完,他起身走到保密间,取来一个黑匣子,快步走到马克面前,轻轻地塞到马的手中,转身回到坐位上,板着面孔说:“这是纽卡顿总统亲口给我交办的特别任务,特级机密,只有你知我知。”
马克不慌不忙地打开黑匣子,见里面放着一张厚厚的颜色发黄的纸,便打开来细看——
这是一张可以进行技术处理的软有机玻璃纸,上面的文字,标题是密捕令,正文是:根据国家需要,特委任麻星汀警察局局长马克担任特别侦察任务,尽一切努力,追踪查明基因汉的下落,一旦发现,允许立即秘密逮捕,交国家警察厅汤姆厅长管理。落款是纽卡顿,名字上盖着纽卡顿的大红印章。
汤姆看看墙上的电子报时器,说:“现在是麻星汀时间早晨五点钟,万和号太空站时间下午五点钟,各国各地首脑们的戏都唱过了,表演的都很精彩。”
“厅长说的不错!”马克边装好密捕令边说。“都是政治运动健将啊,表演的维妙维肖,天衣无缝。你别催,我马上动身就是。”
“我不是催你,总统手令一旦交到你手,就不管我的事了,吉凶祸福,全看你的造化了。我是说,咱们总统身先士卒,呕心沥血,全为国家和人民着想,我们理应向他学习啊。其他国家和地区,也一样会争奇斗艳,争先恐后,而我们绝对不能落在后面。”
“这个我明白。像上回现场实验,C国,S国,还有D国等等国家,不就登台亮相了嘛。但是,他们的结果并没有笑声,我们也没有。笑声弄哪儿去啦?A国呀,全贴到林士卓和多那昆甫的脸上嘴上了。我真不服气。”
“不服气又有何益,关键是要争气,夺气,明白吧。”
“是!”马克起身敬了礼,便告辞了。
汤姆抓起特密电话,向纽卡顿报告,说马克愉快地接受了任务。纽卡顿把他称赞几句,叮嘱道:“你可别甩开大袖子了,必须盯着。必要时,还得亲自出马。角斗场本来不适合人多。没法子,唐僧肉,谁都想率先品尝,甚至要吃独食,只有争先恐后,使出浑身解数,去抢喽!”
马克回到办公室,兀自思忖了一会,打手机把克萝蒂叫过来了。一进办公室,克萝蒂就抱怨,说这么一大早的就办公,硬是把人从睡梦中叫醒,多残忍啦,是侵犯公民的休息权。
马克连忙赔上笑脸,给她解释,这是总统交办的特珠任务,非得她这位警花相助才能圆满成功,如果她要补偿,他加倍发给加班费就是了。
她认真地说,一来她手头越来越拮据,非常需要钱,可不能老花约克逊的,只能拿约给她的看守庄园的酬劳费,希望局长能多给些加班费,最好是连涨三级薪水。
马克听了,不由仰天大笑,说:“你这个丫头片子,长着一张快嘴,到处欺负人,都欺负到老上级头上了,是不是旁波宁大厅长宠坏了。”
她唬起脸说:“看你老领导话说的多难听,什么宠坏了?好像我和旁有一腿似的。我是看啦,人家与蓝星侵略者奋勇搏斗,丢掉了一只手,怪可怜的,就多为他着想,又没影响给老领导的工作效益,何必犯红眼病呢?”
“说不过,说不过你呀,就不说了。”马克拿出黑匣子,要她先看。
她打开来认真地看了,不解地说:“这是给你的密捕令,与我何干,你非把我叫来?”
马克诡秘地笑了,说:“其中奥妙,连汤姆这个老滑头都看不出来。当然喽,我也没敢告诉他。跟你说吧,我要你与我紧密配合,做好外面的事情。比如,打电话搜集信息,当然是给华家人打,问中心的情况,以便印证基因汉到底在不在,在哪儿,你难道不为有此好事而高兴吗?”
“高兴,岂敢不高兴?高兴的我呀,八天八夜睡不着喽!”她毫不留情地嘲笑他。“不给加班费,光是空头支票,不止许诺了多少回了,还不令人欢天喜地呀。”
“嗳哟,我的姑奶奶,你太尖利了,就不能不说嘛。你就给老领导一个痛快的,干还是不干!”
她立马起身,抓起黑匣子往怀里一揣,转身就往外走。他叫住了她说:“别急,也别拿走宝盒盒,那是我的。”
“还有什么指示,快快说完,我还欠着觉呢。睡不好觉,我啥都做不成。”
他说没有多少了,就是想提醒她一下,联合国那头,一定要处理好,全球人民与B国人民的关系,旁波宁大厅长与汤姆厅长的关系,穆玛德琳与纽卡顿的关系,还有哇,最最重要的,基因汉与约克逊的关系,都必须统筹兼顾,决不能顾此失彼。
她说经过前一段时间的磨炼,已经有些经验了,通常不会丢三落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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