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狂风将手中的书册扔到旁边桌上,江夜又自怀中掏出另一本来,“这才是真正的魔冥宝典,如今,我当着天下英雄之面将它付之一炬,以免再流入江湖兴风作浪。”
转向宗纹,“妹妹,点火。”
宗纹取出火熠子,扑地吹燃了。
燕狂风、宗纯、小凤、星儿、陈花和朵朵全都站开,面向群雄,全神戒备,以防还有人来抢夺。
就在这时,敞口大厅对面一座楼堡上一位镖师的喊话声传了过来,“禀报总局主,大事不好,收到飞鸽传书,江湖雪没打悬崖壁下那条险道经过,还巧妙地躲开了实施自杀性袭击的第二路人马。”
郭雄的桌子本来就离敞口不远,闻言两步抢到敞口边,冲那镖师叫道,“快把信传过来。”
堡楼上便有人拿了信往下奔。
此时群豪稍有分神,几条大汉便闪电般地自后背扑向江夜,早有防备的江夜一个飞蹿自敞口掠出,轻飘飘地落到了下面院子里。那袭击江夜的几人全都楞了神。另外却立即又有四条汉子打敞口飞掠了出去。
这么一来,大厅中立刻乱了套,燕狂风宗纹等人无不跳到敞口边,向下观望。
其他人也往敞口边靠,凳子椅子几乎全被绊倒,桌子也移了位。上百号人中有二十人抢先跃了下去。剩下的几十人在敞口边密密麻麻地挤成一排,俯视着下边的院子。
此时此刻,最先追下去的四人已与江夜斗成一团。稍后跃下去的,围在四边。
燕狂风冷笑道,“想不到大有名头的东北四虎也对魔冥宝典如此感兴趣!”原来他们就是东北五虎余下的四虎,除了第五虎已在雪源山下为杀气发作的江湖雪所杀,缠斗江夜的分别是第一虎常号、第二虎常鸣、第三虎常歌和第四虎常谈。燕狂风的声音并不低,因此四虎全听到了,常号怒叫道,“姓燕的,你也太小看我们东北四虎了,我们之所以出手擒杀江夜,只因他已翻看过魔冥宝典,今日若不将他除去,他日必成大患。”
常鸣马上接道,“我们杀了江夜,抢到魔冥宝典,保证一眼不看当众烧毁,只有这样,才能确保为祸无穷的魔冥宝典再无人知。”
旁观的人中有两人附合道,“不错不错,只有连他一并除了,才能铲除魔根。”说着人影闪动,又有两人跃身加入四虎那边。这两人使剑,招式十分歹毒。东北四虎虽空手赤拳,但个个内功精深力大无穷,端的如狼似虎,掌风拳风一齐响,将江夜紧紧困在核心。
不知底细的,看得心惊肉跳,宗纹陈花等人,嘴角只是挂着冷笑。假使这六人便杀得了江夜,江夜也不可能活到今天。
斗了三十几个回合,江夜故作手脚一缓,魔冥宝典立刻被常歌抢去。他一得手,哪里是真的要烧,眼色都不打一个,四兄弟心通一气,飞身往外冲。江夜站在一边哈哈喘气,看样子是累坏了,连追的力气都没有了。
四虎眼看要冲出内院大门,忽听头顶上方有人发出一声雷鸣般的吼叫,一条人影手舞丈长红缨枪越过头顶飞落下来,呼呼的一排枪影扫打过来,四虎便又吓得缩手跳脚地退入院内。
大门已堪堪被一人堵死,正是有一枪震九州之称的神州镖局总局主郭雄。
“东北四虎,你们也是江湖中有名份的人物,怎可干此卑鄙小人才干的勾当?难道你们想将魔冥宝典抢回去,将你们变成一伙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常歌冷笑道,“郭老儿,你说得满口仁义道德,假使魔冥宝典在你手中,谁敢保证你不也一样拿了逃走?”
那两个使剑的怒骂道,“放屁!郭总局岂可与你们这等贪婪小人同日而语?今天我们言家兄弟就挺天下英雄除去你们四个武林败类!”双剑如毒蛇吐芯,杀了上来,双方又斗作一团。
常歌边打边骂,“言家仁,你若不是借故抢夺魔冥宝典,我他娘的是你孙子!”
言家仁回骂道,“放屁,老子替天行道,诛灭武林败类!”
六人斗得不宜乐乎,还不停的彼此大骂,江夜不由摸摸头,似乎还没看懂是怎么回事。
群雄睁大眼睛投望圈内,大多目光集中在手拿魔冥宝典的第三虎常歌身上。
朵朵忽然道,“言家两位叔叔要败了!”
身边的陈花惊道,“你说什么,言家仁言家义明明处于上风?”
朵朵道,“可是我看他们两人换招变招之时,手脚有些不自然,总好象牵动了什么内伤似的。”
陈花惊疑道,“你瞎说什么,我都没有看出来。”
朵朵道,“你看,左边那位叔叔手臂都在发抖。”
陈花凝眼一看,仍然没有看出来,不由心下大奇。
这时朵朵却又叫道,“坏了,左边那位叔叔手臂抖得更厉害,他要被那两个什么虎打倒了。”
说话之间,明明处于下风的常歌常谈奋起神威,逼得言家仁闪转不停。又过了一会儿,言家仁剑法大乱,在常氏兄弟刚猛的掌风拳风逼压下,已无进攻之力。两人自左右发动猛攻,常谈趁机欺身而上,猛击言家仁左肩,口中吼叫道,“老不死的,让你多管闲事!”
陈花被吓了一跳,却听朵朵又叫道,“那个什么虎要遭殃了!”
事实上她的话还没说完,常谈已中了魔咒一般扑嗵一声摔在地上。宗纹也惊道,“他怎么突然摔倒了?”
朵朵答道,“是被江夜哥哥一粒小石子打的。”
“什么,你你?你看见那粒小石子了?”;宗纹不可思议地瞟了瞟朵朵。
“是啊!”朵朵倒不觉得有什么奇怪,“呀,另一个什么虎也要倒了。”
三虎常歌果然也应声而倒,直挺挺地摆在地上。言家仁蹿上去将魔冥宝典一把抓在手中,他倒不象东北四虎一样得手就逃,而是立刻翻开。待常号常鸣舍下言家义不顾一切前来抢夺时,他已将书册扔在地上,冷笑道,“这本也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