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宝道:“我在火车站那边租了一间屋。四室两厅,和几个兄弟住在一起,但我们都是一群邋遢的懒虫,平常家里没什么人收拾,又臭又脏,所以想请一个人打扫清理,不过衣服不用你洗,我们在楼下的洗衣店是包了月的。”
池美玉明白过来,用一双虽然没有再流泪,却犹自湿润着的眸子凝望着他道:“宝哥,这个工作是你的借口,你想帮我,是不是?”
方宝笑道:“怎么会,我们住的那里真是需要人收拾的,而你可是大学生,薪水当然和那些钟点工不同,完全是市场价,没什么帮不帮的,我不请你,一样要请别人,什么也别说了。做不做,一句话。”
池美玉当然知道他的意思,没有再犹豫,一点头道:“做,不过我只要三千,寄回家里的和我自己的生活费,够了。”
方宝也不勉强,笑着道:“第一次听到有工人自己减薪水的,看来我的眼光不错,请到一个好工人,等会儿我就带你去一趟,把钥匙给你,你想什么时候收拾都可以。”
池美玉点了点头,不再说工作的事了,也丝毫不说什么感激的语言,只是不停地向方宝的碗里挟炸熟的菜,然后找他喝酒。
这顿宵夜吃到了凌晨,方宝和池美玉的酒量都不算好,一共喝了八瓶啤酒都有了些醉意,池美玉去结了帐,就跟着方宝上了车,向着火车站他的租住房而去。
……
在车库停了车,乘着电梯上去,打开了屋子,孙百祥没有回来,只有谢子华一个人在家里看电视,见到小莲。他以为是方宝对这个女大学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上次去零点夜总会点了这个女人,现在还带到家里来再续前缘,便冲着方宝一笑,然后关了电视,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
方宝给池美玉介绍了各个房间谁在住,而池美玉便走进了他的房间,看了看里面的情况,开始收拾起来,方宝赶紧道:“妹子,这么晚了,又喝了酒,别收拾,等你有空的时候再来吧,现在找得到地方了,我送你回去,明天你到迪吧来,我配把钥匙给你。”
池美玉没有听他的,而是抬起头来一笑道:“我还没醉,宝哥,你先去洗澡。我一会儿就好,你喝了酒,不能再开车了。”
下楼没多远就是大街,火车站这一带就算是凌晨的士也是非常多的,方宝没有多想,而且身体也的确有些发热,便答应了一声,拿了一件黑色的睡衣与内裤,走进了浴室。
洗头加洗澡,大约用了二十分钟的时候,等他出来的时候,顿时见到自己的屋子已经整洁起来,所有的东西都有序地排列着,看起来真是清爽了许多,而池美玉并没有休息,正在衣橱给他整理衣服。
方宝一边擦着头发,一边道:“妹子,你回去吧,下楼出了小区门就有的士,记得明天下午到迪吧来拿钥匙。”
池美玉并没有回答,而是从衣橱里拿出一件方宝的白色衬衣,微笑着道:“我租的房热水器坏了,宝哥,我能在你这里洗澡吗?”
方宝立刻道:“当然可以,你去洗吧。”
池美玉轻轻的“嗯”了一声,便进去了,而方宝躺在了床上,拿起一本《白话资治通鉴》看了起来,这本书也是柳昭介绍他读的。而且告诉他,要多多的揣摩一些历史人物成功或者失败的经验,对他以后的人生绝对有用。
……
正看了三页书,就听到声音,池美玉从卫生间里出来了,方宝下意识的望了过去,顿时愣住了,因为他看到的已经不是刚才的池美玉,而是一个充满诱惑的女人。
池美玉同样洗了头和身体,头发没有完全擦干,湿漉漉的披散在肩后,而她穿着方宝的那件白衬衫很薄,可以看透里面的情况,在那衬衫内,竟然没有再着片缕,隐隐约约之间,可以看到一对小巧但挺翘的胸乳,甚至可以看到那两枚凸点,在纤细的腰肢之下,一缕淡淡的黑色从白裳之中露出的双腿间透了出来,而她虽然不太高,只有一米六五的样子,但双腿的比例极好。显得修长而笔直,皮肤虽然称不上雪肤玉肌,但是那种很健康的象牙色,刚沐了浴,在日光灯之下反射出了润莹的光泽,能够感觉得到肤质的细腻。
走到了床边,池美玉停住了脚步,默默的望着方宝,没有那种妩媚勾人的表情,有的只是一种削美的清纯,当真如经历了淤泥。但被雨水洗涤了的莲萼。
就算是傻子,此刻也知道这个女孩子要做什么了,方宝放下了书,凝视着池美玉静如秋水般的眼睛,叹了一口气道:“妹子,你用不着这样。”
听着他的话,池美玉的脸颊上却抹起了一丝淡淡的笑靥,道:“我知道娃娃免费和你睡过,她都可以把你当成朋友,为什么我不可以,过去的小莲已经消失了,现在的池美玉是一个可以替自己作主的女人,把自己给谁,是自由而情愿的,也不需要谁负责。”
对于女人,而且是愿意献身给自己的女人,方宝的控制能力显然是不强的,池美玉已经不是处子,对她当然不需要负责,更何况的是,她是属于那种耐看的,越看越有味道儿的女人,对于自己青春旺盛的情欲来说,无疑是很好的选择。
于是,他没有去装纯,而是坐了起来,左手一把将池美玉拉倒在床上,躺在了自己的身边,一只右手已经探进了她的白衬衫,触手之处,滑腻犹如陶瓷,这样的女孩子,却曾经踏入过风尘,实在是可惜可叹。
池美玉喝了酒,脸颊上的红泽还没有散,她望着方宝,眸子里射出了炙热。在他的抚摸之下,忽然将双手一伸,搂住了这个男人的脖子,湿润而带着热度的唇,已经激情的深深的朝他印去。
当深吻结束,池美玉坐在了方宝的身上,伏下头去,亲吻他的额头、眼睛、脸颊、嘴巴,每一下都像磁石般牢牢地黏吸着他,把方宝心底的热气越来越多的吸上来了,他开始回应她的热情,搂紧她的腰,扬起身,顺着她的脖颈一路吻下去,池美玉的身体向后弯去像一株出墙的爬藤植物,却又像是寄生在他身上。衬衫不知什么时候脱掉了,那一对鸽子般小巧柔软但又微微上翘的物事便露了出来,而两点肉蕾已经尖挺而起,在无声的向着方宝发出邀请。
方宝接受了她的邀请,半坐着,轮流着含吮着她,而曾步入过风尘的池美玉此时完全投入,身体有着从来未有过的敏感,不一会儿就喘息呻吟起来,于是,她褪去的方宝的内裤,轻抚那亢奋之处,很快就移动了臀部,沉身将之陷入,然后慢慢地扭动起来。
躺在床上,方宝仰望着在自己身上摇曳身姿的池美玉,这是一个清瘦的女人,削肩细臂,锁骨微微从皮肤上凸出,有着那种骨感美,而此刻,那种外表的清纯不见了,取而代之是的妖艳,一种在吸吮他所有情欲的娇艳,于是,他闭上了眼睛,享受着那感官上的欢愉。
当他闭上了双眼,池美玉却垂下了头,凝视着这个男人,她感激这个男人,是的,全身心的感激,如果不是他,自己就将完全沦落,再也无法自拔,而一个女人感激一个男人到了极点,又没有别的东西可以还情的时候,只有用自己的身体。她的身体是肮脏的,但是,这是她第一次心甘情愿,甚至说是很迫切的把自己给一个男人,想让这个男人得到快乐。
然而,当近距离的目睹到这个男人俊秀的五官和坚实的身体,那种最初由感激而起的情感似乎又有了些变化,在进入狂野迪吧看到这个男人的时候,只是觉得他长得似乎还不错,但那时候,再英俊的男人对她来说都形同骷髅,甚至连和他接触交谈的兴趣也没有,然而,本来以为不会有交集的两个人,却再一次相逢了,而这一次,他就像是一个渡劫的佛陀,用慈悲的船,把她从地狱的血海里载到了光明的彼岸。这是一个好心肠的男人,而且自己亲眼目睹过他翻越高层,让人惊骇的身手与胆量,此刻躺在床上的他,仿佛又成了一个威武英俊的王子,而她一直被冰冻的从来没有被男人触及过的心,开始破冰了,开始炙热了,于是,她用心也用力地扭曲摇曳着,感觉体内就像是奶油一样在融化着。
一旦投入了心,女人的情欲是坚持不了多久的,很快,池美玉就在方宝的身上颤抖起来,一波又一波的浪潮从身体内的某一点席卷到了全身,也席卷到了她灵魂的深处。
虽然乏力,只想软软的躺着,但是,池美玉知道身下的这个男人还没有到,便聚集着仅剩的力量,将两手撑在他的胸前,快速的提纵着,嘴里也情不自禁发出了失控的呻吟,一直感觉到男人在自己身体里强烈爆发,这才大汗淋漓,瘫软的趴在他的身上。
良久之后,两人才分开,池美玉去拿了纸巾先给方宝擦拭才清理自己,然后穿起衣服来。
方宝见了,忍不住道:“妹子,你做什么,就在这里睡吧?”
池美玉摇了摇头道:“不,宝哥,我不是你的女人,也不配当你的女人,你还是自己睡吧,明天我来拿钥匙。”
说到这里,她开门匆匆走了出去,甚至没有再回一次头,因为她知道,如果自己再留在这里,再和这个男人亲热,她会坠入另一种深渊,无边无尽的情感之渊,她将眷恋,甚至为这个男人疯狂,趁着还能够控制自己之前,她必须结束。
默默的望着池美玉离开,方宝也有些搞不懂,刚才他能够感觉到这个女人是欢愉的,都深更半夜了,却说走就走,不过池美玉说得对,她又不是自己的女人,没有陪自己睡觉的义务,那就随便吧。
于是,他倒在了床上,纳头就睡,对于这事,也没有怎么放在心上,毕竟池美玉已非处子,而且又不是他主动的,大家都是成年人,刚才算是一次彼此愉快的给予。
……
到了第二天下午,池美玉果然到迪吧来拿钥匙了,而她的神情很自若,就像是昨晚的那一场激情没有发生一样,而方宝自然也不会去提,不过当他晚上回到家的时候,原本脏乱的屋子已经全部收拾得整整齐齐,而且在方宝的屋子里,还多了些装饰品,自然是池美玉买来的,甚至他脱在床头柜的内裤,也被洗干净了。
就这样,除了工作之外,池美玉和他似乎又没了多少的交集,而且她去打扫清洁的时候,通常方宝都在上班,见面的时候很少,而他知道池美玉就快毕业了,也没有去打扰。
时间过去了一个月,凌展那边袍哥会的旗子已经拉了起来,而廖胜义则又引荐了几名有本领,但退伍后一直混得不尽人意的战友加入,两个赌场也悄悄开业,就和过去预想的那样,开在游乐厅后面的那个针对普通消费者的赌场生意很快就起来了,但那个设在高档住宅区的赌场几乎是无人问津,也让方宝深深的意识到,自己在重庆上层社会的网络的确是非常的薄弱,就算明知周强是个要钱的大贪官,却没有机会去接近。
而钟蕾那边,方宝还是有些担心,便打了一个电话过去,这个美女记者倒是没出什么事,不过却告诉他,自己已经不再《大渝晚报》了,现在已经到了广东,准备应聘一家发行遍及全国,影响力极大的报社。
此时,在方宝的面前,发展的路出现了屏障,判官和七哥目前显然只想发财,七哥说有一个大人物打了招呼,让他们不要在再掀起腥风血雨,现在已经可以肯定这个大人物就是周强了,要稳稳妥妥的做官,当然不希望辖地出事,而一旦风平浪静,他就没有办法去浑水摸鱼。所以,他目前最头痛的就是该如何去建立自己的关系网,赌场的生意需要关系,如果他要做再大一些的事业就更需要关系,这一步路,他真的不知该朝那一个方向走。
古今中外,最终能够成就大事业的人,绝不是仅仅会抓住机会,把握机会,他们还必须具备一种了不起的本领——在没有机会的时候,去创造机会。
现在,没有机会的方宝当然也只有去创造机会,一连好几天,他都在动脑筋想自己在重庆有没有靠山,有没有与上层人物结交的台阶,过去他还寄希望于火车站那个拿内部票给自己的贾主任,以为能够凭借他的关系,渐渐的去认识其他的白道人物,但从现在的情况上看,他有些失望了,那贾主任的确给他引荐了一些人,或许是某派出所的,或许是某城管队的,或许是某机场的,总之饭局他是参加了不少,但是感觉到真正能用的没有几个,让这些人办办顺手人情的小事可以,但真要是出了大事,绝对是罩不住自己的。而要靠七哥晃谷,目前来说更别想指望了,虽然此人收了他为门下,但平时也没什么联系他,估计是现在重庆的局面一片平静,他还用不着自己去厮杀冲锋,所有的好处,当然是给铁锤等手下的亲信捞了,自己是靠不拢边的。
想来想去,方宝最后想到了一个人,一个必然和许多大人物都认识的人,这是一个女人,一个女强人——朱瑛,不管这个女人厌他也好,恨他也好,却是他唯一认识的重庆名人,他也只有顺着这条路试着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