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然泽刚刚还满脸溺死人的笑容消失在嘴角,微转过头,用黑沉闪亮的眼眸看向季笑嫣:“若儿,我们成婚可好?”
抬眼看着面前严肃认真的俊颜,满脑子都是“若儿,我们成婚可好”这句话在回荡,几乎让她无法思考。刚刚一脸的兴奋被惊讶和无措取代,他是是在向我求婚呢!季笑嫣胡乱的想着,注视着萧然泽的如水双眸忽然一瞬的异彩闪过,而后是慢慢的暗淡。轻轻挣开萧然泽的长臂,转过身,背对着他。
季笑嫣每一个眼神都落在萧然泽幽深的瞳仁里,在季笑嫣还没有到观景楼时,他就在想,要不要和她说,他是自私的,他知道季笑嫣要的生活是他永远给不了,他也知道,如果就这样拖下去,终有一天他会失去她,所以,他急迫的要找个理由把她永远的留在他身边。心痛的凝视着背对着自己的纤弱清丽的身影,萧然泽有点自责,他不应该这样逼她给他一个答案的。
季笑嫣心里带着点喜悦和失措,颤抖着樱唇无奈的低声说:“我本只是依国富商送给你的玩物,本就只是你的妾,难道你要放着安南丞相的女儿不管不顾吗!”她这句话有一半是为了萧然泽考虑,一半却是心中苦涩自己与萧然泽不门当户对,在现代还有门户观念,更别提这男尊女卑的古代了。季笑嫣是个死心眼的女孩,一直期盼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她是不会就这么轻易放弃的。
萧然泽听出了这话里沉沉的苦涩,放下手中的那团紫色柔光,从背后温柔的拥住浑身冰冷的季笑嫣,几乎是语带悲戚的呢喃:
“若儿,你难道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我萧然泽喜欢的人是你,不是那若溪阁的李溪萍,也不是权势,或许朝堂上的事有许多都不是我能做决定的,可关于我的幸福,若儿的幸福我永远也不会放弃争取的机会,若儿觉得我萧然泽,安南的南德王有什么我想做的事是我做不成的吗!现在,我需要的只是你的一句承诺,一个我奋勇努力的理由!”
说着萧然泽用力掰过季笑嫣,让她面对着自己,伸出手握住她精巧的下巴,让她的清凉的双眸注视着自己的眼睛:“若儿,你回答我,我们成婚好吗?”
季笑嫣心里慌成一团,她不敢看着萧然泽的眼睛,她怕看到他的眼睛她便会沉溺进去,不能自拔,心很痛,她一直一直的呆在王府里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吗,这一天真正来临的时候,她为什么会觉得措手不及!痛苦无奈大于欢乐呢!她终是放不下自己的自由吗,还是这来历不明的身份和这重重谜团?
平生第一次体味到感情纠结的季笑嫣无从应对,只是呆呆的紧闭双眼,任泪水划过白皙如玉的脸颊。她一个异世界的魂魄真的能在这架空的大陆找到自己的归属吗,她不敢接受,生活中有太多的意外,她来到这里可以发生,她回去一样也有可能发生,到时的伤痛不是简单的拒绝就可以忘却抹平的。
“呵呵,若儿的心原来一直不在我这,呵呵呵!”萧然泽的声音溢满悲怆。不再强迫季笑嫣注视着自己的眼神,松开了放在她小巧下巴和肩上的手,失落的垂下头,刘海盖住了萧然泽的眼,在俊颜上上留下一片阴影,这阴影仿佛也烙入了季笑嫣的心中,越划越深。季笑嫣颤颤的伸出白玉的手,想抚上面前失色的刚毅脸颊,抬到一半突然没有勇气,她这样伤了他,又安慰他,这算什么!
这样静谧周围照着五彩柔光的美妙夜景下,渗出的却是丝丝缕缕凉入心扉的悲伤,“嘶”的破空声打破了这暗夜的寂静,却没有打破季笑嫣的伤痛,萧然泽一练武之人,六识清明,立马意识到暗藏的杀气,抬起眸已对上向季笑嫣背后驶来的箭矢,躲闪已来不及。萧然泽高声唤了声“若儿!”,铁臂一把搂过已经呆愣的季笑嫣朝身旁一闪,没有避开箭矢的利锋,长长地箭矢生生的插进萧然泽的胸膛,刚刚萧然泽的一声大喊,本在观景楼下守着的元离,赶了上来,看到萧然泽胸前的箭,他简直想杀死眼前的这个女人。但是没有给他们喘息的机会,又有几只箭矢破空朝季笑嫣萧然泽射来,元离急忙赶上去为他们挡去箭矢的攻击,片刻,王府里的侍卫已经来到观景楼,藏在暗处的杀气也渐渐消失。
萧然泽看着插入自己胸前的箭带着一丝苦笑,虚脱的他有点站不住,慢慢的靠在季笑嫣的怀里瘫软下去,一直手抓住季笑嫣,低哑的问了句:“若儿,你没事吧?”
季笑嫣哪还能忍得住,早已呜咽出声。自己这样对他,他却没有任何的在意用血肉之躯为自己挡下箭,嘴里喃喃:“你怎么这么傻,你可是安南的王爷,怎么能为了我连命都不要了呢!这不值得!”
“若儿,咳咳,现在你知道我是真心的吗,你会和我成婚吗,我承诺,咳咳,我承诺我萧然泽只有你一个妻子,咳咳咳···”
“别说了,别说了,我答应你做你永远的妻子,你身边永远陪伴你的人!”季笑嫣泣不成声。
萧然泽俊朗如天神一般的脸上扬起一抹有点满足又有点凄凉的笑容,但这样的笑还没结束,血气上涌,一口鲜血突地从萧然泽嘴里喷出。
季笑嫣看着萧然泽喷在自己鲜艳的红色云锦上的乌黑鲜血,一股无助感向自己袭来,萧然泽终于支持不住,倒在了季笑嫣的怀里,嘴角还带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直刺季笑嫣的双眸。
元离看着萧然泽喷出的黑血,一把推开季笑嫣,背起萧然泽就朝清风阁奔去,对身边的侍卫怒吼:“快把王府里的御医请来,快!”
季笑嫣瘫在冰冷的地下,呆呆望着元离急急远去的背影,她已经无法思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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