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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喜庆的寿宴,被这莫名的一处戏给活生生地搅得鸡犬不宁。
齐眉耳旁充斥着左三小姐的抽泣声,间或夹杂着那几位重臣女眷的小声议论。
无非都是指责陶齐勇性子过于急躁,虽是无心之失,但却酿成这样的后果。
到现在这个地步,说什么都是徒然。
平宁侯家这样做只有两种目的。
一是打击他们陶家的名声,可这样传出去,那左三小姐便名声尽失。
平宁侯这样丧心病狂,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即使出卖亲身女儿也不无可能,何况平宁侯家也不止左三小姐一个闺女。
单单看出了这么大的事,平宁侯夫人速速赶来,这时候才进去劝慰左三小姐。
若真的是疼在心头的孩子,哪里会这么久才过去安慰几句?
不过如今大哥不过是个刚出茅庐的愣头小子,饶是一身武艺铁胆忠心,终归毛毛躁躁,性子还未抚平。
像这样的人,压根不需要平宁侯花费这么大的精力来打压。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齐眉站在门口,侧头望向伏在平宁侯夫人怀里的左三小姐。
…………
闹腾了一阵,平宁侯夫人让丫鬟把其余的女眷带回去,转头对陶老太太和陶大太太,语气可以说是平静,“陶老太太、大太太,这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又是在这么多人面前,那也得有个解决的法子才好。”
说着又低头和老妈妈说几句,让老妈妈被左三小姐带回内室。
陶大太太无意瞥见左三小姐哭得红肿的眼睛。
不待陶老太太和陶大太太答话。平宁侯夫人又叹了口气,把一直绷紧身子站在一旁的陶齐勇拉过来,“陶大公子也是心里念着五姑娘的身子,也都是我不好,明知道陶五姑娘身子不大灵光,还非要她过来。”
陶齐勇牙齿咬得咯咯响,他再粗神经再大条,也明白他这次是栽了,一步步掉到平宁侯府设计的陷阱里头,深陷其中不知怎样才能拔出来。
刚刚女眷们被带走。那么多人,陶齐勇一下就从人群里看到那双充满担忧的眸子。
握紧双拳,陶齐勇沉声开口。“无心之失也是过,既然犯下了错误,我定会一力承担。”
“果然是将门之后,有担当就是好的。”平宁侯夫人似是欣慰。
陶齐勇和齐眉被带到了正厅外头,陶家和平宁侯家的长辈在内里商议。其余的女眷和大人收了消息,正要先告辞的时候国太夫人却出来了。
大家见着颤颤巍巍的老人家,又本就是她的寿宴,便也都没再提先行离开的事情,聚在花厅里,不过再无先前热闹喜庆的气氛。
到底是大官之家出来的人。坐在花厅里也并未再多提及刚刚发生的事。
陶大老爷和平宁侯几人正在虚情假意的把酒言欢的时候,突然的这个消息如炸雷一般,平宁侯亦是满脸震惊。
传话来的丫鬟说话急。只说了个大概,阮大学士看了眼陶大老爷,他额上冒出了些汗珠。
刚刚他们还在说起陶家大公子的性格急躁了些,还需要多多打磨一番方可成大器。
真是巧了,这厢才刚说完。那厢就出了那样的事。
“这次的矛头竟然不是你,反倒是我。那丫鬟跑来说的时候我登时就慌了。满心只想着你定是被左家人欺负。丫鬟描述得你喘得一口气都要过去了,不单只是我,祖母和母亲也慌神。我那会儿心都猛地沉下去了,哪里顾得了其他。”陶齐勇愤恨的说着,“好一招声东击西!”
正厅一左一右两根粗壮的柱子,柱子通体光滑,把打磨得像润玉一样,陶齐勇泄愤的一拳砸了上去,柱子纹丝不动,拳头受到反力,陶齐勇只觉得右拳传来强烈的痛意。
但不及心中愈积愈多的不。
齐眉只叹了口气,转头望向珠帘遮挡得严实的内室,心里千般转过,迈步走了进去。
陶家女眷和左家女眷坐在一齐,说是商议,但陶家没有丝毫说话的份。
陶老太太和陶大太太并不大清楚个中过程,可陶齐勇闯入未出阁的左家三姑娘闺房是事实,无论是再合情合理的理由,只要是入了未出阁的女子闺房,那便都不是理由。
平宁侯夫人看着陶五小姐进来,面上闪过一丝不悦。
齐眉福下身子,“这次的事,不止是我家的无心之错,平宁侯爷一家也有着过错。”
“我们有何错处?”平宁侯夫人杨高了声音,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他们左家清清白白的闺女被人闯了闺房,这样的事传出去谁会觉得他们有错?
齐眉抬眼看着平宁侯夫人,“先是监察夫人身边的丫鬟把青梅茶倒到我裙上,若不是有这一出,那之后的事也不会发生。当然并不是执意要怪责那个丫鬟,人非圣人孰能无过?‘
齐眉说了这句,一个丫鬟悄悄的舒口气。
“但之后去了左三小姐的房内,熏着的是极不常见的山丹花熏香,山丹花是诱发哮喘症最厉害的。”齐眉看着平宁侯夫人一丝波动都没有的脸,“不过左三小姐素来喜爱山丹花,拿来捣碎磨了做熏香也是情有可原。”
“陶五姑娘说了这么大一段话,指着所谓的错处下一句却又反过来驳斥自己,不知用意为何?”平宁侯夫人勾着唇角,纵使都发现了又如何,饶是陶五小姐一张再巧的嘴,也改变不了事实。
“只因最后要说的这个错在何处。”齐眉豁出去了,前世的陶齐勇的婚事并未搅合到争权夺利的局面里,到了这一步,饶是她也猜得出来这唯一的解决办法是什么,只有陶齐勇娶了左三小姐,一切才能稍稍平息。
“在我换了左三小姐的衣裳后,张口说话的时候吸入了大量的熏香,一下诱发了哮喘,老妈妈立马让丫鬟去禀报侯爷一家和陶家。还要感谢大家对齐眉的关心,可无论是丫鬟还是妈妈们,都明明知道房内两位小姐是在换衣裳的,为何不阻拦我大哥进园子?”齐眉说着声音锐利起来,“堂堂平宁侯府,守卫森严又精锐,走到哪里都能见到巡逻的人,可为何到了左三小姐的园子,就能一路通顺的进去?”
“放肆!”平宁侯夫人怒拍着身边的案几,站起来情绪激动,“你这是在说我们候府敞开大门让陶大公子闯进去?”
齐眉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平宁侯夫人充满怒意的眼,答案根本就不需要她来说,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心知肚明。
把所有的情形都说出来,祖母和母亲才有底。
陶老太太和陶大太太的面上的表情已经有了微妙的变化,二人对视一眼,却只能叹口气。
齐眉的用意她们又怎会不知,可平宁侯府拉了这么长一根线,连鱼饵都是骗得他们陶家亲自挂上去,为的只是要钓陶齐勇这条大鱼。
所做的一切都不是冲着齐眉来,陶齐勇有多心疼和关爱齐眉这个妹妹,只需要稍稍打探,根本不难得知。最关键的一点,陶齐勇是这样冲动焦躁的个性,只要一切部署的自然又周密,这条鱼很荣誉上钩。
利用他人对亲人的关爱之情,做着这样算计的事,真是让人恶心至极。
可陶家并没有别的办法来反驳,齐眉未进来之前,平宁侯夫人的暗示已经很清楚,还补了一句,“侯爷多年来为皇上卖命,而皇后娘娘更是帮皇上把后宫打理得井井有条,陶大将军对弘朝的功劳自是不消说,一路的跌跌撞撞磕磕碰碰却也不少。”
这话让陶老太太和陶大太太一惊,老太爷后半生的路走得那般消沉,还不都是拜平宁侯所赐。
而陶齐勇才刚从前枢密使被暗杀的事情中脱离而出,饶是老皇帝先前出面训斥,但若再传出这样不利的事,等同于打了皇上的脸。
陶老太太和大太太都不敢再往下想,换个方向来思考,平宁侯家把左三小姐嫁到他们陶家,并不全是害处,甚至还能多些有利的方面。刚刚陶老太太只在门口瞥见左三小姐一眼,那模样一看就是个好掌控的。
平宁侯家
“今日刚好是国太夫人的寿宴,朝里几位德高望重的大臣及其家眷都在,就趁着这个机会与大家说了,陶大公子和我家三姑娘订亲的事罢。”平宁侯夫人的话让齐眉眼皮一跳,转头望向祖母和母亲,看着她们的神情便知道事已成定局。
真是每一步都算到了,全程都在声东击西,暗地里默默的把一切都部署好,让那些别家的长辈也看到那一幕,陶家只能百口莫辩。如平宁侯夫人所说,那些大臣和家眷都在,把这事情当众宣布,就等于完全尘埃落定,一点更改的机会都不会有。
哮喘、熏香、衣裳,齐眉脑子里乱糟糟的。
饶是前世,她也从不曾涉及这样的阴谋,她从来都是不被关注的那一个,现在想来,活得虽然凄惨,但至少能坦荡荡的。
两家人又商议了一阵,去了花厅。
齐眉走在最后头,陶齐勇跟在陶大太太身边,步伐十分的缓慢。
在平宁侯夫人面上露着喜色宣布陶家大公子和做三姑娘订亲的事情的时候,齐眉远远的看到阮三小姐,眸子的里的神采一下就消失殆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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