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门,在哪里

1

骆莉走进房间,疲惫不堪。

“莉莉,你回来啦。“佳爷说。

“你去哪儿啦。“徐梓若说。

“你去找白管家了么。”grace说。

“你们能不能不要问了。”骆莉不想说话,“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骆莉把她们一个一个推出了门,立刻把门关上。

“骆莉,你发什么疯呢,你让我们住哪儿去。”lisa说。

少女拍着门,“莉莉,你怎么啦。”

伍爷靠在走道的墙上,不知道说什么。

“走吧,我们找个地方睡下,有什么事,醒了再说。”grace往前面走。

伍爷跟在后面,少女她们也跟了过来。

骆莉倒在床上,不停地翻身,她反复想着白管家和玫瑰说的话。

她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看见grace她们看着自己。

“你们怎么进来的。“骆莉从床上坐起来。

“这不是重点。“佳爷说。

“有什么事情,你告诉我们,我们一起帮你想办法。“grace坐在椅子上。

“是啊,你到底怎么了,莉莉。“徐梓若坐在骆莉的旁边。

“你们有看见一个女人么。“骆莉问。

“什么女人。“佳爷说。

“我们去吃饭的时候,没有看到什么人呀。”少女说。

“你在哪里看到一个女人。“grace说。

“一个很大的房子,就像在一个森林里。“骆莉说。

“你先吃饭,吃完,你带我们去看看。“grace从梳妆台上,给她递了一个三明治。

“我不知道那个房子在哪里,我无意间看到的。“骆莉说。

徐梓若摸了摸骆莉的额头,“莉莉,你是不是病了。“

“我没有。“骆莉猛地推开徐梓若的手,”我跟你们说有个白管家,你们说没看到,我说除了你们之外,还有一个女人,你们也不相信我,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一直纠缠在我身边。“

“骆莉,你什么意思啊你,你不记得我们就算了,还污蔑我们。“lisa狠狠地推了骆莉一把。

骆莉从床上跳起来,抓住lisa的头发,“你给我放手,你还敢抓我,你这个死丫头。”lisa不甘示弱,拧起骆莉的睡衣领。

“你们别打了。”徐梓若忙着扯开她们,“你给我呆一边去!”lisa一只手推开徐梓若。少女赶紧过来拉住lisa的手。“你们给我松开。”lisa大叫着。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呀。”伍爷帮忙扯开她们,不知被谁抡了一拳。

“够了,都给我,住手!”grace大吼一声。

所有人都停住了,望着她,很少看到grace大声说话的时候,吓着了。

lisa的头发成了鸡窝,徐梓若柔顺的头发也炸开了花,少女的发卡掉了一地,伍爷的脸青一块紫一块。骆莉太有战斗力,既然只是睡衣滑落到她的肩膀上。

“你看看你们,一个个都不是三岁的孩子,怎么都这么冲动。”grace又坐回到椅子上,“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动手。”她简直像极了一个训导主任,其他人都成了乖乖罚站的学生。

“我不是故意中伤你们。我对你们不熟悉,不了解,我确实有我的顾虑。“骆莉说。

“我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我有家人和朋友在外面,我要去找他们。“骆莉接着说。

“难道我们就不是你的朋友么。“少女说。

“我们在一起那么多年,你怎么能说忘就忘了呢。“徐梓若感觉要哭了。

“你想回去,我们一起啊。“佳爷说。

“不,我并不是要强迫你们也要回去。“骆莉说。

“你什么意思啊,骆莉,从小到大,我们什么时候分开过,你的屁股上有几颗痣,我都知道,你现在一个人要走。“lisa简直要气爆了。

“我怎么跟你们说不通呢。“骆莉不知道她们为什么不能明白。

“你见到你说的白管家了么。“grace说,”她有出去的办法么。“

“没有,但玫瑰她有办法。“骆莉说。

“哪个玫瑰。“佳爷说。

“就是我跟你们说的,那个房子里的女人。“骆莉说。

“她说了什么。”grace说。

“她有一把钥匙,可以打开回去的门。“骆莉说。

“那门在哪里。“徐梓若说。

“那个门在记忆碎片里。“骆莉说。

“什么记忆碎片。“少女说。

“我就说你们帮不上忙,你们知道还有什么办法可以回去么。“骆莉说。

“这个问题,在你出去以后,我想了想,或许我们可以找一找出去的门。“grace说。

“但白管家说,我本来是可以自由出入这里的,但我现在每次醒来,还是在这里。我现在出不去。”骆莉说。

“这件事情太奇怪了,我们以前也没有来过这里。”lisa说。

“我们会不会,因为你进来了,所以我们也进来了。”伍爷说,“这里好像除了我们六个人,也没有其他人了。”

“很有这种可能。”grace说,“也许只有你出去了,我们才能出去。”

“这里有什么不好的么。”徐梓若小声说。

“恩,我觉得挺好的,有好多吃的,还有玩的。”少女说。

“所以我说,我可以自己先回去,你们想留在这里都可以。”骆莉说。

“我们去找找出去的门。“grace说。

“你们去哪儿找啊,这里这么多房子和人。“Lisa用梳子整理着她的头发。

“你要是懒得出门,就在家呆着。“伍爷说。

“我们走吧。”grace说。

“等等我。“徐梓若跟了出去。

grace、佳爷、徐梓若和骆莉一起出发了。

2

她们坐在绘画本上,从上空可以俯视整个记忆之城。

“哇,从高空看,这里好漂亮。“徐梓若显得很兴奋。

“飞低点。”grace仔细看着下面每个角落。

“去那里。”佳爷说,“我们把这里绕一圈。”

她们到了一个房子,下去,进去,然后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们累得筋疲力尽。

“我们看了多少个房子啦。”佳爷说。

“三十个!?”骆莉瘫坐在绘画本上。

“我们还要找下去么。“梓若揉着她的双腿。

“我们就不要回去了,节约时间。 “grace说,”找一个房子,在里面睡一觉。恢复了体力,然后接着找。“

“是啊,这外面一会儿刮风,一会儿下雨的,也不能露宿街头呀。“佳爷说。

她们来到了一个珊瑚色的房子。

“好多泡泡球。“徐梓若说,她们看见地上铺满了五颜六色的泡泡球。

“凯特猫!”佳爷抱起来了一只,在脸上蹭来蹭去。

“真没想到佳爷你平时酷酷的,也喜欢玩偶么。”徐梓若觉得佳爷像换了一个人。

“谁还没个少女心啊。”佳爷捏着猫咪胖胖的脸。

“你们想玩蹦床么。”徐梓若跑到蹦床上面,跳了起来,弹得很高很高,又回落到床上。“莉莉,你快上来呀,好好玩。”徐梓若叫唤着骆莉。

骆莉很惊讶,她记忆里面有这么多好玩的东西么,她怎么感觉自从上了初中,就再也没有去过游乐场。唯一的一次游乐场,还是骆长进在骆莉十岁生日的时候,一个人带她去的。骆莉感觉熟悉,又陌生,有些失落。

“莉莉,我们去坐秋千吧,我没有坐过,你陪我吧。”grace似乎看出了什么,拉着骆莉来到秋千旁,坐下来。

“来,我数一二三,我们一起用力。“grace双手拉住绳子,骆莉在旁边的一个秋千,她们拽着绳子,把木板往后倒,踮起脚尖,坐上木板,她们荡了起来,”哇,好高呀!“骆莉有了笑容。”原来很好玩。“grace说。”是啊,太好玩了。“骆莉不想停下来。

佳爷拿起一个泡泡球,朝她们扔了过来,“喂,你们太过分了,也不叫我!”

泡泡球砸到骆莉的脸上,“哎呀,好痛呀。”骆莉跳下秋千,“你给我等着。”骆莉顺手拿起一个泡泡球丢向佳爷。grace也中弹了,加入到了战斗中。徐梓若也加入了混战。

泡泡球在她们四周飞舞着,她们开心地大笑,做着鬼脸,手舞足蹈。

“哎呀,好久没这么开心了。“骆莉倒在泡泡球上,”这上面真舒服。“她闭上眼睛。

“看到你开心,我们也开心。“徐梓若说。

“小时候,我跟外婆住在一起,爸妈要上班,他们只会有假的时候才会回来看我。“骆莉说。

“你很想他们。“grace说。

“没什么印象了。“骆莉说,“小时候他们没什么钱,很少给我买玩具。有一次过生日,外婆给我买了一个芭比娃娃,我玩了好久,衣服破了,我就给她补,实在没地方下针了,我就学着给她做,我自己画图,用小剪刀剪,然后再缝,可以让我玩好久。“

“你小时候可厉害了,自己经常动手做衣服。“徐梓若说。

骆莉很惊讶,徐梓若怎么知道。“我也觉得挺神奇的,我还会做小凳子,小房子。”

徐梓若说,“有一次,一个女同学到家里来玩,说很喜欢那个房子,你就送给了她,但没想到,那个女同学拿去当成她的作业交给老师了,老师还表扬了她。“

“没错,她太可恶了。“佳爷愤愤不平。

骆莉想,她们怎么像亲眼目睹了全过程一样。

“小学以后也不联系了。“骆莉说。

“你还喜欢画画么。“grace说。

“喜欢,但我很久没有拿画笔了。“骆莉坐了起来。

“我一直觉得很可惜。”徐梓若说,“为什么呀,为什么不坚持下去。“

“事情不都那样么。“骆莉苦笑了一声,“读书的时候,我数学不好,数学老师又恰恰是班主任,一直逼着我学数学。初中成绩下滑,我爸给我转学,又要开始准备中考。中考结束,空档不了两天,又要准备高考。我爸特别忙,也没什么时间管我。“

“我觉得你爸妈就应该给你好好培养培养。“佳爷说。

“我妈哪有心思管我,她天天盯着我爸,抓小三。“骆莉呵了一声。

”他们把我从外婆家接到了w城。后来我们有了自己的房子,但他们天天吵架。“

“他们感情不好。”grace说得很从容。

“我从初中就开始住校,很少回家,一直到大学,然后就工作。我自己搬出来了,好多年都没回去了。“骆莉说。

“我觉得你上班以后越来越不开心。“佳爷说。

“我那个时候找不到满意的工作,一般工作也瞧不上。现在这个地方在当时收入不算低,也谈不上讨厌,我就去了。就这么一晃,到了现在。”骆莉说。

“你现在后悔么。”佳爷说。

“我后悔的事多了去了。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多年都干了什么。”骆莉躺了下去。

“好了,过去的事情不要想了,睡吧,都累了。”grace打住话题。

她们都躺下了,骆莉闭着眼睛,但怎么也睡不着。

4

玫瑰在房间里头疼得厉害,不停地摔东西,持续了好久,然后又慢慢不疼了。

“莉莉,你醒了。”佳爷说。

“我没怎么睡。”骆莉说。

“你没事吧。”佳爷问。

“没事,我想先回去了。”骆莉一脸倦意。

“你不饿么,你要不要吃点东西,再回去。”佳爷本想跟上她,但一眨眼的功夫她就不见了。

“我说你们半天没有回来,原来是在这里玩嗨了。“lisa阴阳怪气地说。

“你们来了。“grace说。

“你们原来在这里呀,我们找了你们好久呀。“少女撅起嘴巴,一脸不悦。

“我们累得在这里睡着了,玩什么啦。“徐梓若说。

“你给我闭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压根就不想出去。“lisa说。

“你们怎么一见面就吵架,有完没完了。”佳爷说。

“你们继续。”grace没看见骆莉,“佳爷,你知道骆莉去哪儿了么。”

“她说她先回去了。”佳爷说。

grace从房子里出来,去找骆莉。

骆莉并没有回家,在街地无所事事地走着。

不知道哪里冲出一个人,她感觉要和一个人撞上了,但她没有躲过去,撞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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