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百里齐祯朗声一笑:“何罪之有啊?诚然皇妃私闯禁宫与奚儿一同相会神医试药,但终归是为天下百姓谋福,不知者无罪,朕又怎会怪罪呢?”
“谢父皇,开恩。”离云卿立即跪下谢恩,却听明白了皇上的意思,说的是与百里奚相会,这话中有话啊,看来皇上果然还是怀疑了。
“起来吧!”百里齐祯招了招手,脸色依旧略显阴沉,从矮桌上站了起来,“你俩随我去外面走走。”
“是,父皇。”
百里懿和离云卿立马恭恭敬敬的答道。
百里齐祯看向凤言,见那女子坐落在阳光处,蒙上一层淡淡的金光。
心不由自主的随之一动,不舍道:“凤言你且在此稍等朕片刻,朕稍后再过来与你与音会诗。”
“是,皇上。”凤言垂下了深重的长睫,那过于清晰的阴影让她风韵凄楚,又好似回到了弱不胜衣的韶年稚龄。
离云卿看在眼里,不禁在内心纠结起来,这可是当今天子,居然对一位女子如此
……如此和蔼?怜惜?
想必对最受宠的洛妃,都曾未这般。
视线扫了一下百里懿,见他也是面色沉重的紧。
看来事态,别想象的还要严重。
若是她现在冲出去说凤言其实居心叵测,想必到时候倒霉的也是她自个吧?
又是万分不舍的看了一眼凤言,百里齐祯这才只领着百里懿和离云卿走出阁楼。
雨势刚停不久,步入游廊时,花香立即扑面而来。
百里齐祯走在前面,走进了立在水中央的亭子里面,虽说年过不惑之年,却依旧神采奕奕,身姿挺拔。
出行居然不带任何一位随从,离云卿心里面明白,皇上怕是有事想问她。
正思付这稍后如何应对,徒然觉得袖子被人扯了扯。
离云卿诧异抬头,立即对上百里懿的视线。
那双素来混合着道不清分明神色的冷眸子,微微弯起,里面游荡着名为关心的情绪。
离云卿顿了顿又恍然,敢情百里懿在担心她啊?心中不禁腹诽,多管闲事。
她挑眉,裂嘴一笑,似乎是在挑衅这人。
看到她动作,百里懿触不及防的轻笑一声。心想,她既是能如此镇定,这面对的可是当今天子。
没来得及让两人眉来眼去,眉目传情,一直走在前面的百里齐祯忽然就转过身子。
在‘打情骂俏’的两人立即收敛神色,却依旧掩饰不了各自脸上的喜色。
百里齐祯怪异的看了看离云卿忽然焕发光彩的俏丽面庞,随即寻了个位置坐下,方问:“云儿,朕且问你,为何你会和奚儿在东宛?朕希望你能当着懿儿的面说实话。”
慈祥和蔼的神色不复存在,换上的是天下霸者该有的气魄。
他并非全然相信了墨池之言,毕竟这事疑点重重。
离云卿身为四皇妃是何时和二皇子走得如此近呢?诚然墨池想要找试药的人,应当也是四皇子和四皇妃这对夫妻才合情合理。
这终归是要避嫌,而那天看奚儿的神色也很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