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醒来,已经入暮了。他刚走出屋,就见到院子里照着灯,王萍站在外面等着,瞧着他出来,赶紧去端了一碗肉片汤一碗回锅肉再加上一碗干饭,摆在了院子的石桌上。
方宝过去吃了,完了之后站起身来,问王萍道:“范司令呢?”
王萍道:“范司令正在召集连以上的军官开会,说等你吃了饭,换上衣服到司令部的会议室去。”
她一边说着,一边就去捧了一套军装过来,方宝拿到卧室里,打开电灯,很快就换上了,照着衣橱的镜子,却见里面是一个穿着黄灰色军服,容貌英俊,颇是威风的青年将军,帽徽也有了变化,过去是骷髅头,成立华邦民主独立军后就摘下了。而现在则变成了一只黑色的,似乎要腾空而去飞鹰。
这军装非常的合身,应该是照着他的身材做的,而帽徽无疑也是赶制而成,夺回归来城不过一天的时间,范香兰做事的效率还真是很快。
……
换好装后出去,让王萍带路,穿过了范园,两人向着前面的白色司令部大楼而去。
没一阵,就到了那大楼的正门,外面有六名士兵站岗,他们都认识方宝与王萍,并没有盘问,而是向方宝这个副司令敬了一个军礼。
大楼里面处处灯光通明,地面是用平滑的大理石打磨而成,装饰布置得也是富丽堂皇,而在楼底大厅的正中,则有一个柚木做的牌匾,上面刻着刷着红漆的几排大字,豁然是“十年北伐,八年抗战,四年内战,叱咤金三角,成败论狗熊。”
看着这些字,方宝顿时想起当初听洪剑生诉说骷髅军的委屈时提过,这句口号是当年93师的国军被台湾方面断绝了资金支援抛弃在缅甸后,范子豪刚成立骷髅军参与贩毒养军后提出来的。现在细想起来,洪三桥的野心虽然让范香兰遭到了一次大劫,但同时也帮了她一个大忙,那就是解决了最大的毒枭杨多金及其手下,由于和克伦军结盟,剩下的门沙、尚勇之流已经不足为患,而且范香兰也说过,正在派田家杰追击,估计很快就要把他们杀死或者赶出这块地盘,然后扶持自己的势力去充当新的毒枭,暗中提供资金。因此在这次金三角各方势力的大洗牌中,范香兰无疑成为了最大的赢家,老挝与泰国虽然也有毒枭,但他们加起来罂粟的产量也只有缅甸这一方的不足四成,因此叱咤金三角这一句,范香兰实际上已经做到了,至于成败论狗熊,这就很难说,只要干这一行,要想没有危险是绝不可能的,所谓的成败也只是暂时的。谁也不敢说是永远的成功者。
想到这些,方宝却是暗自一叹,要知道在他的内心深处,对毒品绝对是深恶痛绝的,可是心里同时也很明白,范香兰如果没有雄厚的资金,立刻就要成为失败者,华邦民主独立军很快就要风流云散,甚至随时可能被歼灭。对于缅甸,他实在没有归属感也毫不留恋,内心渴望着带着范香兰回到祖国去,但是,他知道范香兰是不会放弃这里的一切跟自己走的,她有她的责任与使命,甚至会不顾一切的去完成,而这个女人痴情温柔的那一面,实在让他舍不得离开。
思想之间,由王萍带着到了二楼,顺着走廊过了两道门,就见到有两名士兵站着,王萍一指道:“吴副司令,司令他们就在里面开会,你请进去吧。”
方宝点了点头,朝正向自己敬礼的两名士兵挥了挥手,便推开了门。
门一开,就见到里面是一个足有三四百个平方,装修豪华的大会议室,最上面是主席台,而两道台阶下是一排排的木椅。此刻范香兰和柳梦龙以及田家杰、王荣高两位师长坐在主席台上,下面的木椅上大约坐着五六十名军官。
范香兰正在讲话,瞧着方宝推门进来,立刻停止,站起身来道:“吴副司令是我们华邦民主独立军的创始人,也是我们的英雄,大家起来欢迎。”
她说了这话,就率先鼓起掌来,而柳梦龙、田家杰、王荣高三人也跟着起身拍手。
然而,没有想到的是,下面的军官虽然听到了范香兰的命令齐刷刷的站了起来,而且伸出了双手做出了鼓掌的动作,但是发出掌声的没有几个,甚至还有好些人对着他射出了仇恨的目光。
这样的场面无疑是非常尴尬的,方宝顿时想到,随着野人山的部队回归,王猛子几乎完整的三师和上官腾残余的二师无疑是现在华邦民主独立军的主力,而这些中低层的军官大部分都是王猛子与上官腾的旧部,虽然两人的死他们不会怀疑到自己头上,但是王猛子对范香兰的心全军上下是人人皆知,如今自己和范香兰在一起了,而且还当上了副司令,这些军官心里自然不舒服。
做这个副司令并不是方宝心中之愿。对于这些人的想法他也能够理解,面对这个情景,只愣了愣,就哈哈大笑起来,向着那些站立的军官拱了拱手道:“弟兄们,我来迟了,实在抱歉。”
瞧着军官们对心上人这样子,范香兰眼中掠过一丝恼意,但并不露出声色,而是道:“吴副司令,你到我旁边来坐。大家也都坐下,我们继续开会。”
方宝答应一声,就到范香兰身边坐下了,而范香兰似乎也忘了刚才的一幕,开始宣布有关华邦民主独立军的一些新纪律及对归来城的防区布署,而在这场会议上,她并没有让方宝发言,自然是避免尴尬的局面再出现。
……
一个小时之后,会议结束,范香兰与方宝回到了范园,由于柳梦龙目前也住在范园中庭的一间客房里,一路上两人并没有说话,一直到与柳梦龙告辞了,范香兰挽起了方宝的手,将头靠在他的肩上往前走着道:“阿宝哥,那些人的态度你别放在心上,现在我还离不开他们,等稳定下来了,我会慢慢的收拾这些人。”
方宝连忙道:“这种事我不会放在心上,王猛子是他们的上司,他们对我有意见很正常,用不着去计较。”
范香兰却摇了摇头道:“迟早我还是要把这些人撤换下来的,柳先生说得不错,我们的军官里官僚主义太重了,而且这些军官很多是世袭,不是靠真本领提升的,既然骷髅军改成了华邦民主独立军,当然要有新的气象,把机会给有能力的人,这样才能够长久的生存,这些人我可以给钱养他们,都不会让他们带兵,毕竟有了隔阂,不是完完全全的自己人,我用着也不放心。”
方宝当然知道王猛子与上官腾的死让范香兰还是不能安心的,便道:“也好,目前你的人元气大伤。是需要提拔一些有本领而且值得信任的人来帮你,但不要操之过急,军队再经不起折腾了。”
范香兰“嗯”了一声道:“我需要观察军队里的能人,慢慢的替换,至少要一年之后了,而且我想过了,既然他们对你不满,这段时间你就不要管军队里的事,好好的休息,等我整肃好了,你再来帮我。”
明白自己要是目前出面去管军队之事,很有可能会引起王猛子那些旧部的不满,增加不必要的麻烦,方宝点了点头,心中却是暗暗一叹,在这种地方,让他做些事还好,如果闲着,那真是说有多无聊就会有多无聊了。
……
说话间,已经回到了后院,方宝吃饱睡足,精神百倍,自然温饱而思那个什么来着,正在想找个什么借口今晚到范香兰的房间去搂着美人困上一觉,范香兰却低声道:“阿宝哥,今晚你就在我房间里睡吧,我们再好好聊一聊。”
范香兰如此的善解人意,方宝岂会做那柳下惠,立刻就答应了。
牵着他的手,范香兰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却是上次他制住杨多金那间大厅右边隔壁。
屋子里的灯是亮着的,刚一进屋,方宝就闻到了扑鼻而来的幽香,却见是一个布置得很雅致的小厅,厅里四角都放着花架,花架上各种着一簇的兰花,别的兰花都没开,唯独在东南角却有一蓬兰花盛开着,这花的花瓣是绿色的,而里面的花蕊却呈嫩黄色,显得特别的娇艳,那幽香自然就是这花浸透出来的了。
瞧着方宝在深深的吸气呼吸,范香兰微笑着道:“阿爸特别喜欢兰花,因此才给我取了‘香兰’这两个字,受他的影响,我从小也喜欢上了,因此卧室里都种着,这开着的兰花叫做惠兰,和梅花有一样的品性,越是寒冷就越开得灿烂,而且香气幽淡怡人,我里面的种得更多,进去看看。”
一边说着,她已经拉着方宝进入了右侧的一道门,却见这里才是她睡觉的地方,一张柚木的仿古绣床,雕的喜鹊闹春图,床上的被褥一片红艳,自然是新换的,看起来就像是新婚夫妻所用的一般,也不知道是不是范香兰特意吩咐王萍选择的这种颜色。
方宝实在是一个俗人,首先看了床之后,才留意到屋子里别的设置,却见所有的物具都做得秀气精致,而屋子的四角,果然放着花架,而花架上放的全是那盛绽着的,绿黄相间,香气幽淡的惠兰。
范香兰松开了他的手,道:“我的房间还过得去吧,每一个季节盛开的兰花都是不同的,我喜欢闻着兰花的香气睡觉,所以后院种着各种各样的兰花,一旦盛开就可以端到屋里来,洪三桥对范园的东西倒是一样都没有破坏。”
方宝忽然叹了一口气道:“洪三桥是没有破坏,可是这屋子里的兰花让我破坏了。”
范香兰好奇的道:“为什么?”
方宝道:“你们女人不是常说什么臭男人臭男人的吗,这是你的闺房,我这个臭男人进来了,会不会破坏掉兰花的香气。”
听着他这么一说,范香兰顿时笑了起来道:“你不说我还忘了,我可不喜欢臭男人,快去给我弄香了来,小心我赶你出去。”
说着这话,她打开了衣橱,居然找出一件崭新的男式睡袍来和一条黑色的内裤来,递到他手上道:“洪三桥在归来城开了几个商店,衣裤全是新的,我估计你合适,快去洗了出来,否则不许碰我的床。”
方宝早已经看到那绣床的左侧还有一道门,知道是卫生间,见到范香兰什么都给自己准备好了,显然也有心与他缠绵,顿时就得寸进尺起来,干笑了两声,凑到她的耳边道:“阿兰,不如我们一起洗,我给你搓背。”
范香兰有着傣族女子的主动热情,献身给方宝之后,一颗心已经系在了他的身上,而且越来越紧,越来越痴,虽然还没有和他正式成亲,但已经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丈夫,夺回了归来城,她心里也很欢喜,而且这个男人又连着立了两件大功,实在想与他亲热,用力地吻他,也让他用力地吻自己,再一次灵肉相融。因此邀他进屋,递睡袍内裤都很自然,但听着方宝这话,却有些羞涩起来,咬着嘴唇推了他一下道:“快去,别啰嗦,谁要你给我搓背来,等会儿我自己会洗。”
范香兰不愿意鸳鸯戏水,方宝也无法勉强,只好推开卫生间的门走了进了,却见里面至少有二十个平方,装修是女人喜欢的粉色基调,最醒目的是放着一个足可以躺下两人的紫色大浴缸,范香兰不进来,要是放满了水,实在是很浪费。
于是,方宝决定节约水资源,当然也更为了节约时间,并没有给浴缸放水,而是在水莲篷下匆匆洗了头与身体,穿上内裤,披上睡袍就走了出去,那睡袍的带子并没有系,露出了胸前结实凸起的两块肌肉,他外表虽然偏瘦,但长期锻炼,绝对是有内秀的,此刻颇有几分性感。
范香兰在床上坐着,瞧着他这么走出来,赶紧道:“快到床上去,别冻着了。”跟着就拿了睡袍与内裤走进了卫生间,“砰”的一声把门关上,最可恼的是居然把还门反锁上了,让方宝忽然袭击的主意都打不成。
摇了摇头,方宝就坐在床上等待着,然而,他洗头带洗澡只用了十分钟,范香兰半个小时都还没有出来,而由于前面两次与范香兰欢好都是在山野之中,如今躺在舒适的床上,实在让方宝有些情思难耐,左右煎熬之间,都有了要破门而入,将范香兰立刻抱到床上的野性冲动。
还好的是,在他没有将想法付诸于行动之前范香兰就出来了,当见到此刻的范香兰,尽管这是已经与自己有肌肤之亲的女人,方宝还是吞了吞口水。
这不能怪方宝太色或者没见过美女,因为此时的范香兰和上两次都是不一样的,她穿着一件翠绿色的棉质睡袍,但里面显然是真空的,在领口处微微的透着些许酥胸,再衬着一张白嫩如凝脂的瓜子脸儿、鲜红如樱的薄唇,一头秀发微湿的披散在肩后,也不知是才洗过澡蒸过热气,还是被床上的方宝目不转睛的看得有些羞涩,脸颊飘着红晕,眼秋流动,艳丽妩媚,光彩逼人,那样的美态,天下间最好的画师也难描难画。
方宝本来还想装一装,和她聊天句才进入正题的,但面对着如此的范香兰,立刻没有了素质,从床上一跃而起,抱住了这个女人,把她紧紧的压在了床上,头一伏,就向着她湿湿的柔唇吻去。
范香兰是真的想跟方宝聊一阵天的,没想到他这般猴急,推了他两下没有推开,在这个男人激吻之下也渐渐软化了,张开了自己的玉齿,吐出了丁香,任他含吮纠缠。
在一记长吻之后,方宝已经不知不觉的拉开了她的睡袍,一具雪团般的女人躯体就展现在了面前,而方宝再次从她头颈处一点点向下亲吻品尝而去,当到了那浸满蜜汁之处,范香兰的腰肢挺了起来,将方宝拉到了自己已经准备好的胴体上。
于是,在这个寒冷的冬夜里,两个挚爱的肉体在撞击耀眼的火花儿,热汗从方宝的脸上流了下来,滚落在范香兰雪白坟起的胸膛,滋润着那圣洁之地,而他的力道就像狂风般呼啸着,要卷走那满天的阴云,要把烈日的温度施放在娇嫩的花朵里,让她更娇艳!更妩媚!更具有风韵。
此刻,范香兰的身体很快化成了火焰,在呻吟中扭动,在喘息中迎送,焚化着自己,也焚化着心爱的男人,她的一切,都是他的,任他索取……
……
不知过了多久,呻吟与喘息都渐渐停止了,一对男女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范香兰偎在方宝的胸前道:“阿宝哥,等稍微闲下来了,你就娶我,好不好?”
方宝赶紧道:“那当然,越快越好,像你这样漂亮的女人,我要是不早点儿娶进门,被别人抢走了怎么办?”
范香兰趴了起来,凝视着望了他好一阵,才摇了摇头道:“没人敢抢我的,我倒是怕你花心,你这人虽然有时候嬉皮笑脸惹人讨厌,但细看还是长得挺帅挺耐看的,而且会油腔滑调逗女人开心,有一天你看腻了我,搞不好就会起花花心肠。”
她这么趴着,明眸皓齿,嘴唇开绽,吐出的气息如屋子四角的兰花之香,而胸前的粉团颤巍巍的下坠出了诱人的曲线,方宝是个精力异常充沛的家伙,下腹瞬间又通了热流,双手一抓,正中那柔软颤动之物,哈哈大笑道:“我现在就来试试,到底看不看得腻你,你要是不乖乖配合,那就别怪我起花花心肠了。”
范香兰当真不闪不避,就这么让他抓着,星眸朦胧,一咬唇道:“好啊,我就榨干你,就算你起花花心肠也没有用。”
说了这话,她竟然一翻身,坐在了方宝的身上,主动去亲吻他来,而方宝嘴里叫着“救命”,双手却在那光滑的肌肤游走,狂吃着豆腐。
屋外,寒风凛凛。
屋内,春光无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