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笑嫣回头一望,心下一惊,这豪华马车不正是昨儿个晚上萧然泽接自己回王府乘的那辆吗!六神有些无主,本来脸上北风吹干的冷汗又冒出来了,心里那个紧张啊!只期望左右两边的道儿这膳房的管事千万不要选马车驶来那边的。
可有时候事儿就是不如意,虽这管事的是皓宇安排的,但人家也只是个管事,哪里会认得王爷的马车,再说堂堂安南王爷萧然泽又偏偏是个低调的人,他坐的马车与一般富贵人家的马车没什么区别,就更别指望管事的会认识了。
管事的高喝一声:“左拐!”季笑嫣只好硬着头皮跟随着队伍渐渐地朝萧然泽的马车靠近,马车嗒嗒的声音越来越近,季笑嫣心跳得也越来越快,心虚的走路都有点不正常,幸好一旁的兰儿用胳膊肘拐了她一下,才让她稍稍回过神来,兰儿是不知道马车里坐的谁,要是知道估计这会儿早摊地上了。
季笑嫣有点鄙视自己:急个屁呀!自己不是穿着小厮的衣服,脸上抹着锅灰吗,又混迹在这群真正的小厮之中,元离都没看出来呢!而且是萧然泽不仁不义,伤害自己在先,竟然不禁过自己的同意强行要了自己,作为一个未来世界来的女人,她还有尊严吗!所以她的离开是天经地义,现在的她对萧然泽的只有恨意,她要永远躲着他,让他找不到自己,她要他也知道心痛的滋味!何况,自己又怎么能肯定萧然泽是真心喜欢自己不是再一次的想利用自己呢!
这样一想季笑嫣镇定了许多,走起路来也正常了不少,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往后缩了缩,低下头,走在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身旁,尽量让他高大的身躯挡住自己。
车厢里,萧然泽身穿宝蓝色绣着墨竹的锦袍闭目养神静坐在软垫上,嘴角却是遮不住的笑意,他在想是不是他的那个小女人还在床上酣睡呢?昨夜,为了打消她想离开王府的念头,他让她成为了自己真正的女人,虽然她极力的反抗,但是自己一旦决定的事很少是会改变的,所以,这次他没有依她,他相信他对自己的误会经后有的是时间可以解释。不过,昨夜真是累着那个小女人了,一大早他就醒了,凝视着在自己怀里仍在熟睡的可人儿,通红着小脸,微乱的发丝,轻微的呼吸,他怎么看也看不够。要不是要上朝,他真想整天都陪着她。
起床后,不舍得叫醒她,在她洁白的额头上留下深深一吻,吩咐好兰儿便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几个小时未见真有点想他的若儿,他要快点回去见到她。
“老徐,马车赶快点,本王要快些到王府!”情不自禁的萧然泽朝马车外吩咐了一声。
赶车的老徐连忙应道:“老奴知道了,王爷不用心急,我们已经快要到王府门口了。”口中虽这么说,可这老徐感到忒的奇怪,给王爷赶了几年的车了,王爷总是气定神闲,成竹在胸的摸样,从没有这么心急的时候。摇了摇头,主子的心思岂是自己一个下人可以猜到的。
可是这声音却让混在小厮中的季笑嫣一个激灵,果然,她猜的没错,马车里坐的真的是萧然泽。
片刻的功夫,萧然泽的马车已经与购货的小厮队伍不到四五米的距离,季笑嫣在心里祈祷,千万不要发生什么意外,那个坐在马车里的大爷,看自己都在心里叫他大爷了,千万不要莫名其妙的掀开帘子看看什么早已熟悉的风景啊!
可事实就是喜欢和人开玩笑,装货的板车上用来盛贵重药材的一个铁盒子在颠簸之中掉到了地上,不巧的是,正好砸在一旁走路的一个小厮脚上,哪知这小厮天生的矫情,明明顶多只被砸青了一块,却“哎呦,疼死我了!”不停地喊,喊的好似自己脚掌的骨头断了一般。季笑嫣愤恨的瞪了一眼这个讨人厌的小厮,真狠不得踹他一脚,怎么会有这么矫情的男人!
好,得了,这次不用担心萧然泽不会不注意他们了!
在远处一墙角观望的皓宇看到这一情况,暗道不好,心里也愤愤,这小厮怎的这么不小心,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犯错。但又一转身消失在墙角。
萧然泽也确实成功的被这小厮吸引了注意力,叫老徐停了马车,掀开帘子,瞧瞧是什么情况。虽说管事的只是个在厨房里的理事,不能常常见到王爷,但是偶尔还是见过几次的,萧然泽又是个这么风神俊朗的人,见过的有几个会忘的。眼睛一瞟,一下就认出了萧然泽,管事的哪里敢怠慢,忙跪下给萧然泽请安。其余的小厮即使没见过萧然泽的但听管事的这么一喊,也知道是怎么回事,纷纷随着管事跪下,兰儿心都要跳出来了,头都低到地上了,她哪里会想到王爷会在这个时候出现!被砸脚的小厮再也不敢哀号一声!季笑嫣也一样跪在众人之间,她仍借着身前那个高大魁梧的男子身躯尽量的挡住自己,埋着头,心里像踹只兔子似地。
萧然泽倒是没怎么在意,问了下管事发生的事,交代了两句要小心之类的话就又坐着马车朝王府门口赶了。只是萧然泽上车时无意中瞟到那魁梧高大的小厮身后矮小的小厮洁白细腻的小巧耳朵时,心里泛起一股莫名的熟悉而又奇怪的感觉来。可他着急着回王府见他的若儿,就没把这丝奇怪的感觉抓住。
萧然泽的马车走远了,季笑嫣拍拍膝盖上的灰尘,抚了抚还在乱跳的心,长吁了口气。还好他没发现自己。管事的也从地上爬起来训斥着刚刚被砸脚的小厮,然后大家排好队出发了,直走到第一个十字路口,季笑嫣才看见旁边停了辆马车,皓宇拿着马鞭朝季笑嫣招手,季笑嫣拉着兰儿就快步朝皓宇马车走去。早已与管事的串通好了,他当然没有过问季笑嫣兰儿离开队伍的事,既然管事的不说,身边的小厮又怎么敢开口。
萧然泽的马车直接从右角门驶了王府,忽的那洁白小巧的耳朵又一次浮现在自己脑海里,仔细一冥想,眸光忽的变寒变深,不好···