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云卿便又道:“二哥想想,宫变那日云涌按照我的安排回了城,虽说立功却也让皇上认为他是站在我这边,而今二哥又随我走,岂不是在跟皇上说,你宁可抗旨不尊也要随我同行,这是在向皇上宣誓我的权利早已大过他了。”
离轩逸凝眉沉默不语,他倒是没来得及想那么多。
离云卿见状又握上离轩逸的肩,郑重其事道:“此去我不知生死,更不知皇城变化!二哥且留在皇城替三妹观察局势。”
她相信离轩逸留在皇城定无错,她能信任的人都去了战场,皇城中不能一人都没有。
离轩逸咬了咬牙,觉得离云卿这话甚是有理,也只得点了点头:“好!我留下。”
离云卿感激一下,抱拳,“谢过,二哥。”
骏马撕鸣再起,离云卿扬长而去。
“忘三妹平安归来。”
离轩逸神色严肃的看着那辆马车消失,心中有些奇怪的感觉,但愿三妹能够化险为夷。
*
佩城,油脂火把点燃着城墙。
风且急,大雪纷飞不止,已是连续下了好几个日夜,把出城入城的门给堵得干干脆脆,然重家堡的人却似乎一点也没有被这风雪所影响。
百里懿站在城墙上放眼望去重林羽卫扎营的地方,雪白的山峦起伏不绝,树枝上结着冰棱,而有几株苗子竟然从成天烧着炭盆的大帐边上钻了出来,挂着晶亮的水珠。
那边的情形和佩城里阴沉沉的气氛是截然不同的,在这风雪几乎要掩埋了城池的日子里,他们居然还能够载歌载舞把酒言欢,似乎在做给城里的将士看。
他抬头望了望黑云翻滚的苍穹,蓝色袖袍猎猎作响,厚厚的积雪在军靴的踩踏下发出细微的咯吱咯吱的响声。如果不是双脚已经冻得冰冷,那种松软的触感倒是不错。
他转身下了城墙,回到了屋子里面。
翻出地图仔细研究了一番却似乎没得出什么结论,他收了图册,准备上塌休息。
这时,廊道外传来脚步声,百里懿蹙眉,从足音分辨,已知来人是谁。
雕栏木门被倏地推开。
“殿下,皇城来了飞鸽。”奉之踏门而入,一身黑衣威武不屈,但冰冷的容颜,却丝毫没有动容一下。
百里懿站在窗前,握了握拳,问:“信上说了什么?”
奉之低着头,斟酌了片刻才到:“皇上让皇妃出战了……而且……”
说到这,便是犹豫了一下。
百里懿骤然紧绷的眉宇是淡淡的怒气,火光衬托着艳敛肃杀的眼眸,他森冷开口:“而且如何?”
空气蔓延这冰冷之气,好像要灌入五脏里,继而爆炸。
他还是失败了,居然让离云卿再次走入这场危险里面。懊恼的神色浮上面容,百里懿重重的拍了一下面前的桌子,咔嚓一声!桌子四分五裂。
奉之被这声响动惊了一下,继续道:“而且封皇妃为兵马大元帅,统领全军。”
轰!天际一道响雷,雨水夹杂着雪水倾盆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