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离领命离去,又余萧然泽一人立于甲板之上,波涛更加汹涌,形如地狱的恶魔将要把船只吞没。在萧然清未登基之前,萧然泽长年呆在岳影都,也与擅长水战的依国水师交锋几次,像现在这种江面上狂风大作的天气他甚是少见,恐怕这件事儿定不会怎么顺利了。
“王爷,报——”一侍卫气喘吁吁的满脸紧张的跑过来,脚步还没站稳,就一把跪在甲板上。
萧然泽微微侧首,清冷平静的说道:“出什么事儿了,快说。”
侍卫哆哆嗦嗦的抬起两只手朝萧然泽拱起,埋下头,气息还有些不稳的报道:“回王爷,负责驾驭船只的赵统领汇报,说在前方几里处的峡谷有一艘巨大的船只挡着航行线路。”
什么,这长富江上竟然除了他的船外还有另外一只大船,看来他的皇兄就连隐蔽都懒得动手做了。
“叫赵统领快过来见我。”虽然他经历百战,被安南的百姓称为战神,但是他的战术也仅仅适用在陆地上而已,然而赵统领却有比他丰富的水战经验。
从船舱里走出一个个头矮小,长得贼眉鼠目穿着银色铠甲的男子,不用怀疑,他就是水战经验丰富的赵统领。他其实也算得上半个依国人。三国瓜分五国之际,他的爷爷是当时安南的参战士兵,后来因为受伤驻扎在依国边境养伤,碰到了一个善良的依国女子自然地就留在依国生活了。后来他的父亲也当过依国士兵不过却战死沙场,依国本就是小国,人少物薄,为了组建军队与他国作战,小小年纪的赵统领便被抓去代替他父亲的位置,成为依国水师的士兵。他天资聪慧,却没人给他表现的机会,在战场上受了重伤,被依国水师遗弃,是萧然泽救了他并且给他机会展示自己的才能,直至升到今天统领的位子。
来到萧然泽身边,也只是微微行了一礼,他知道真正有才能的人萧然泽是不会与他在意这些礼节的。
萧然泽也不看他,深眸还是定定注视着江面:“赵统领,你对着事儿怎么看。”
“回王爷,恕属下直说,这事儿的确不好办,属下派出的人汇报,前方峡谷处的船只整整比我们的船大了一倍,先不说这船上的装备如何,峡谷原本就狭小,如今水流湍急,狂风大作,我们定然避不开这艘大船,唯今之计只有正面迎战!”赵统领做事从来都是谨慎有加,所以航行中他都会派出侍卫先一步打探前方水路的消息,如果有什么突发*况也好尽早做个准备。
星眸慢慢眯起,他了解赵统领,也明白他一切说的都对。此时,他们的船虽然是顺水而行,但是却与风向相反,如果想要撤退的话,怕也是难上加难。且先不说这风势,他们的船现在也正是行到峡谷的入口,虽不是像前方峡谷那般狭窄,可宽度也不够这艘大船掉转身形,若是定要冒险掉头,风帆上一不受控制,那就只有船毁人亡的命运了,修长带着特有拿剑而留下薄茧的手指慢慢浮上越发清瘦的下巴:“赵统领,可有应对之法?”
个头只到萧然泽肩处赵统领略一深思,浓眉立刻舒展:“王爷,方法倒是有一个,只怕要冒些险,不过可是能够一箭双雕!”塌鼻子小眼睛的赵统领笑的还真有些小人得志,也真怪不得依国人没发现他是个人才,你说谁会相信经常笑成这样的人是个有智慧有谋略的人呢!
萧然泽这才收回视线,低头看着身边的小矮个:“赵统领的计策是什么?”
小矮个这才把他的计谋小声的告诉萧然泽。听完后,萧然泽眉间的冰寒才有一些冰释的兆头:“赵统领,就按你说的做,快去布置吧!”
一切准备妥当后,萧然泽与赵统领再一次站在船头等着那一时刻的到来,峡谷蜿蜒曲折,在拐过最后一道弯的时候,那艘大船终于闯入眼帘。为了减小阻力,大船的风帆已经收起,只余高大笔直的桅杆伫立在甲板上,船头的甲板上更是聚集了约几百士兵,为首的就是当朝的骠骑将军,他皇兄的一名心腹宇博涛。
两船渐渐靠近,对面的大船上的人发话了:“南德王,束手就擒吧,军粮是你私自偷运的,你想抵赖也抵赖不了,快跟我回临安向皇上请罪,念在你是皇族的份上,皇上会从轻发落的!”响亮的声音里带着深深地讽刺。
宽大的衣袍在风中飞舞,俊逸如天神的脸庞上的深不见底的黑眸紧紧盯着对面甲板上的宇博涛,只是这隔着数米的盯视已经让宇博涛坐立不安。
回话的不是萧然泽,而是身边的赵统领:“你母亲娘的,你有本事上船来捉你爷爷我,在那喊算什么本事。”
宇博涛火了,这话要是萧然泽说的他也就认了,但却不是,他一堂堂骠骑将军竟然轮到一不出名的矮小丑陋的瘪三来辱骂还了得。怒火冲昏了双眼,对身边侍卫嘶吼道:“列队!放火箭!”
瞬时,对面甲板上的几百士兵整齐的排成纵队,拿起身侧专用的弓箭,碰了旁边的火堆,就朝萧然泽的船射来,顿时,百千火箭如划破长空的嗜鹰朝船上冲来。萧然泽与赵统领脚尖轻点就进入了船舱。突然,掌舵的几十名侍卫掉转风帆,电光火石间,只有一半的火箭落到了船上,而对面大船上刚刚还列成整齐队伍的士兵们互相逃窜,因为他们发现萧然泽的船好像失去了掌控,正朝自己所在的这艘超大的船上撞来。即使,对面的这艘船只有他们船一半大,但若是撞到大船没入水中的部分,后果是不堪设想。长富江湍急的江水可是不会手下留情!
仍然站在甲板上的宇博涛气愤不已:“你们逃什么。都给我站住,否则军法伺候!”这才有一部分人士兵呆愣愣的立在原地不敢动弹。
可令众人没有想到的是,萧然泽的船不仅仅是撞过来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