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么的……真是憋屈。”杨辉从自动贩卖机的格子里拿出自己买的饮料，直接一口气喝光，并将空瓶子丢进垃圾桶里。
“谁让你把他带回来的？”格拉汉姆也来了，忍不住向杨辉抱怨道。
他确实喜欢和强敌对战，这也是他毕生的热爱，但不代表他喜欢发起无谋的战斗，更厌恶成为别人的玩具。
就比如亚德凡特，对杨辉说的都是真实的，杨辉的精神波仅在一次挑战中就提升了很多，甚至已经开始接触时间的领域了，哪怕只是一点点，也完成了最困难的零到一的跨越。
格拉汉姆自己也有提升，尤其是反射速度，还有他的天赋【野性直觉】，要知道晋升A级机师之后，普通的训练对他们而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哪怕是战斗，也只有与【骑士】的对战中才能有所成长，而且成长幅度并不大。
但是……无论是杨辉还是格拉汉姆，抑或其他人，都非常憋屈。
没错，就是憋屈！
没有失败的沮丧，也没有被观赏的愤怒，就是憋屈，因为每当他们得到了成长，以为自己能够成功通过挑战的时候，亚德凡特就会用出更厉害、更诡异、更突然的反击，然后……喜提失败加一。
就像在攀登一座山峰，每当你觉得自己马上就能登顶了，结果山峰自动拔高了一截，而且随着你的攀登进度还在持续拔高，让人看不到尽头。
“我不同意有用？”杨辉瞥了格拉汉姆一眼，“他早就观测到我们了，也早就知道普罗米斯要塞的存在，只是一直都觉得没什么意思才没有在意。”
“为啥现在有意思了？”格拉汉姆诧异地问道。
“我怎么知道？也许是前面的指挥官太无聊了？”杨辉翻了个白眼，他不是没有问过亚德凡特这个问题，但亚德凡特只是轻轻笑了笑，并没有回答。
“好吧，切，算了我继续了，你呢？”格拉哈姆将空瓶子丢回垃圾桶后问杨辉。
“我要去开会。”杨辉摇了摇头，他和格拉汉姆可不一样，不仅仅是MS机师，他是普洛斯米要塞的总司令，要操心的事情涵盖整座要塞的方方面面，虽然这些事都有专门的人员负责执行，但他作为总司令，也是要了解和关心的。
“行吧，大忙人，你就等着被我超过吧。”格拉汉姆调侃道。
“等你什么时候能够逼亚德凡特用处时停或者时间删除再说。”杨辉挑衅地笑着，刺激格拉哈姆。
“放心。”格拉汉姆重重地拍了杨辉的肩，认真说道，“不会远的。”
错身而过，格拉汉姆走向训练室，杨辉愣了一下，随即耸了耸肩，无论何时，格拉汉姆都是格拉汉姆啊，那种不服输的精神也是普罗米斯军团独一份了，而且……格拉汉姆的另一层意思，就是他绝对不会掉队，一定会跟在杨辉身边。
……
“……又来了吗？”杨辉睁开眼，看着周围熟悉的漆黑环境，他知道自己又通过梦境来到这个奇特的特殊空间了，自己的身边还是什么都没有，漆黑如墨，整个空间唯一的光亮，就是远方的微弱光点，“话说，距离上一次来这里，已经过去很久了啊。”
上一次杨辉找到了正确的办法，尝试一点点接近唯一的光亮，也确实做到了，但这片空间非常奇特，让他分不清东南西北，更没有空间与时间的概念，完全计算不出自己距离那团光点还有多少距离，只能一步又一步地尝试着朝它走去。
“话说……不知道在这里能不能用？”杨辉想了想，自己不是新学会了Rewrite吗？这里能用的话，说不定能……
“唉，不能作弊啊。”杨辉叹了口气，他本想着直接进行改写，将自己与光点之间的距离改写为“零”，但这个想法刚出现，与当时想要直接改写【睿智骑士】存在的致命警报再一次出现，大脑主动帮他打消了这个想法，“距离？还是……算了，无法一步到位的话，就试试别的，Rewrite……”
但杨辉并没有因此放弃，也没有再次朝着光点前进，上次他不知道走了多久，但根据自己的步距进行预测，至少也走了十几公里吧？结果与光点的目测距离只缩短了很小的一点，所以杨辉认为只靠着双脚走，只靠着精神波和意志坚定，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够抵达终点。
不能直接改写距离，那就改写一下其他的，在自己可承受的范围内，说不定会有奇效呢？比如……
“嗯，这样应该能更快一点。”杨辉改写了自己的意识形态，背上了便携式的飞行背包，果然……飞比走得快！
“再这样试试？”
紧接着，杨辉又改写了周围的光亮程度，让他的周围更亮了一点，原本只是想着这个空间太黑了，身边有光的话心情也要更加放松一点，不会那么压抑，但光亮一出，就让杨辉愣住了。
“这是！？”
原本以为就是虚无，什么都没有的漆黑在光亮的照耀下消融，露出了掩盖之下的真实，虽然只是很小一片区域，但……
天空与大地没有分开，陆地和海洋没有边界，生物与生物胡乱地拼凑在一起，一幅幅抽象、诡异的画面着实令人心头烦躁，没有时间与空间的概念，仿佛什么东西都被粗暴地揉在了一起。
“近了。”杨辉在观察沿途的诡异风景，同时也没有停止朝着光亮前进，这一次的前进进度是上一次的数百倍，已经能够看到光点距离自己越来越近，速度还不慢。
“这样的话……一鼓作气！”飞行背包在杨辉的意志操控下，再一次加速。
“到了。”又飞行了不知道多少时间，这里的时间概念非常模糊，杨辉默默计时都会无意识的混乱，但好在终于抵达了，那个神奇光点，一直呼唤着他的光点所在。
然而，当他看清了光点到底是什么的时候，愣住了，双目瞪大，瞳孔颤抖，浑身紧绷。
“这是……我？”
“找到我，最初的我，最终的你，找到我了，最初的我，最终的你……”曾杂乱、断断续续的话语终于听清了，但也就是这个时候，不知从何而来的疼痛袭上杨辉的脑门，仿佛一柄重锤将他击晕，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