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找地方吃了饭。逛到了晚上十一点,方宝忽然很想喝酒轻松,就打了一个电话,让凌展、孙百祥、孔文、谢子华到大学城这边来,而喝酒的地点,就选择在过去赵永康他们常去的那家“狂野迪吧”。
菜园坝离沙坪坝并不太远,四十分钟之后,凌展等人就开着一辆长安面包过来了,大家便进入了地下通道,到那“狂野迪吧”去。
刚一进入“狂野迪吧”,方宝就觉得不对劲儿了,里面冷冷清清的,大多数的酒桌都没有人,舞池中间台上几个穿着暴露的领舞小姐在拼命地摇晃着,但在舞池里扭动的客人绝对不超过二十个,哪里还是过去那种繁闹喧嚣,座无虚席的样子。
凌展等人都没有来过这“狂野迪吧”,一看这样子,孙百祥就第一个道:“大哥,这里人这么少,养眼的妞都看不到几个。我们还是换一家去喝酒,听说大学城这边有一家迪吧火热得很,里面多的是漂亮的女大学生,而且还有做业务的,不知是哪一家?”
方宝指了指地面道:“就是这家。”
孙百祥顿时诧异起来,道:“什么,就是这家,怎么看起来不像啊。”
凌展也道:“是啊,快到凌晨,应该是迪吧生意的高峰期啊,这也叫火热得很。”
方宝没有说话,带着兄弟们走到了一张酒桌旁坐下,不一会儿,就有一名瘦高个的少爷过来问他们要些什么,方宝点了两件青岛啤酒,另外叫了几盘小吃,瞧着这里面过去蝴蝶穿花般的售酒小姐也不见踪影了,再也忍不住,问那少爷道:“我有一段时间没到你们这里来了,记得过去生意挺好的,怎么会像现在这样。”
那少爷摇了摇头道:“唉,还不是生意太好惹人眼红了,先生,既然你是老客人,我劝你一句吧,如果等会儿出现了什么情况,你们坐着不动。就不会有事,不过也不一定,那些人不是天天来的。”
方宝眼神一闪,挥手让他去拿酒,便对凌展等人道:“看来是有人想抢迪吧的生意了,我们看看热闹,瞧是那一方面的人,但不要乱动手。”
凌展等人纷纷答应着,不一会儿,少爷把酒水与小吃拿来了,大家就划拳喝酒,喝了一阵,孙百祥和孔文,谢子华就跑去蹦迪,方宝和凌展继续喝了一瓶啤酒之后,便也跑去了,虽然舞池里的人不多,气氛喧不起来,但方宝等人自娱自乐,乱蹦乱跳着,倒也痛快。毕竟现在有了初步的事业,每天有源源不断的钱进帐,当然轻松愉快了。
……
两首快歌还没有放完,就见到入口来了一群男子,大约有十几人,个个穿着奇装异服,有留长发的,有剃光头的,总之一看就知道是社会上出来混生活的兄弟。
这些人一进来,也不入座,嘴里吆喝着就奔向了舞池,疯狂地跳起舞来,然后有几人很不老实的伸出手去,去摸舞池中间台上三个领舞小姐的大腿,嘴里还说着一些下流不堪的话,三名领舞小姐就尖叫着惊慌失措的跑了。
方宝见状,立刻做了一个手势,让兄弟们全部回到座位上去,他心里很清楚,地下城这里面有多家商铺,有保安驻守,而且外面不到三百米有派出所的治安岗亭,这“狂野迪吧”的老板做了这么久的生意,岂会不认识社会上的兄弟,这十来人摆明了是来闹事让他做不成生意,而且可以肯定,他们来头并不小,才会有这样大的胆量与能力,现在唯一搞不清楚的是。这些人是想来收保护费还是有别的原因。
迪吧里本来还有两三桌人,瞧着这样的情况,都赶紧起身招呼少爷买单,然而,几名青年却走了过去,大吼道:“不要买单,不要买单,这里卖的全部是假酒,我们的兄弟就中毒了好几个,老板不赔钱,还买什么单,快走,快走,今后不要再到这里来了。”
这几人一边说着,一边掀起酒桌,“哗啦啦”的弄了一地,动作好生的嚣张。
此刻,迪吧上空本来关闭着的灯忽然全部打开了,明亮的灯光下,一个穿着西服,身体微胖的中年男子急匆匆的跑了过来,手里拿着烟,向着那些惹事的青年递着。嘴里不停地道:“各位兄弟,各位兄弟,手下留情,有事好商量,不要砸东西啊。”
就在这时,便见到一名长发披肩,身材高大的男子走到了那中年男子面前,嬉皮笑脸的道:“花老板,不砸东西你老人家总是不现身啊,怎么样,上次我有三个兄弟喝了你的假酒得了重病。后续治疗的费用我实在垫不起了,只要你给我们,我保证,手下的兄弟不会再到你这里来闹事。”
那花老板哭丧着脸道:“云哥,你开口就要两百万,我怎么拿给你啊。”
那叫“云哥”的长发男子顿时哈哈大笑起来,道:“花老板,你他妈的装穷也别在我面前装啊,谁不知道这些年你做‘狂野迪吧’发了大财,解放碑的房子都买了好几套,区区的两百万,对你来说只是九牛一毛,不过话说回来,你真要是拿不出钱,可以把这家迪吧顶出去,听说有人想要的。”
花老板闻言,咬了咬牙,道:“云哥,我已经打听得很清楚了,知道你是勇哥派来的,他想要我这家店,可是我没别的生意,只靠这店讨生活啊,能不能求他高抬贵手。”
那云哥又笑了起来,忽然伸手指着他的鼻子道:“花老板,你是怎么在外面混的,既然知道勇哥看上了这里,你还舍不得给,操,太不识抬举了。”
说着这话,他挥了一挥手,几名身后的几名青年就冲了出去,拿着椅子,开始乱砸起灯具与店内的各种装饰来。
那花老板一脸的焦急,拿出手机,道:“云哥,你……你再不叫手下住手。我就报警了。”
听着他的话,云哥再一次大笑道:“我操,花老板,你真的是越来越天真,难道不知道勇哥在沙坪坝的本领吧,我可以告诉你,现在警察很忙,一个小时后才能够赶到,你要打就打吧,但我要告诉你一声,这里的东西我们砸得越多,勇哥开的价就越低,对你没有任何的好处。”
说到这里,他又喝喊了一声,手下的十来个小弟全部行动起来,开始挨着砸起迪吧里的设施,只需要十分钟,这迪吧就别想再正常营业了。
花老板显然知道那“勇哥”和附近警方的关系,拿着手机,迟迟没有拔号,神情却从愤怒到沮丧,瞧着云哥的手下越砸越厉害,顿时悲声道:“别砸了,别砸了,告诉勇哥,他开的价我同意,我同意还不行吗?”
他虽然说着“同意”,但脸上的表情,就像是一个才从银行取钱出来的人正在被人拿着刀抢劫,心里充满了愤恨,却又无可奈何。
然而,没想到的是,蓦地有一个声音响了起来:“我不同意,勇哥出多少钱,我比他多一块,花老板,你就算想卖店,也应该价高者得吧?”
说话之间,一名身穿蓝灰色西服,容貌清秀帅气的青年男子走了过来,脸上带着笑意。
这个人,豁然就是方宝了,在开始的时候,他的确只是想看热闹,不打算插手的,可是,他的耳朵里却听到了一个熟悉的,让他永远不会忘记的名字——“勇哥”。
他认识一个勇哥,就是当初由“判官”派到赵永康身边,那个左边脸颊长着一块醒目黑斑,专门帮他擦屁股的打手头目,关住自己,给自己打针的就是他的手下,那个勇哥跟着赵永康来这里的次数很多,他在这一带无论黑白的势力绝对不弱,才能够帮赵永康解决问题,如果是别的勇哥,方宝不会管,但此刻他有一个直觉,这长发男子口中的“勇哥”和他认识的那个“勇哥”应该是同一人。
……
刚才方宝还在打招呼让大家不要轻举妄动,但现在却忽然走出去架这个梁子,凌展等人都是一愣,但他既然站出去了,当然不会退缩,四个人立刻跟在了他的身后。
见到方宝只带着四个人就出来了,而且口气很大,那叫云哥的长发男子仔细打量他们觉得陌生,跟着又笑了起来,指着那花老板的鼻子道:“妈的,姓花的,大鲨鱼都不敢接你的单护你的场了,你怎么找到这么几个不入流的东西来。”
听着他这么说,孙百祥立刻道:“你妈的,你们才是不入流的东西,知道我大哥是谁吗?知道我们是谁吗?蛤蟆那么多人都被我们砍翻投降了,还怕你们这十来个虾米。”
这话一传入那长发男子云哥的耳中,他的眼神顿时一敛,望着方宝,脸色肃然起来,道:“癞皮,你是菜园坝的癞皮?”
孙百祥向来是最多话的,瞧着此人一口报出了方宝的绰号,顿时脸带得意之色,道:“当然,他就是癞皮方宝,我是自摸孙百祥,这是豹子凌展,这是假妹仔谢子华,我们菜园坝七虎今天来了五虎,算不算不入流。”
重庆道上近年来的厮杀并不频繁,方宝与蛤蟆一战以少胜多,并夺得火车站及汽车站地下控制权的事情已经传播开来,这云哥岂有不知道的,而见他只带着四人就敢与自己十来人叫板,人数虽少,气势却强,一时间也不敢去轻易招惹,反而向着方宝拱了拱手道:“宝哥,你的大名我听说过了,但这是勇哥的事,判官手下的勇哥,你应该听说过吧,这事你就不要管了。”
孙百祥知道这勇哥的名号,赶紧凑在方宝耳边轻声道:“大哥,勇哥叫做杜艺勇,判官手下有六大将,他就是其中之一,现在七哥和判官都已经休战了,更何况我们还不算七哥的直系门徒,能不招惹,还是算了吧。”
在忽然出言插话之前,方宝已经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没有理会孙百祥的话,而是瞧着那云哥一笑道:“云哥,不好意思,这家迪吧我们七哥也看上了,还请你去给勇哥说一声,让他不要再惦记着,你们几个今后也别再来了,否则打坏东西是要照价赔的。”
那云哥闻言,脸色顿时一变,咬牙道:“七哥应该明白道上的规矩,这家迪吧是我们勇哥先看上的,而且沙坪坝一直以来是判官的地盘,他要是想捞过界,判官只怕不会同意。”
方宝笑着摇了摇头道:“道上的规矩是谁打得赢就可以制定规矩,七哥既然想要,我们做小的当然要替他拿到手,云哥,请出去吧,这里不欢迎你。”
瞧着方宝铁了心要插上一脚的样子,而且喧宾夺主替花老板下逐客令,那云哥也忍不住了,道:“妈的,癞皮,你以为赶走了黑胖和蛤蟆就拽了,今天我要让你尝尝厉害。”
说到这里,他喝了一声,手下的人便将方宝五人围住了,加上云哥,共有十三人,而在他们手上,已经全部多了一柄弹簧跳刀,此刻刀尖已经弹出来了。
由于担心黑胖或者蛤蟆的人反扑报复,凌展、孙百祥、孔文、谢子华的身上也揣着这种便于携带的武器,此刻也掏出来持在了手中,与云哥的人对峙着,有了那一晚以少胜多的激战经历后,就连过去胆子不大的孙百祥面对这种情况神态也稳定了很多,不过他心里最踏实的是知道自己这个大哥身手厉害,一个人对付十来人都没有什么问题,更何况还有一个战斗力强的凌展,打起来绝对是胜券在握的。
那云哥大吼了一声,就拿着弹簧刀朝着方宝的胸前捅去,而随着他的吼声,其余的手下也行动起来,有三人围住了方宝,而剩下的八人,则去攻击凌展他们四个。
知道这云哥是害过自己的杜艺勇手下,方宝出手当然是不会客气的,就在他的弹簧刀离自己还有三尺远,他忽然伸臂,后发先至,握住了这云哥持刀的手腕,使用出了一招擒拿格斗的技巧,把他的手腕一扭,跟着用力往下一引,竟一下子斜插入了他的小腹,而此刻,另外三人的弹簧刀也先后刺至,他身子向前走了一步,抱住那受了伤已经无力反抗的云哥一旋,将方位完全来了个对换,最先的一人顿时将弹簧刀捅在了云哥的背上,而另外两人赶紧想收手,但方宝的腿已经踢出,先踹飞了一人,跟着将云哥的身子猛的一推,撞翻了一人,剩下的一个手一挥,便劈在了他的右肩锁骨上,这人哪里能够吃住他一掌之力,顿时软软地倒了下去。
片刻之间就解决了四人,方宝去看兄弟们的战况,却见凌展已经击翻了两人,而孔文和谢子华也在按他教的搏击之术采取防守反击之法,只有孙百祥,面对的敌人虽然只有一个,但也不敢硬拼,不过他脚下倒是溜滑,对方一刺来,就闪身避开,对于他来说,倒不失是一个保身的好办法。
方宝走过去,先是一掌将孙百祥对面的敌人劈翻,跟着又去帮攻击孔文和谢子华的敌人,不过在他解决掉四人之时,凌展面前也没有敌人了,地上已经被他击翻了三人。
……
就这样,不过十分钟,云哥与他的十二名手下再没有人能够站着,而那云哥中了两刀,受伤最深,躺在地上微微动弹,再不救治,只怕要流血过多而死。
此刻,方宝挥了挥手,冷冷道:“全部都给我滚,去告诉杜艺勇,这家迪吧‘七哥’要了,他要再敢派人来搞乱,下场只会更惨。”
听着方宝的话,倒在地上的那十来名青年赶紧有人背起了那云哥,匆匆的向着入口处跑去了,望也不敢来望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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